第一百一十三章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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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
    宋歡和阿弟以及顏六,三人已經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該擦幹淨的也都擦幹淨了。
    辟邪的符咒桃木牌也掛上了,卻久久不見傅淵之蹤影。
    在大榕樹村,他倒是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應該是被人絆住了,宋歡想。
    直至申時一刻,傅淵之才回到宋家。
    田賦的事兒暫且告一段落,傅淵之的不退讓以及眾人心虛,沒能強迫他收回,而傅淵之也把它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族田的事兒上。
    至於現在他沒有立即進屋,而是回想著族長說的父親給他定下婚事的事兒上。
    這事兒他從沒聽父親提及。
    傅泰拿出來的那張婚契,上麵的字跡他仔細辨認了,雖然很像,但那不是他爹的字跡。
    這事兒估計是誰在背後搗鬼弄出來的。
    但是,宋姑娘是不是早已知曉自己有婚約了?
    孫氏是不是早已經告訴了她?
    她為什麽沒有問自己?
    是不是……
    “傅淵之,你回來了?傻愣著幹嘛?趕緊進來幫忙!”宋歡側頭看到了傅淵之,然後揚聲喊到。
    傅淵之思緒被打斷,整理好情緒後就直接進屋幫忙。
    宋家過年的流程也還是老樣子,把具有美好寓意的菜做出來後,敬神,拜神龕,再給宋爹宋娘祭拜,然後就吃年夜飯,再放響炮,守夜就行了。
    今年守夜人多,四個人一個不落。
    傅淵之藏在心裏的話一直沒機會問出口。
    待子時山下響起了響炮聲後,阿弟就鬧著要點響炮,拉著一臉不在狀態的顏六到了院門口折騰響炮,騰出了空間後傅淵之這才有了機會把疑惑問出口。
    宋歡淡定的點頭,視線沒離開阿弟,生怕這娃玩瘋受傷,“啊,這事兒啊,我早就知道了。”
    傅淵之,“……”
    宋姑娘語氣如此輕飄飄,也不知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他也無從猜起。
    傅淵之解釋道,“這婚約是假的,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而且,族長拿出來的婚契字跡也不是我父親的。”
    宋歡這才把視線放在傅淵之身上,“我也猜是假的來著。”
    傅淵之,“???”
    這是怎麽猜到的?
    傅淵之問道,“你也看了那張婚契?”
    傅淵之這麽問是因為他之前的書就是他爹手抄的,所以宋歡能認出傅淵之他爹的字跡很正常。
    宋歡搖頭,然後就把自己在鎮上的發現和他說了。
    傅淵之沒想到,他莫名其妙就被天上飛來的綠草給砸中。
    不過,有了宋姑娘的話,他心也安定了下來,總之,宋姑娘沒誤會就好。
    其他的事兒就都好辦了。
    院外門口
    放了幾顆響炮後,顏六就想回去了,誰知就被阿弟給攔住了,隻見他擠眉弄眼道,“大哥哥有話要和阿姐說,你先別進去。”
    別攪和了阿姐的好事兒。
    顏六,“……”
    有嗎?
    看著阿弟那雙飽含著八卦,亮閃閃的眼睛。
    好吧,那他再待會兒。
    阿弟原以為大哥哥和阿姐會有突飛猛進的發展,誰知道幾個月下來還和以前一樣。
    這麽久的相處下來都沒進展,那,會不會是顏大哥不會看眼色造成的?
    嘖,他一個小的還得教比自己大的看這種眼色。
    唉,阿姐,阿弟可是為你犧牲了好多啊!
    宋歡若是知道阿弟這想法,指定一巴掌呼過去,小小年紀不學好,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廢料?
    你阿姐天生麗質難自棄,這點小事兒還用得著你個做阿弟的出馬做助攻?
    那她就白看那麽多年的狗血劇情了。
    遊學,時間分配自然就可以自己自由安排了。
    初七又下了一場大雪。
    宋歡想利用這個正月多獵一些野兔、山雞,熏好後就可以保存久一些,畢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夠比這裏更容易更方便獵上獵物。
    這裏畢竟有現成的陷阱。
    能省一點是一點。
    阿弟收回被放飛的心,回歸了學習狀態,他答應阿姐的就一定會做到,他不想也不能讓阿姐失望。
    還有爹娘!
    顏六則和宋歡一起進山,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反正在家他也不想念書,更幫不上忙,還不如跟著來山裏捕獵來得強,多學習學習,技多不壓身,也能為宋歡減輕不少負擔。
    而且宋歡從顏六身上也學到了不少,很多她不認識的植物他卻能知道,且還知道它的療效,怕不是親身體驗過的。
    宋歡聽得很認真,這是她對顏六該有的尊重,也在間接地讓顏六試著放鬆自己,不需要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顏六也在努力改變自己,這段時間下來還是能看出一些細微的變化,雖然收效不大,但總算是進步了一點,慢慢來吧。
    正月十六,是方老童生的生辰。
    他這次大辦,邀請了不少朋友,也邀請了傅泰,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杯酒就是傅淵之,傅泰是要把他帶上的。
    宋歡見此,也準備這天拿上獵物去鎮上。
    按狗血劇情的發展,這怕不是鴻門宴。
    若是趁著傅淵之喝醉把兩人的關係做實了,那誰還在意婚約的真假?那是不娶也得娶。
    傅淵之人單力孤,她跟著去也放心一些。
    沒想到,她也有要守護男朋友清白的一天?
    嘖嘖嘖,傅淵之,你可欠我太多了。
    夕水方家
    方老童生雖然是童生,但開著一個所謂的學塾,升學率不高(基本沒有),收入也不差,因為是文化人,邀請對象也都會多多少少給他這個麵子過來。
    方老童生原配已逝,他並沒有把小妾扶正,閨女也是庶出,出來招待客人就不合適了。
    這一時半會兒可把他難住了。
    不過,被邀請的那些人精都知道方老童生的情況,最後,來的也不過是各家的男人,女人是一個都沒來。
    他們隻是來恭賀,不是送臉去對方腳下的。
    這把小妾給氣得半死,砸了不少好東西。
    可她也知道今天是大事,不能太妄為,若是落了方老童生的麵子,那她的結果顯而易見。
    隻要那事一成,她自然就能扶正。
    壓製心底的不快後,她深吸一口氣又把平日裏的笑臉揚起,得意的一個扭身坐下。
    蘭花指舉起茶杯,勾起唇角,狐狸眼一勾。
    心想,耐心,很快了。
    傅淵之被傅泰架著不得不來,這是傅淵之順勢而為的結果,其實他自己也有想來看看情況的意思。
    聽傅泰說,這方老童生還是爹的友人?
    那他更得瞧瞧這人是個什麽來頭。
    傅泰手中的那張婚契是否出自這人的手?
    拿出這個主意的人,是不是他?
    他和傅氏是不是做了什麽交易?
    除了從他的婚事下手,有沒有牽涉到其他地方?
    比如,宋姑娘?
    孫氏極力要給宋姑娘相看,是不是還有別的考慮?
    傅淵之心裏有太多疑問,他得去把答案一一拽出來。
    傅淵之坐在席上,他旁邊的就是傅泰。
    在他太抬頭看向對麵的坐席時,偏後方的位置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很麵熟。
    傅淵之皺了皺眉,他看到的時間太短,僅憑那一瞬間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傅淵之謹記宋姑娘的話,對於席間食物都不入口,敬酒的時候也就沾了沾唇,並未飲進嘴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