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馬修的客廳（下）（6k）
    ……
    麵對雷加的動作，伊萊本能地就想反擊，但臨到關頭他克製住了自己，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並無惡意。
    他皺著眉思考了一下雷加這句問話的含義。
    然後搖頭道：
    “不是。”
    雷加有些意外。
    馬修受女生喜歡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還以為伊萊和自己一樣都屬於“受害女生”的家屬。
    “抱歉。”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雷加鬆開了手，旋即歎了一聲氣說：
    “真羨慕你呀。”
    “你不知道那個死靈法師有多受未成年少女們的歡迎，如果你有女兒，請一定要看緊她，不然恐怕要追悔莫及！”
    伊萊嘴唇微微翕動。
    最終還是如實道：
    “剛進去的，是我的女友。”
    雷加瞪大了眼睛。
    屋頂上的兩個男人就此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
    馬修家的客廳裏。
    氣氛初時同樣有些怪異。
    當兩個身段容貌各有千秋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一個封閉空間裏，幾輪意味深長的眼神交流在所難免。
    很快。
    西芙甜甜一笑：
    “馬修伱有客人嗎？那你們先聊吧，我和佩姬去廚房裏。”
    說著。
    她竟無比自如地挽上了佩姬的胳膊。
    二人神態親昵地去了廚房。
    不多時。
    廚房的方向還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
    薩曼莎收回目光，有些好奇道：
    “現在的人類小女孩膽子都這麽大了嗎？”
    馬修搖頭笑道：
    “西芙隻是個例外。”
    說著他又親自給薩曼莎倒了一杯牛奶。
    “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那天你說的那些話。”
    薩曼莎開門見山道：
    “起初我並不認為你說的那些都是對的，但你的那些話，卻讓我回憶起曾經的……一個朋友。”
    她喝了一口牛奶，雙唇緊貼將白沫抿去，姣好的麵龐上露出濃濃的追憶之色：
    “其實很久之前，也有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隻是那時候我太小，對這個世界缺乏認知。”
    “我後來仔細想過了，你雖然是個死靈法師，但看上去確實不像個壞人；
    那天在蟲巢裏，我看到你化身渡鴉，那不是法師的能力，那是我們德魯伊才有的荒野形態；
    而盡管情況再糟糕，月光女神都不可能將月下行者的名額賜予一個和德魯伊無關的人——
    正是這些思考促使我來找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同時掌握自然與不死兩個領域的能力？”
    馬修聞言微微一笑：
    “抱歉，這是我的秘密。”
    薩曼莎頓時臉一紅。
    她顯得有些局促：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打探閣下的秘密，我隻是……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馬修雙手交叉托著下巴：
    “要不咱們還是先聊聊你那個朋友吧，不出意外的話，他才是你來找我的最大因素，不是嗎？”
    他本以為薩曼莎來找自己是因為被自己精彩的辯論給折服了，沒想到是另有原因，這讓馬修在略感挫敗之餘又很好奇，究竟是怎樣一位朋友，會讓薩曼莎這種守舊的德魯伊敢於突破自身桎梏來找自己求證？
    薩曼莎沉默了一會。
    良久。
    她才緩緩地道：
