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婉說著，麵容變的平靜下來，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亦將軍，像你一樣多好，哪怕披上盔甲上場殺敵，都好過被圈養在墨玄夜的身旁，當這個有名無份的王妃。”
    更何況，墨玄夜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若不是墨玄夜是攝政王，柳婉婉早把他殺了一次又一次了。
    聽著柳婉婉的話，亦將軍感覺，柳婉婉心中的酸苦許多，還以為她真如同外人說的那樣，在攝政王的身邊幸福生活。
    “那個孩子。”亦將軍再次開口，想到什麽似的，改口：“我是說，那個女孩，是墨玄夜的女兒嗎？”
    柳婉婉聽到牽扯到了柳小小身上，坐起身來，笑嗬嗬道：“這可是個秘密，亦將軍就不要多問了。”
    既然柳婉婉都這麽說了，亦將軍也識相的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那柳小姐，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想要當一個大夫？”
    “北淩城和南理國不同，北淩城的女大夫屈指可數，你在眾人的指點中前行，肯定是個很累的工作。”
    “也不能這麽說。”柳婉婉擺擺手：“這是我自願的，你不覺得，拯救眾生是一件神聖的事嗎？”
    柳婉婉突然想起，自己為何會選擇當外科醫生，也正是因為背後的人支持，以及她從小到大的願望。
    看著柳婉婉幸福的表情，亦將軍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從上戰場開始，麵色僵硬的男人，第一次流露出了開心的情緒，柳婉婉看著這樣的他，一時間有些慌神。
    亦將軍長相俊朗，他像個異域的王子，和墨玄夜及君暄都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看著這樣的他，柳婉婉愣了愣神，詢問道：“那亦將軍呢，為何會想要當將軍，這樣危險的事情，你是如何下定決心的？”
    難道，亦將軍的家人，沒有阻攔嗎？
    提起這個，亦將軍眼神暗了暗，好像想起了什麽傷心事：“不來這裏，能去哪裏呢？”
    淡淡的一句話，讓柳婉婉思緒萬千，或許自己說錯了話，她下意識道歉：“抱歉，亦將軍。”
    亦將軍淡然，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沒事，柳小姐，不知者不罪。”
    亦將軍不再說什麽，兩人相顧無言，晚風拂過樹葉，莎莎的聲音縈繞耳邊，一瞬間，亦將軍警惕起來。
    他隨手攏了把樹葉，蓋在了柳婉婉和自己的身上，比了個“噓”的手勢，牢牢護住柳婉婉的頭。
    不知所措的柳婉婉不敢亂動，很快她聽到了一口十分標準的羌語：“咦，人去了哪裏？這裏本來不是有人的嗎？”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另一個同伴用羌語回複。
    “怎麽會，我沒有看錯！”那人有些著急：“我還聽到有人說話呢，誰知道一過來就不見了。”
    柳婉婉能聽懂幾人的談話，她曾看過羌語和漢話的不同，沒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場。
    等那兩人離開後，柳婉婉這才從樹葉裏探出腦袋，確認四下無人後，對亦將軍小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回去。”
    隨意拍了拍身上殘留的樹葉，柳婉婉拉著亦將軍往回而去，嘴裏嘀咕：“看來，傷營要換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