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術師營地
    ……
    “快速生長？”
    馬修麵色一喜。
    這也是德魯伊的招牌法術。
    他先前用於種樹的「生長綠液」便是這種法術的藥劑化。
    因為經過了藥劑化處理。
    所以效果也會打折。
    如果能熟練掌握這個法術。
    他在種樹方麵的能力將媲美正牌的德魯伊！
    ……
    “荒野變身和快速生長都是德魯伊的招牌，這麽看來，‘維護也很重要’這個任務提供的獎勵都是德魯伊側的能力？”
    “不對，或許和任務無關，而是和完成任務的手段有關——無論是對付縱火者，還是更深一步的天災教團，都免不了見血。”
    “這麽說的話，係統獎勵的模式是反向操作？種樹這種熱愛自然的平和之舉給的是死靈係的骨龍，而涉及殺戮和對抗的，獎勵又變成了德魯伊側的？”
    ……
    馬修饒有興致地思索著。
    目前樣本較少，還不足以下定論。
    但這不妨礙他大膽假設。
    他瞅了眼任務欄的下方。
    太極符號又有了新變化——
    左側綠色光點已徹底超過2/3。
    距離蓄滿並不遙遠。
    就是不知道滿了會發生什麽。
    值得一提的是右側。
    雖然灰色光點仍然很淺。
    但和之前一潭死水的狀態相比好了太多。
    馬修眼尖。
    他能看到底部的灰色光點正在努力向上湧動。
    嗖的一下！
    光點一口氣衝到了1/3的位置.
    ……
    “自然之心和死靈之道。”
    馬修猜測。
    灰色光點的迅速增加應該和今夜的戰鬥有關。
    其背後的運行機製還有待摸索。
    不過不是現在。
    農場附近。
    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災難。
    陸續有人從鎮子和郊野的方向趕來。
    馬修帶隊撤回橡樹林。
    他把骷髏們送回地洞裏。
    然後對佩姬道：
    “得麻煩你自己走回去了。”
    佩姬驚呼道：
    “天這麽黑讓我一個人走夜路？人家會害怕的！”
    馬修咳嗽了一聲：
    “那我再召喚個骷髏給你作伴？”
    佩姬恨恨地道：
    “不給加班費還要我自己走路回家，你們死靈法師的良心果然是被負能量腐蝕的透透的！”
    馬修攤手：
    “逆召喚的時間過了，我也不是什麽很有本事的大人物，伱得體諒我，佩姬。”
    佩姬心軟了些：
    “好吧好吧，我一個人回去，但下次加夜班，你至少得給我一枚「魂晶」，當初咱們簽訂契約的時候你說的可是天花亂墜……”
    送走了絮絮叨叨的牛頭人骷髏。
    馬修眺望北方。
    貨商鬼魂提到過鬼婆堡的亂象。
    結合密信中的內容。
    天災教團的據點就算不在鬼婆堡內，應該也在附近。
    時間緊迫。
    馬修打算盡快鏟除威脅。
    於是他縱身一躍。
    呼！
    一隻渡鴉掠過月夜下的枝頭。
    朝著東北方而去。
    ……
    “占卜結果出來了，敵人的方位已經確定，就在鬼婆堡附近的一座山穀裏。”
    領主大廳裏。
    一個全副武裝、麵容消瘦的中年男子平靜地巡視四方。
    在場眾人有的被他那灼熱的目光刺痛，不自然地挪開了腦袋。
    也有一些人興奮地抬起頭迎接對方的注視。
    他們渴望一個能獲得血旗領主認可的機會。
    “布萊德和安，你們各帶一隊人馬從西南方向包抄過去，速度要快，也要小心埋伏！”
    “澤勒先生，請繼續聯絡白岩城或激流城的高級法師，如果有願意出手相助的，無論什麽條件，答應他！”
    “和我預料的一樣，我們的敵人壓根就不是什麽被金錢衝暈了頭腦的強盜劫匪，他們是一群瘋子、渣滓和邪教徒！
    正如我先前說過的那樣，血旗家族永遠都不會向這等邪惡敗類妥協，諸位的任務能就是殺掉見到的每一個惡徒。
    僅此而已。”
    安靜的大廳裏。
    血旗領主的聲音擲地有聲。
    一項項嚴苛而強硬的命令落下來。
    領到具體任務的人都是心中一喜。