    “好吧，關於我的這位朋友，要從我的故鄉說起，我的故鄉是一片挨著海邊的村莊，我的父母和村子裏的其他大人都以捕魚為生。
    那座村莊——我其實沒有太多的記憶了，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候我有九歲還是十歲了，可關於故鄉的記憶是那麽的模糊。
    我隻記得有一天，村莊裏所有的人都跑出去看熱鬧了，我的母親拉著我也湊了過去，那是在一片礁石嶙峋的淺灘上，我們在岸邊看到了一艘龐大、宏偉、威嚴、精致的樓船——無論我用何種語言都無法表達我第一次看到那艘船時的震撼。
    它就像是神明的甲胄，讓人看了就心生敬畏。
    那艘樓船的龍骨上還豎著一麵金邊黑底金字的旗幟，上麵的花紋也很是好看。
    村裏人都沒見過這樣的旗幟。
    很多年以後。
    我才在翠玉蒼庭的圖書館裏找到了它。
    那是「蘇國」的旗幟。”
    說到這裏。
    薩曼莎頓了頓，她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凝視著馬修：
    “你知道蘇國嗎？”
    馬修迅速讀懂了薩曼莎眼神中的情緒。
    那種情緒，叫做期待。
    “抱歉，我不知道。”
    馬修隻是覺得蘇國這個詞似乎不符合這片大陸的通用語習慣。
    “好吧。”
    薩曼莎眼神中閃過轉瞬即逝的失望：
    “艾恩多大多數地方的人都對蘇國知之甚少，在我成為德魯伊後，我有段時間曾發了瘋似的尋找蘇國的痕跡，可惜這真的很難。
    我隻知道蘇國在無盡之洋的彼岸，從寶石海岸出發，有三條路可以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國度：向北一路翻越萬古冰原和荒蕪之路，穿過那貧瘠而充滿危機的遠東之地，便有機會抵達蘇國的北部；
    向南則要在抵達鋸齒城後往東南方去，一路上橫穿末日火山、巫毒沼澤和蠻牙半島，這樣據說有機會抵達蘇國的南方。
    最後一個辦法就是坐船橫渡無盡之洋了。
    總之，那個國度非常遙遠、神秘、富饒、強大。
    你知道嗎？
    蘇國的領袖掌握著一種名為「皇帝」的傳奇職業，他們將自身法力和大地之脈結合在一起，舉手投足間便能釋放出無可匹敵的力量，蘇族人都說他是真龍的化身。
    皇帝的妻子通常會獲得名為「皇後」的傳奇職業，傳說中她能溝通九天之上的鳳凰，同樣擁有強大的能量。
    皇帝和皇後以及他們的臣子守護著蘇國的大地。
    但在蘇國的邊境，在那無盡的深淵縫隙中，總有惡魔虎視眈眈，為了對抗這些惡魔，曆代皇帝修築了一件浩大宏偉的魔法奇觀——長城。
    據說長城的每一段哪怕最矮處也超過了300米！
    皇帝經常會親臨長城與深淵之中的惡魔作戰，他麾下的法師團個個都是厲害角色，他們也擁有一種特殊的進階職業「長城法師」。
    長城法師據說能借助長城的力量來施法，10個17級的長城法師聯手即可釋放威力堪比傳奇的大規模毀滅性法術。
    當然，皇後也擁有屬於自己的法師團，隻不過他們的特殊進階叫做「玉鳳法師」，據說他們的力量來自於和皇後簽訂契約的那頭鳳凰……”
    ……
    薩曼莎在敘述這些的時候，眼神裏明顯有光。
    馬修靜靜地聽著，心裏卻也不平靜。
    按照她的描述，這個蘇國怎麽那麽像魔改版的古中國？
    等到薩曼莎說完。
    馬修一臉神往地說道：
    “那真是一個令人吃驚的國度，所以，剛剛那些都是你的那位朋友告訴你的？”
    薩曼莎點了點頭：
    “相信你也猜到了，我的那個朋友來自於樓船之上，他告訴我，他們的船隻在深海遠洋時遇到了一頭大海怪，為了躲避海怪的追擊，他們不得不更改了方向，最後因船隻破損程度過高而被迫靠岸。”
    說到這裏。
    她忽然自嘲一笑：
    “說是朋友，可能也是我的一廂情願，可能在他眼裏，那時的我隻是一個嘴饞又愛聽故事的小女孩。
    他是船長的兒子，比我大三歲，他們的船上有著數不清的零食，每一種都令那時候的我大開眼界。
    他帶我偷偷上過船，去他父親的房間裏用星辰鏡——那是一種能看到很遠很遠地方的鏡子，而且看得很清晰，他還告訴我他們是如何在深海中和那些體型超過300米的巨怪搏鬥的……
