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局先輸一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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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詩,你夫君好像沒氣了。”
    “夫君,你醒一醒啊!”
    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慕少遊猛地睜開眼睛。
    床邊,一個美少女跪在地上,灰色打著補丁的小夾襖,藏青色的長裙,衣著樸素簡單,臉上也沒有任何濃妝,但是卻有一種出水芙蓉一般的清新感。
    這是什麽情況?
    他單身未婚,是個標準的鑽石王老五,哪來的這麽一個媳婦?
    就在這一瞬間,一大堆不屬於他的記憶猛地進入他的腦海。
    他穿越了。
    這是一個叫大乾的王朝,類似於華夏的古代。
    原身是個寒門書生,也叫慕少遊,和自己同名同姓。
    十五歲才考上童生,文采不咋地,但是卻頗為自傲,平日裏一門心思隻想著念書,昨天晚上鎮子裏王員外設宴,原身被人吹捧,喝到最後不省人事被員外府的下人送回家,就這麽喝死了,這才導致自己穿越過來。
    “媽呀,詐屍了!快去請先生!”
    圍在床邊的其他幾個人頓時一哄而散。
    “夫君,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這是前身的結發妻子李詩詩,是瀾城第一美人,原本輪不到原身娶的,但當時李家家主當朝為官,因政敵陷害,使得家族一時陷入囹圄,對方要求將李詩詩送去當填房小妾,結果原身自命清高,認為讀書人應不畏強權,所以和李詩詩結為夫妻。
    在兩人成婚第二天,李家危機迎刃而解,李家打算悔婚,結果李詩詩卻看中了原身的品質,患難見真情,發誓要和原身廝守一輩子。
    兩人成親兩年,但是卻一直沒有行夫妻之禮,不是原身是個天閹,而是曾經有一遊方道士給他算過八字,欲要博取功名,就要保持童子之身,絕不能陽氣外泄。
    現在的慕少遊要是再遇上那道士,絕逼先給那老道士做個絕育。
    這不是坑人麽?
    “辛苦你了,娘子。”
    既然穿越已經成了事實,慕少遊隻能讓自己接受,伸手想去摸李詩詩的臉,卻被她下意識地躲開,抬起手擋在了自己麵前。
    “夫君,你別打我了,我現在真的沒有錢了。”
    慕少遊的手僵在了半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壓抑自己憋的,原身自從考上童生之後,就難以再進一步,所以他認為不是自己才學不夠,而是關係沒到位,所以他經常一擲百貫,去結交鄉紳和員外。
    李詩詩成親帶來的嫁妝,早就讓他在外麵擺闊賣的差不多了,因為李詩詩拿不出來錢,原身經常對李詩詩動手,逼她去娘家借錢。
    關鍵原身不賭不嫖,拿錢是為了結交人脈,再加上李詩詩認定的患難與共,所以每次挨打之後李詩詩都還對原身畢恭畢敬,伺候起居,這要是放在現代,簡直不敢想。
    “夫君,別打我了,我的嫁妝真的都賣了,你如果實在有用的話,我下午回家裏,去找哥哥說一說,會借來錢的。”
    “不用去借了,我也沒要打你,你這是幹嘛。”
    慕少遊輕輕拍了拍李詩詩的頭頂。
    本是一個親昵的動作,卻讓李詩詩更加恐懼。
    成親兩年,夫君對他非打即罵,偶爾會花言巧語的哄騙,一般都是為了給她畫餅,哄她回娘家借錢,這次又是一樣的套路!
    “以前是我錯了,詩詩,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要自食其力,再也不讓你為難了。我也不會再打你了。”
    慕少遊語氣溫和地說道。
    結果慕少遊的溫柔沒換來印象中的溫柔回應,反而把李詩詩弄哭了。
    李詩詩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哽咽道:“夫君,昨天你去員外府上,是不是又許了什麽諾,咱們現在真的沒有現錢了,上次我回家,我哥哥就告訴我,不會再給我們一個銅板了,讓你憑本事去考,考不上就算,不許你搞什麽歪門邪道。”
    慕少遊苦笑道:“詩詩,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不是讓你去借錢,也沒在外麵許諾,我憑本事給你考一個看看。”
    李詩詩慢慢止住了哭泣,遲疑著問道:“真的嗎?”
