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情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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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無意的嗎?
    那她用盡全力了嗎?
    想到後來肩膀專心的疼痛,他就算是再遲鈍也想明白了。
    她哪兒是勸架,就是來出氣的。
    想到這裏魏宴不禁打了個寒顫,懷疑表妹是不是知道了下麵的人說的那些話?
    是賀宗那個混賬跟她說的?
    加上今天他說的那些話,表妹沒有提著桌子砸在他頭上,已經是看在親戚的份上了吧?
    魏宴腦子裏亂得不得了,再看到桌上的禮盒,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怎麽是賀宗送的?他跟表妹的關係已經到這麽深的地步了嗎?
    甚至,他懷疑是不是在他養傷的時候,賀宗哪天到了表妹船上就沒回去。
    越想腦子越亂,剛才還覺得能多吃一碗飯,現在又覺得沒有什麽胃口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他想先睡一覺,睡醒再說。
    阮嬌嬌吃了飯碗看到雨停了就出來透氣,和麵上水霧朦朧的場景也別有一番風味。
    沒有賀宗的船,起先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下雨天視線模糊,兩艘船不再並行也是正常。
    過了一陣,她明顯發現船行駛的速度慢了下來,像是為了跟前麵的船拉開距離。
    慢慢的她又發現不對勁了,拉開距離之後前麵的船竟然是在讓他們這艘船到前麵去。
    第三個兩艘船並行的時候,她發現對麵才是賀宗的船。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一直都是行在她旁邊或者是後麵的船,到了她前麵去,然後現在又退回來。
    “阮姑娘吃飯了嗎?大爺這會兒在吃飯。”
    趙勝以為阮嬌嬌是在找自家主子,阮姑娘真是半天都離不得他家主子啊,雨剛停她就出來找了。
    實在是個美麗的誤會,阮嬌嬌這回真的隻是單純出來透氣看景。
    不過看到趙勝了她也要問一句,“怎麽突然到前麵去了?”
    “嗬嗬……大爺讓小的給魏二公子送謝禮。
    感謝魏二公子今日在酒樓裏仗義出手,姑娘您沒被嚇到吧?大爺想起來都後悔,說不該離開您讓您處於險境。”
    賀宗可沒有說過這個話,都是他替主子鋪好話。
    艙房裏正在吃飯的賀宗聽到了趙勝的話也不悠哉悠哉的吃了,三兩口吃完了出來見心上人。
    阮嬌嬌聽他說是為中午的事去給魏宴送禮道謝,眼眸沉了沉。
    她連魏宴也想打,要不是他風向轉得快。
    還給他送禮,便宜他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阮嬌嬌還不想在賀宗麵前表現出她其實並不嬌弱的一麵。
    就是,想繼續感受被人保護的滋味兒。
    被賀宗保護的滋味兒。
    以前她都沒有機會體驗,現在體驗到了,讓她想沉溺其中。
    於是,對送禮這個事阮嬌嬌打算隨意揭過去。
    “理應我去,又讓賀公子破費了,你回去替我謝謝賀公子。”
    趙勝嗬嗬笑出聲,“您有空了親自跟大爺說吧,大爺樂意得很,不算破費。”
    正巧趙勝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家大爺從艙房裏出來,於是他笑得更燦爛。
    “阮姑娘,我家大爺出來了,您還是親自跟大爺說吧。”
    說完他就麻溜兒消失,絕對不礙眼。
    其實他也還沒有吃飯,急著去廚房吃飯。
    雖然他們船上的飯是比不上方嬤嬤做的,但不吃就要餓肚子,還是得吃。
    賀宗還打算等會兒再出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比他預想的要好很多。
    “你還跟我客氣什麽,誰去還不都是一樣。”
    隔得遠了說話都得大聲些,不然真的聽不到。
    所以趙勝剛才說的什麽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最怕的就是心上人跟他分得太清楚。
    阮嬌嬌雖然是根本就沒想過,但麵對賀宗可不能說漏了嘴,“不跟你客氣,但還是想謝謝你想到這麽多。”
    “才說不客氣又說謝,我們之間連謝都不用。”
    賀宗語氣上稍微有了些強勢,他不是要擺譜,就隻是想告訴心上人,在他這裏不用說謝。
    他願意為她做的,不止是這些小事。
    “好。”
    阮嬌嬌應了這一聲好之後,就又聽賀宗的聲音響起。
    “下午淋了雨,喝薑湯了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上船的時候賀宗就叮囑過她了,讓她一定和薑湯,有任何不舒服都隨時說,找就近的岸靠船找大夫。
    阮嬌嬌喜歡他外糙裏細這些優點,換了別人反複說這個話她可能會不耐煩,但這個人是她喜歡的人,她就不覺得煩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絕對有道理。
    不僅不覺得煩,還覺得心裏甜滋滋兒的。
    “我沒事,你呢?”
    阮嬌嬌自己問了這個話之後都覺得自己矯情,就他那個體格,隻是淋了點兒雨能有什麽事,對他來說就當是洗了個澡。
    但看在賀宗眼裏可不是矯情,是她的關心。
    兩人說了一陣話,到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賀宗便提醒她回去。
    “風大,下午又淋了雨,你早些回去,別再受了涼氣。”
    真心在乎的人會真正關心對方,而不是隻幾句麵子話,反而是讓對方在夜風裏站著陪他再多說一會兒話,還美其名曰舍不得。
    賀宗看著心上人進了艙房之後也回去了,剛才他又看到了心上人發髻間他送的簪子。
    從她收了到現在,每天都能看到她在戴,可看她是真的喜歡。
    自己送的定情物讓心上人喜歡,且日日都戴在頭上,這如何能不讓賀宗心花怒放,整顆心都被填得滿滿當當。
    時間還早賀宗是睡不著的,心裏又不平靜,於是賀宗到兵器艙房去磨刀。
    以前他每次心情躁動不平靜的時候他都會磨刀,慢慢的,直到情緒平緩。
    另一邊,姚黃進了門才忍不住出聲,“他還好意思收禮,沒打得他滿地找牙都便宜他了。
    他是誰,有什麽資格來過問小姐的事。
    就算小姐跟賀公子確定了關係又如何,他管不著,酸鬼。
    當誰都跟他一樣齷齪,滿心裏都是髒的,看誰都髒。
    他看人的眼神都惡心,惡心透了。”
    姚黃想起魏宴看自己的猥瑣眼神,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打他一頓出氣。
    阮嬌嬌任由她罵,正好也都是她想要罵的話。
    她慢條斯理的將發髻散開,又把賀宗送的簪子收在匣子最下麵一格內,是最近都不會再戴的意思。
    姚黃看到了疑惑不已,“小姐怎麽把賀公子送的簪子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