    這些東西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就像是在做夢。”
    馬修意有所動：
    “你喜歡他？”
    薩曼莎擺擺手：
    “那隻是一個早熟女孩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他跟我大概在一起玩了兩個多月，後來的某一天，他們悄無聲息地走了，如同他們的到來時那樣。”
    “我隻記得他出發前的那個夜晚，他從船上下來，給我帶了好多好多的零食，他告訴我，他們此行出海是為了尋找一個蘇國傳奇大法師遺留在無盡之洋中的秘藏，隻要找到了那個秘藏，就能獲得一條全新的道途——
    它可以令人同時掌握生與死的力量。
    他說他找到那個秘藏就會來找我，要與我一同分享。
    後來的一個冬天，村莊被強盜毀滅，我加入了月光結社，成為了一名德魯伊。
    他當然也沒有再回來。
    有時候我都無法確定那艘黑色宏偉的樓船是不是我年幼時做的一個夢。”
    說到這裏。
    薩曼莎的眼裏激蕩出濃濃的追憶之色。
    客廳裏安靜了很久。
    “所以你找到我，隻是想知道你那個朋友說的秘藏是否存在？”
    馬修問道。
    薩曼莎點了點頭，又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
    “我寧願它並不存在，不然我恐怕很難繼續麵對我的信仰。”
    馬修聞言正色道：
    “你的信仰應當是自然，而不是掌握了部分自然權柄的神明。”
    說著。
    他站了起來，對著薩曼莎伸出了手：
    “把手給我。”
    薩曼莎猶豫了一下。
    最終把手搭在了馬修的掌心。
    ……
    屋頂上。
    雷加隻覺得耳邊傳來一聲暴虐的獸吼。
    狂風卷過。
    那充滿野性的男子便以驚人的速度衝到了馬修家的花園裏。
    “放開她！”
    伊萊怒吼著想要破窗而入。
    然而下一秒。
    一股浩蕩的力量自馬修的身上傳播出來。
    和煦的微風自四麵八方而來。
    屋子仿佛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溫暖友善的橡樹林！
    一棵橡樹下。
    馬修和薩曼莎貼著手掌對站著。
    而伊萊。
    他那撲襲的動作被領域的力量所打斷。
    他怔怔地環顧四周。
    突然間。
    他的口中發出不可思議的長嘯聲！
    五秒後。
    橡樹林扭曲著消失了。
    ……
    「你激活了橡樹領域，德魯伊薩曼莎在你的幫助下感知到了橡樹領域，她從此將有機會領悟該領域的力量；
    德魯伊伊萊在無意中闖入了你的橡樹領域，憑借超高的天賦，他也將有機會領悟該領域的力量。」
    ……
    “啊？”
    馬修吃驚地轉頭看向旁邊的窗戶。
    窗戶外。
    伊萊的麵孔扭曲無比，他的眼神有幾分感激，有幾分痛苦，總之很是複雜。
    “伊萊！”
    薩曼莎氣的跺腳。
    伊萊推開窗戶，咬牙說道：
    “先把手鬆開。”
    薩曼莎沒有理他，她看向馬修：
    “沒想到你竟真的掌握著生的力量，但你向我分享了橡樹領域，一定不止是為了展示，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麽？”
    伊萊眼皮一跳。
    然而在薩曼莎殺人般的目光下。
    他最終還是沒能插嘴。
    “蘇國。”
    馬修抽出了自己的手：“我想要知道關於蘇國的一切信息，如果可以的話，那份秘藏的情報我也想要。”
    薩曼莎點了點頭：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下次見麵的時候。”
    伊萊終於忍不住了：
    “還有下次！？”
    嗖！
    薩曼莎化身花豹將他撲倒在地。
    瞬息間。
    她又變成棕熊把伊萊快速地拖到了鎮子外。
    “對不起，薩曼莎，我不是故意違背約定的，我隻是沒辦法控製自己，我總擔心你被那個死靈法師欺騙。”
