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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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下海去了嗎?衣服上都是海水味兒。
海裏不僅有大魚還危險重重,小姐就不能顧及些身體。”
小姐在林子裏她是放心的,但怎麽又下海了呢?
姚黃一邊收拾小姐帶回來的濕衣服,一邊不住怨氣叢生。
“明天不去了,趕緊把濕衣服拿下去洗了。”
阮嬌嬌催促著姚黃離開,她也好一心吃飯,那丫頭就是話太多。
既然已經探查清楚了,她自然不用再往林子裏跑,等晚些時候賀宗回來得跟他再商量之後的行事。
情況與之前相去甚遠,隱蔽安全性最重要。
等賀宗回來之前她還睡了個午覺,上午在海下消耗得太多,適當養養精神。
賀宗回來的時間跟昨天差不多,發現未婚妻在房間裏,得知她是在等自己賀宗匆忙洗了手臉就去見人。
她是覺得無聊了吧?這幾天讓她自己在這裏待著確實也沒有什麽樂趣。
“宗哥回來了,快來喝茶。”
未婚妻依舊是笑意盈盈的對他,這又讓賀宗心裏多了份愧疚。
問她,“今天做了什麽?”
走近了才發現桌上放著一頁紙,看著上麵清雋的小字就知道是她寫的。
還不等他問,她就先將紙張往他麵前送。
“宗哥看看這個,是我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就寫了出來。”
上麵是阮嬌嬌寫的關於礦脈特征的一些描述,隻要有了這個賀宗自然能找到。
況且,已經那麽明顯了。
“怎麽突然想起來這個?”
賀宗控製住那股子已經升起來的情緒,他腦子裏那個想法讓他激動不已。
他家小嬌嬌是什麽性子他是知道的,若是沒有絲毫依據的事她不會提。
跟他明明已經有所猜測又隱忍的神色比起來,阮嬌嬌可是太輕鬆隨意。
她往前傾了傾身體,看似離賀宗更近。
“之前去林子裏打獵發現的,當時我隻是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
是今天才突然想起來,也因為那處的特征實在太明顯才會被發現。”
頓了頓,阮嬌嬌沉了聲也收了隨意神色。
“正好我們的船需要。”
她沒有問賀宗有什麽打算,她是直接告訴賀宗,這個東西她得留著自用,不會給任何人。
即便,那個人是他們要依仗的存在。
因為她這個話賀宗的神色也更嚴肅起來,過了半晌他才出聲。
“那目前的人手就得再斟酌了,還有這個地方也不安全,聽說海上有不少荒島。”
阮嬌嬌知道他是在考慮,畢竟他跟自己不一樣,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說變就能變的,阮嬌嬌也想到了他可能不會同意自己的提議。
幸好,他雖然考慮的時間長了些,但至少是跟她在一條路上。
第二日阮嬌嬌帶著賀宗,隻他們兩個人去看過她發現的那個地方,回來之後沒有跟身邊任何人聲張。
兩人商議之後分了兩頭行事,這邊依舊繼續著,另一邊阮嬌嬌乘船回去準備人。
不能隨意招人,若沒有死契在手裏捏著不會有震懾力。
阮嬌嬌安排齊冬帶人到各地去收,收到的人都送到荒林去,那邊有賀宗的人接手。
沒過幾天賀宗回來了,阮嬌嬌還納悶兒呢,“都安排好了?”
“留了趙勝在那邊,之前的船回來了,鄴城那邊的船也快到了,就是這兩天的功夫。”
事兒重要,媳婦兒更重要。
聽到鄴城來的船要到了阮嬌嬌也不由心情大好,說她恨嫁她也承認。
為此賀宗還專門上了阮家一趟,阮家二老哪有不應未來女婿帶婚書上門來定婚期的?
定了一樁大事的同時他們也生出了離愁的情緒,定婚期就意味著女人出嫁的日子也近了。
雖說婚期肯定是定到明年年中去了,但這馬上就要過年,去鄴城路上就得兩三月,算起來女兒留在家裏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阮嬌嬌也舍不得家人,但她也沒有想過一輩子都守在家中,家裏有阮瑀守。
此時她跟賀宗還有陳三都忙得不可開交,剛回來的三艘船才下貨,就被陳三準備的貨物填滿,隻在碼頭停了一晚就離崗回鄴城去。
到鄴城的四條船到,下了貨之後又立馬裝上貨物跟著回鄴城。
這些船到鄴城的時候會是來年二月中,到了鄴城也不會停多久,立馬轉頭再裝滿了貨物和人到揚州來。
屆時五月,阮嬌嬌就會和賀宗一起再回鄴城。
半年的時間不長,但也能做很多事了。
這個冬天揚州城鮮少能看到中年乞丐,就是十來歲的半大孩子也少見,聽說是簽了死契被人買走做活兒去了。
這個事並沒有掀起什麽風,不過是些沒有人在意的乞丐罷了。
有人賣能吃上口飯也不錯了,不然冬天裏沒片瓦遮頭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不知道哪天就凍死在街頭巷尾,屍體也隻會被丟到亂葬崗去。
年前,百姓聽聞阮家那位早些年就沒有好名聲的大小姐定了婚期,訂婚那日準新郎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據說是四船的聘禮到阮家去下定。
那聘禮從碼頭船上搬下來直接往阮家送,全程百姓都看到了,前頭隊伍都進了阮家的大門,後麵還在不停的往船下搬,沒頭沒尾的。
如此盛況近幾十年都沒有過,恐怕也隻有幾十年前那次揚州首富嫁女才見過,但這次他們也算是開眼了。
當初阮家給女人送的嫁妝就已經十足豐盛,沒想到那從鄴城來的賀姓男人也不容小覷。
這回,阮家在揚州城出盡了風頭,就看阮家家女兒的時候是何等盛況了。
阮家有錢,不說茶莊山頭,便是幾家酒樓這十幾年來也已經讓阮家賺得盆滿缽滿,隻是因為之前一直沒有分家阮呈斂才低調行事。
但揚州城裏有錢的人家太多了,阮家也算不上頂尖。
而阮呈斂也早就放出了話,“我就隻得一兒一女,女兒又是遠嫁,給她陪嫁半副家當也是為了她婚後能在婆家腰杆子硬。”
這話是有一次阮呈斂在酒局上喝多了酒說出來的,當時他一邊說一邊流淚,都感歎他是真心疼閨女。
是以,別人也都知道了他為女兒陪嫁了一半的家底,有眼紅的人自然也有看他笑話,說他不分輕重,最後還是要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