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很冷，那水幾乎滲透了墨玄夜的衣襟，刺得他渾身冰涼。
    看著墨玄夜事不關己的樣子，柳婉婉對他更是不悅，對著他身後的老太醫道：“大夫，這件事麻煩你了。”
    “王妃，老夫……”老太醫有些為難，畢竟墨玄夜沒有開口，他怎敢輕舉妄動？
    見老太醫為難的樣子，墨玄夜不再阻攔，反倒開口道：“去看看那孩子。”
    有了墨玄夜的許可，老太醫才點頭哈腰的上前，為九九救急添衣。
    柳婉婉看到這一幕，這才緩和不少，語氣冷漠道：“王爺把我們母子從那偏僻小地接來這裏也有一陣日子，小小自從認識九九後，人也開朗了很多，但王爺你知道的，小小很乖，不可能去那邊。”
    柳婉婉猛的回頭，凶惡的目光帶著那半張怪物般的臉，讓墨玄夜都下意識抖了抖。
    他忍著驚愕，對柳婉婉道：“你這意思，是說北苑侍衛玩忽職守，是本王害了那孩子？”
    “我可沒這麽說。”柳婉婉嗤笑出聲：“但有句話王爺你說對了，這地方確實守衛不怎樣，如果這是有人故意為之，還希望王爺能給我個答複。”
    柳婉婉頭也不回，朝著柳小小和九九的地方走去，徒留墨玄夜站在原地。
    秋風瑟瑟，吹在墨玄夜的墨色絨袍上，他感受到了明顯的涼意。
    看著衣衫單薄的柳婉婉，他不知為何心裏刺痛了下，但很快就沒了心痛的感覺。
    那個女人長相醜陋，搶走了本屬於柳楚月的一切，他有什麽好為她心疼的？
    想到這裏，墨玄夜的目光又恢複了冷漠，轉身離開。
    九九在老太醫的照顧下逐漸蘇醒，柳小小趴在床榻上睡去，小臉上帶著淚漬。
    “你醒了。”柳婉婉上前，把溫熱的粥放在桌上：“你昏迷了兩天，小小很擔心你。”
    “王，王妃，您不用這樣……咳咳！”九九剛想下地，就因風寒劇烈咳嗽了起來，一邊的柳小小也被咳醒。
    看到平安無事的九九，柳小小哭著抱住了她，眼淚全都蹭到了她的頭發上。
    “你壞蛋，你嚇死我了。”柳小小責備著九九，卻不肯鬆手。
    九九笑著安慰柳小小，猶豫了會兒，對柳婉婉道：“王妃，當時要不是小小，我可能早就淹死了。”
    “是她想到了用荷梗來讓我呼吸，我在水下支撐了好一陣子，最後卻因為寒冷昏迷了過去。”
    九九掌心有些冰冷，顫抖著放在柳小小的背上，繼續道：“但是我在昏迷前，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
    柳婉婉瞬間來了興致，問道：“你可還記得，那人說過什麽？”
    九九點頭，繼續道：“記得，那人說，她該做的都做了，希望柳小姐能給她本就答應的好處和報酬。”
    “她還說，在一邊遠遠的看了很久，確定兩個孩子不再撲騰，才離開這裏的。”
    這話一出，柳婉婉瞬間愣在原地，麵色冰冷。
    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原來，這一切都是柳楚月的計謀，也就是說，那個丫鬟極有可能就是柳楚月身邊的人。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會失去自己的寶貝女兒，失去她唯一喜愛的人了。
    心裏的怒火燃燒著，但很快，柳婉婉便冷靜下來，冷笑道：“九九，你放心吧，害你和小小落水的人，我一定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