    麵對盛怒的薩曼莎，伊萊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夠了。伊萊，我不想在就這個話題和你說太多，你我之間，曾經或許有一段時間很談得來，但你的占有欲讓我感到窒息，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自己的頭腦和判斷，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事情。”
    薩曼莎雙手叉腰：
    “收起你這套吧，我們結束了。”
    伊萊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為了他，你趕我走？”
    薩曼莎的眼神中含有一絲憐憫：
    “在你眼裏我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意誌？我做什麽事情都是為了別人？你太令我失望了，再見了，上古之虎。”
    說著她重新又變成了花豹。
    走出去幾步後。
    她回頭警告說：
    “如果讓我知道你敢去找馬修先生的麻煩，你知道會發生什麽的。”
    花豹幾個撲騰，消失在夜幕中。
    伊萊落寞地伸出一隻手，仿佛這樣做能挽回那道矯健的身影。
    他的胸口有一團烈烈的火焰在燃燒。
    他在原地呆了大約有十分鍾。
    突然間他一聲怒吼，化身為一隻猛虎不知疲倦地奔跑了起來，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地忘卻痛苦。
    可是跑著跑著。
    他竟來到了鎮子北方的那片橡樹林裏。
    剛剛感知到橡樹領域的他當然不會對這裏感到陌生。
    這是那個死靈法師的領域源泉！
    他本能地揮起爪子想要劈倒一棵橡樹。
    可臨到關頭。
    他又收起了爪子：
    “我不能對一棵樹泄憤。”
    他訥訥地自語道。
    “薩曼莎或許隻是一時氣憤，我不該不信任她的，那個死靈法師竟掌握著橡樹領域的力量，她肯定了發現了什麽，這才過去拜訪他，說不定我差點壞了她的大事，她生氣是正常的。”
    “我再多去求她幾次，她應該會心軟的。”
    不知不覺中。
    他走到了橡樹林的北部。
    伊萊忽然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空氣中傳來危險的氣息。
    “你還是那麽敏銳，小老虎。”
    一個嬌媚的女聲從一塊石頭背後傳來。
    伊萊低吼一聲。
    但見一隻體態修長的黑豹優雅地走了出來。
    “昆娜？！”
    伊萊警惕地道。
    黑豹慢條斯理地靠了過來。
    她甚至走到伊萊身前試圖用爪子撓老虎的下巴。
    但這個動作被伊萊閃開了。
    “怎麽了，小老虎？被小女友甩了不開心？”
    黑豹吃吃地笑著：
    “那就更該讓姐姐好好疼你，畢竟你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麽？”
    “你閉嘴，昆娜！”
    伊萊眼底閃過厭惡之色：
    “那時我還年少無知，才會被你勾引，而且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已成為了枯萎教團的一員，我們現在的關係是死敵！”
    “趁我還沒打算殺你，快滾吧！”
    老虎低吼連連。
    濃烈的殺意如實質般凝固。
    黑豹本還想調戲他幾句，見狀幾個縱躍跑開了：
    “真是隻不懂情趣的小老虎！”
    伊萊冷冷地凝視著對方消失的方向。
    他的頭腦並沒有因為失戀而變得不清晰。
    “昆娜出現在這裏，附近一定有枯萎教團的其他人，他們來這座小鎮做什麽？這附近唯一的林子就是這座橡樹林了！”
    伊萊漫步在林子裏，一點點地思索：
    “枯萎者們想要對橡樹林下手？不，一定還有更糟糕的情況。”
    “不行，我不能坐視不管，橡樹是無辜的——那個死靈法師剛剛的領域也令我受益匪淺，就算是為了還上這份人情，我也得阻止枯萎者們的陰謀！”
