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小拚命探出頭來，從荷葉的縫隙中看到了奔跑的素衣，上麵隱約戴著一個木製配飾。
    費勁了力氣，柳小小都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反倒是巨大的荷葉壓得她起不來身。
    “救命啊，救命，咳咳！”
    一邊的九九拚命呼喊，呼喊中還不忘拉著柳小小的手。
    柳小小會遊泳，可她弱小的身軀根本拖不動九九，隻能盡力拉著她不讓九九沉下去。
    柳小小憋著一口氣，費勁地從身邊折下一塊荷梗，遞到九九手裏，安慰著她：“九九，別怕，你聽我說，我在你身邊，你用它呼吸，千萬別緊張。”
    被水嗆得說不出話的九九隻能拚命點頭，乖乖的把荷梗塞到嘴巴裏。
    柳小小一邊拖著九九不讓她沉下去，邊朝著岸邊奮力呼喊：“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喊叫間柳小小也嗆了幾口水，手裏沒了力氣，不知何時九九從她手中滑了下去。
    呼喊聲引來幾個侍衛，柳婉婉也急忙跑來，看著湖裏的柳小小，心中一驚，毫不猶豫將人撈了上來。
    “小小，怎麽回事？”柳婉婉皺眉，小小一向乖巧，怎麽會落水呢？
    “娘親。”柳小小抓著柳婉婉的手，擔憂道：“九九還在湖裏。”
    九九已經被撈上岸，卻已經昏迷不醒，一張小臉慘白如紙。
    柳小小擔心壞了，可她沒有辦法，隻能對柳婉婉道：“娘親，我剛剛看到一個人，匆忙跑走了，她一身素衣，腰間有個木製配飾。”
    聽到柳小小的話，柳婉婉立馬沉下臉來。
    看來這是一樁謀殺，絕不是不小心造成的。
    柳婉婉陰著臉起身，墨玄夜不知何時來到此地，遠遠的看著身前發生的一切，墨色的眸裏沒有溫度。
    “王爺，您看……”侍衛低聲開口，朝著身後的老太醫看了眼。
    墨玄夜擺了擺手，沒有言語。
    侍衛點頭，沒有讓老太醫上前。
    柳婉婉正思索著，北苑從未見到過有佩戴木質裝飾品的丫鬟，可這個時間一身素衣的人，覺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既然不是北苑的丫鬟，難道……
    心裏有了不好的念頭，柳婉婉試探性問道：“小小，你還見過誰嗎？”
    “壞女人。”柳小小開口：“王爺身邊那個壞心女人。”
    壞心女人，柳楚月？
    柳婉婉嗤笑一聲，看來這件事，和柳楚月的關係很大，畢竟能靠近小小把她推進湖水裏的人，不是柳楚月身邊的人，還會是誰呢？
    柳婉婉剛想去找柳楚月算賬，一回頭便看到了站在原處的男人，正直勾勾盯著這邊。
    柳婉婉憤怒更深，快步上前道：“王爺，北苑出了這樣的事，您就這麽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嗎？”
    “不然呢？”墨玄夜挑眉：“看起來不過是一樁意外。”
    意外？
    柳婉婉覺得好笑，對墨玄夜冷嘲熱諷：“堂堂王爺，不會真覺得這兩個孩子會意外落水吧？”
    指著身後涼亭的柵欄，柳婉婉道：“那柵欄的高度，相當於半個成年人，就算這兩個孩子踩著石凳也無法跳進水裏。”
    靠近墨玄夜幾分，柳婉婉一雙美眸絲絲盯著他的眼，緩緩道：“敢問王爺，小小和幾九九是如何落水的？”
    聽著柳婉婉的話，墨玄夜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惱怒的推開她，拍了拍身上被浸濕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