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興奮不已的柳小小，宋氏恍惚間看到了柳婉婉小的時候，也是像柳小小一樣，不管自己喜歡什麽，都不會說出口來爭取，隻會眨巴著眼睛盯著別人看。
    那雙眼睛，就好像是寶石一樣，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會自己閃耀著光芒。
    宋氏不自覺的入了神，嗓音輕柔：“當然可以。”
    柳小小第一次嚐試放風箏，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像要被風箏帶走了，宋氏悄悄在身後抓著線，這才沒有讓風箏飛太遠。
    “哇，我還是第一次放風箏呢。”柳小小樂的合不攏嘴：“之前在攝政王府，那個男人根本不讓我和娘親隨意走動。”
    “你是說，王爺嗎？”宋氏頗顯意外。
    柳小小點頭：“是啊，除了他還有誰能那麽壞？”
    沒有再對宋氏設防，柳小小嘀嘀咕咕道：“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和娘親，但是他既然不喜歡娘親，為什麽又要把娘親接回來呢？”
    “我和娘親就算是不在攝政王府，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我娘親是個仙女，她可以把我想要的一切都給我。”
    “但是那個男人就不一樣了，每天都想著怎麽把我和娘親分開，他看不得我和娘親好，他就是個大惡魔！”
    抓著風箏線的小手用力許多，柳小小眼神憤憤，像個小大人一樣，目光裏帶著幽幽的怨氣。
    對上這樣的一雙眸子，宋氏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還以為，柳婉婉在攝政王府，就算不受待見，也會衣食無憂。
    可聽柳小小的意思，柳婉婉不止要親手照顧柳小小，還要看著墨玄夜的臉色行事。
    在這樣的重壓之下，柳婉婉怎麽可能能照顧好自己和柳小小呢？
    怪不得從上一次來之後，柳婉婉就肉眼可見的瘦了。
    宋氏似乎做了什麽決定，顫抖著手捏緊了衣袖。
    “小小，該回家了。”柳婉婉上前，呼喊聲也把宋氏從妄想中拉了回來。
    宋氏抬起頭，看到柳婉婉那張臉時，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麽，隻是淡淡的看著她，沒有言語。
    “娘，你怎麽了？”柳婉婉蹲下身來，有些著急：“你看起來精神好像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柳婉婉擔憂的試探宋氏的額頭，卻被宋氏一把抓住了手腕。
    宋氏張開嘴巴，唇瓣張合半天，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柳婉婉覺得她很是奇怪，不禁喊了一聲：“娘，你沒事嗎？”
    “沒，沒事。”宋氏急忙鬆開了她的手，一臉沒下定決心的樣子：“隻是你現在不在柳府居住，冷清了。”
    作為柳府唯一一個對自己還算不錯的人，柳婉婉對宋氏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柳婉婉放在宋氏手心：“娘，這是我醫館旁邊的糕點鋪賣的點心，都很不錯，你留著吃吧，如果喜歡，下次我再給你帶。”
    柳婉婉聲音溫柔，蜻蜓點水般觸動了宋氏的心頭。
    等宋氏還想說什麽時，柳婉婉卻早就帶著柳小小離開了。
    那個秘密，根本沒有辦法從口中吐露出來，不知為何，這幾天一看到柳婉婉，宋氏就覺得心痛不已。
    她似乎，快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