    一念及此。
    伊萊心中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要留在橡樹林守護此地。
    他不走了！
    ……
    馬修的客廳。
    “誒？剛剛那個身材很好的大姐姐是從窗戶出去的？”
    麵對西芙的疑惑。
    馬修笑著解釋了一句：“她是一名德魯伊。”
    “這樣啊……”
    西芙雙手背在身後，表情罕見地有些羞澀：
    “馬修，我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馬修愣了一下：
    “不是已經感謝過了嗎？”
    他心裏已經在琢磨拒絕西芙下次再來拜訪的措辭了。
    然而下一秒。
    西芙飛快地從身後取出一隻精致小巧的行囊遞給了馬修。
    “上次是口頭感謝，這次我帶了禮物啊。”
    西芙的眼睛閃亮：
    “你該不會拒絕我吧？”
    馬修死死盯著手裏的那隻行囊，拒絕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
    「妙法行囊（超級版）：快捷欄12格/基礎儲物空間5立方/零負重/移速增加
    ……
    附帶法術：餅幹術（每日可自動生成10份餅幹，作為食用口糧）」
    ……
    “這東西要多少錢？”
    馬修聲音沙啞地問道。
    “1400枚金幣。”西芙坦誠地說：“這讓我花光了15歲以前的零花錢，不過沒關係，馬上我就16歲了，我父親又會給我很大一筆零花錢。”
    “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
    馬修麵色糾結地說。
    “我的命可比1400枚金幣值錢的多！”西芙笑眯眯地說：
    “而且我已經買回來了，滾石鎮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壓根就沒幾個法師，別人也用不了呀，你就收下吧！”
    馬修麵有難色。
    廚房裏衝過來一個魅影搶走了行囊。
    “我替他收下了！”
    佩姬大聲說道。
    馬修狠狠地瞪著她：
    “是你告訴她我很想要一個更好的行囊的？”
    佩姬攤了攤手：
    “我說你隻是想要一個加強版，500金幣的那一款，誰知道她買了超級版。”
    西芙把手一攤：
    “反正禮物已經送出去了，可不能再塞回來給我咯！”
    說著她慵懶地坐在了沙發上。
    馬修歎氣說：
    “好吧好吧，謝謝你的好意，我確實很需要這個，謝謝你，西芙。”
    西芙眨了眨眼睛：
    “大家都很想你回去上課——我對你講述的曆史很感興趣，但要讓我看書可就不成啦！”
    馬修無奈搖頭：
    “最近我確實沒有上課的時間了，不過如果你有需求的話，我可以單獨給你講一些。”
    “好啊。”
    西芙從沙發上直起身子：
    “就從「百城分封」開始，上次你還沒說呢，七聖聯盟是如何統禦百大城邦的。”
    馬修點點頭。
    他回屋取出一本厚厚的曆史書。
    然後便坐在西芙跟前給她講解了起來。
    ……
    客廳的窗戶外。
    試圖躲在草垛裏的雷加聽著客廳裏的對話一臉震驚：
    “居然真的隻是在講課！？”
    便在此時。
    一具大大咧咧的骷髏從廚房門裏走了出來。
    雷加蜷了蜷身子。
    那骷髏在窗台周邊繞了一圈，又走回去了。
    “還好它沒有發現我。”
    雷加正慶幸著呢。
    忽然聽到屋子裏傳來這樣的對話：
    “馬修馬修！我找到一條合法穩當、收益又高的賺錢路子了！”
    “你說。”
    “你想辦法發揮自身的魅力，多去勾引幾個成年未成年少女來家裏上課，然後我們就可以高價賣窗台下麵的座位票啦！”
    “哈？”
    “不試試怎麽知道啊，你快去問問。”
    雷加默然抬頭。
    然後他就迎上了馬修那複雜無比的目光。
    “額，雷加先生，你要買票嗎？”
    他禮貌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