    可漸漸的。
    也有人的麵容上泛起了疑惑。
    “大人，我們這麽激進的舉動會不會刺激到對方，畢竟西芙小姐確實在他們手裏。”
    一名穿著法袍、異常俊美的年輕男子出聲道。
    這也道出了在場其他人的疑惑。
    血旗家族確實以對待敵人時的強硬態度而著稱。
    但現在的問題是。
    大小姐在那群惡徒手裏啊！
    按照血旗領主的這種做法。
    西芙的生還率恐怕低的令人發指。
    眾人不解地凝視著血旗領主。
    後者冷聲道：
    “正是因為西芙在他們手裏，我們才要這麽做。”
    他沒有解釋太多。
    而是對那名俊美男子道：
    “澤勒先生，除了聯絡高級法師外，也請你留心我們之前找到的線索，西芙不可能憑空被綁架——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澤勒鄭重地點了點頭。
    “諸位，請行動吧，用你們最快的速度，用你們最強的力量，拜托了！”
    血旗領主揮了揮手。
    領主大廳裏的人陸陸續續散去。
    最後。
    隻剩下了血旗領主獨自一人。
    他踱步到一處窗口。
    不多時。
    一隻貓頭鷹飛了進來。
    “老實說，我不是很懂你們血旗家族的男人，明明擔心女兒擔心的要死，卻要做出那些可能危害她的決策。”
    貓頭鷹疑惑地開口。
    血旗領主深吸一口氣：
    “在眾人麵前，我的身份永遠是血旗的家主，而非其他。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家族。
    而血旗家族永遠不向邪惡妥協。
    這是我們的箴言。”
    貓頭鷹更加不解了：
    “那你叫我過來幹嘛？”
    血旗領主道：
    “我知道你會變巨鷹。”
    貓頭鷹點頭：
    “是。”
    “帶我去鬼婆堡，當初你欠我的人情，一筆勾銷。”
    血旗領主果斷道。
    貓頭鷹思考了一會。
    點頭道：
    “可以。”
    “但血旗家族的家主似乎不該以身犯險。”
    血旗領主聞言握緊了腰間的劍：
    “現在，我是西芙的父親。”
    ……
    一小時後。
    渡鴉飛過月夜下的荒山。
    遠方偶爾傳來一兩聲如同鬼魅的淒鳴。
    鬼婆堡佇立於荒山的高點。
    其周圍的霧氣終年不散。
    哪怕今夜明月高懸。
    馬修也隻能依稀瞥得古堡的一二輪廓。
    凝視著山霧。
    他的感覺很不好。
    就好像霧裏始終有一雙森幽的眼睛死死注視著自己。
    ……
    “據說那座古堡在被廢棄之前，是一位人族英雄的故居，那裏也曾繁榮喧鬧過，可惜一場奇禍過後，古堡中居住的人大量死去，幸存者們倉促逃離，沒人說得清發生了什麽。”
    “後來也不是沒有人去探索過，可膽敢闖入古堡大門的冒險者最終都沒能走出來，他們就好像被迷霧吞噬了一般。”
    “最後一次有人探索古堡，是白岩城一名赫赫有名的死靈法師，他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公開宣稱古堡裏藏著‘永生法’，執意要進入其中。
    最後那名死靈法師也沒能成為例外。
    而他在探索古堡時，曾在大門外和一群來自下層世界的妖物‘老鬼婆’發生過激烈戰鬥，所以那座古堡也被稱為「鬼婆堡」。”
    ……
    腦海裏回憶起和布萊德閑聊時的話語。
    馬修忽然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感知告訴他。
    這座古堡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探索的。
    好在他今夜的目的地也不在鬼婆堡。
    繞開了那片詭異的迷霧。
    渡鴉向西傾斜身子。
    不一會兒。
    前方荒山餘脈的半山腰處亮起了零星的火光。
    那是一座地勢險惡的山穀。
    穀口有人把守。
    不過守衛的態度看上去比較散漫。
    馬修自然地降低了高度。
    順便掃了一眼任務欄。