    “真的。”
    慕少遊微笑道:“以後我一定會……”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猛地踹開,一個穿著紫色長袍,外麵套著黑色棉襖,戴著頂絨帽子的男人從外麵闖了進來,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慕少遊!欠債還錢了!”
    尼瑪!活生生的打臉!
    慕少遊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夫君,這是怎麽回事?”
    李詩詩轉頭看向慕少遊,後者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是一時間有點沒想起來。
    來人在院子裏站定,看了一眼屋裏冷笑道:“少遊兄別來無恙啊,我聽你們慕家村的人說你喝酒喝死了,想著要趕快過來看看,既然少遊兄沒事,那我就來帶慕夫人回去了。”
    “徐正明,我夫君身子好得很,用不著你來操心!”
    李詩詩擋在慕少遊身前,背對著他,一副保護的姿態。
    “徐正明。”
    慕少遊想起來了,昨晚原身在員外府上喝酒,這個徐正明接著酒勁起哄,先是誇耀慕少遊的文采,讓慕少遊當場作詩,兩人打賭,如果慕少遊能技驚四座,就輸給他一百兩銀子,如果慕少遊寫的詩不好,就要把李詩詩輸給他。
    結果原身寫的詩狗屁不通,再加上眾人一擠兌,喝多回家死在了家裏。
    “呦嗬,慕夫人還這麽向著少遊兄呢,可惜你不知道,昨天員外府上的詩會。少遊兄輸了,當著左右人的麵,可是把慕夫人輸給我了,怎麽樣,慕夫人和我回去吧?”
    徐正明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張字據,上麵有慕少遊的親自畫押。
    慕少遊恨得牙癢癢,這邊剛和李詩詩表態,原身留的坑就暴雷。
    一百兩銀子,瀾城周圍民生凋零,且今年因為蝗災,普通老百姓本就生活困苦,一個苦力一天賺個三四十文頂天了,一百兩,不吃不喝攢七八年才能攢出來。
    “慕夫人,在下雖然已經有兩個小妾,但讓你填房,總好過跟著少遊兄在這吃苦受罪。”
    看著眼前的字據,李詩詩淚如雨下,過去日子過得多苦,她都能堅持,但是能打賭把自己輸出去,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果然,剛才她又錯信了夫君。
    慕少遊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畢竟不是自己做的孽,當即走出來,一把將李詩詩拉到自己身後,冷淡道:“拿著字據,滾出去。”
    “少遊兄不是想賴賬吧?昨天連司徒先生都在員外府,若是讓他們知道你欠債不還,恐怕以後少遊兄的青雲路要就此斷送。”
    “夫君,不能賴賬,你的青雲路……青雲路……”
    李詩詩拉住慕少遊的胳膊,這種時候她還在替他考慮。
    慕少遊心中一暖,隨後輕輕拍了拍李詩詩的手,轉頭看向徐正明道:“字據寫的清楚,要麽賠你我夫人,要麽我賠你一百兩銀子,日期是十天,你今天過來是什麽意思?以為我死了?十天沒到,你上門要債,你就不怕傳回到昨天詩會那些人的耳朵裏,斷你自己的路?”
    “行,十天時間,我就不信你一個寒門子弟,靠著娘家幫襯的小白臉,十天能湊出來一百兩。”
    徐正明撕破臉,惡狠狠地說道:“小娘子,白紙黑字在這裏,就算到縣衙告狀,我也站理,我就再等你十天,到時候,你恐怕就不是去我那吃香喝辣,而是要天天吃老爺喂你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