    ……
    「任務進度已更新：你發現了‘邪術師營地’！」
    ……
    馬修沒有急吼吼地飛進去。
    任務目標是一名邪術師。
    這個職業通常感知極高。
    一隻突然出現的渡鴉很容易打草驚蛇。
    他繞著穀口低飛了一圈，巧妙地停在了山道旁的樹叢裏。
    “這裏發生過戰鬥，而且不止一場。”
    山道上屍骨累累。
    有人類的。
    也有體型更小一些的類人生物。
    ——是「蜥蜴怪」！
    馬修憑借著自己掌握的‘學識’做出了判斷。
    “荒郊野嶺就是方便，對於死靈法師來說，無主之屍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他果斷變回人形，開始召喚骷髏。
    咒語聲和馬修的法力為月夜下狼藉的屍堆注入了一縷神秘的色彩。
    一隻隻骷髏從血泊中站了起來。
    它們的狀態很一般——顱內的魂火時明時暗，身上的骨頭更是七零八落，有些還是蜥蜴怪和人類的混合體，看著很是怪異恐怖。
    這是最低級的炮灰骷髏。
    和馬修藏在地窖裏的那批精銳沒法比。
    但用來嚇唬外行足夠了。
    ……
    死靈召喚術這麽明顯的魔法波動很快招致了營地方向的注意。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胖子在一群嘍囉的簇擁下挪了過來。
    他渾身披著重甲。
    身後有兩隊人分別替他舉著一把巨大的戰斧和一柄流星錘。
    “喂！死靈法師？你在做什麽？”
    胖子頗為忌憚地注視著馬修。
    馬修仍在自顧自地召喚骷髏：
    “沒長眼睛嗎？我在賜予這些亡魂新生。”
    胖子慍怒道：
    “他們是我的人！哪怕死了也是我的屍體！”
    馬修傲慢地說道：
    “現在不是了。”
    砰！
    胖子怒極跺腳。
    本就鬆鬆垮垮的山道上隱隱出現了晃動。
    “你要與我為敵？”
    馬修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對方：
    “你這一身油脂能煉不少屍油，但我不會考慮讓你成為我的奴仆，因為你的骨架生前為了支撐你的身體一定是過度磨損的，我不喜歡殘次品。”
    “殺了他！”
    眼看胖子就要動手。
    營地裏忽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夠了！”
    胖子氣的渾身的肉都在抖：
    “費恩，你讓我殺了他！他竟敢嘲笑我的身材！沒人敢這麽做！”
    然而他身側的小嘍囉們還是快速散開。
    一個身著銀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馬修麵前。
    他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金發碧眼，樣貌端正，氣質上很像是一個正派人。
    “說出你的來意，死靈法師，不然別怪我們動手。”
    費恩居高臨下地看著馬修。
    “你就是費恩？”
    馬修也在審視著他。
    “我殺了一個縱火者，發現了這個，我對你說的事業有些興趣，所以就找到了這裏。”
    他把那封密信丟了過去。
    費恩掃了一眼密信。
    忽然笑了起來：
    “你殺了我的朋友，還敢找上門來？”
    他原本那偏向於大氣方正的麵容也因這一笑變得有些妖異起來。
    “如果那個廢物能被你稱作是朋友，那我就該大失所望了。”
    馬修不客氣地說道。
    費恩聞言哈哈大笑：
    “曾經他是，但現在不再是了。”
    “你殺了他，所以代替他成為我們的事業中的一份子，這很合理。”
    “先進來吧我的朋友，隻要你對天災教團的偉業有興趣，那我們就一定很合得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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