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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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啊?誰欺負你了?”
    老爺子向來都最偏心二房,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就算是經過這幾個月的變故,依舊也改變不了老爺子這顆疼愛兒子的心。
    穩住身體之後老爺子就親自拉著兒子起來,還要拉著兒子坐在他身邊。
    阮呈翔知道親爹對他沒變,他就知道親爹還是最疼他的,於是改跪著抱為坐著抱。
    心情又是激動又是酸澀委屈,一哭起來大有收不了場的架勢。
    二房三個小的,阮婉婉一直站在鄔氏身邊沒多餘的動作,看著倒是比之前溫婉懂事了不少。
    阮建成兄弟倆則跟著親爹圍在祖父麵前哭得一個比一個起勁,“祖父,我們總算見到您了,您可要救救我們啊。”
    若是今天隻是自家人也就罷了,但未來女婿和侄子也在,阮呈斂可不能容許阮呈翔在這裏丟人。
    “老二孝順父親,許久未見父親情緒太激動,但今兒是過年一家人還是要高高興興才是。
    來人,帶二老爺和兩個少爺下去洗洗收拾一番,過年還是要有個過年的喜慶樣。”
    如今阮家可是阮呈斂當家,立馬就有三個年輕力壯的小廝上來生拖硬拽將丟人現眼的三人拖下去。
    他們都還沒有開始呢,當然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走,阮呈翔當即就大聲呼喊起來。
    “爹,爹啊,兒子都要被阮呈斂給害死了啊,我娘也被害了,爹可要為兒子和娘做主啊。”
    親爹一喊,兩個當兒子的也跟著喊,“祖父,求求您救救我們,是阮嬌嬌那個賤人害的我們,我們要被她折磨死了,以後都見不到祖父了。”
    二房父子三人哭得淒慘,任是誰見了聽了都要替他們傷心落淚歎一聲可憐。
    跟二房這邊成鮮明對比的是三房,他們從來到現在都十分安靜,多一句話都沒有。
    阮嬌嬌其實還想多看看熱鬧的,又不是控製不住局麵,她就是想看看他們父慈子孝還能演到什麽地步。
    但她爹發話了,她也隻能忍著打斷。
    她瞄一眼賀宗,發現他好像跟自己一樣,也很從容的在看熱鬧。
    但賀宗明顯不夠認真,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就像是知道一樣也朝自己看來,還對他勾著嘴角笑,說明他的心情十分好。
    免費的大戲不能看了,阮嬌嬌隻好給鄒管家使眼色。
    鄒管家領會,當即就又招呼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將還在奮力哭喊的三人拖下去。
    既然讓他們來,就是早就做了準備。
    老爺子幾次想出口阻止,都被大兒子的神色給憋回去了。
    阮呈斂過來攙扶親爹,“爹,今兒是過年團圓的好日子,咱們一家人坐在一起高高興興吃頓飯。
    年下要走的親戚多,之後幾天兒子恐怕都沒有時間陪您吃飯了。”
    說著他還招呼三弟,“老三也來了,今兒我們兄弟陪您多喝幾杯。”
    被點名,老三也隻能上前去跟老爺子說話,隻字不提二哥。
    老爺子被兩個兒子一邊一個攙扶著坐上了主位,飯廳外麵清清靜靜再也聽不到任何不和諧的聲音。
    人多分了兩桌,魏氏領著女人們到另一桌坐下,期間還笑嗬嗬的招呼了聲鄔氏和阮婉婉。
    母女倆連個眼神都沒有交流,笑著應下邊過去入座。
    隻要他們老實阮嬌嬌就不會管他們,她拉著阮琳琳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沒一會兒阮呈翔父子就收拾好回來,這回他們倒是安靜了,隻是看人的眼神更加陰鷙,尤其是看阮嬌嬌。
    他們被帶下去之後經曆了什麽,在座的隻有阮嬌嬌知道。
    老爺子一眼一眼的往二兒子臉上看,他有很多話想問兒子,問他們都受了什麽委屈,怎麽會活不下去?
    問他娘現在怎麽樣了,說他也是無奈之舉。
    他這麽做都是為保他們一家不被除族趕出揚州,為了……
    為了他這個歲數了還能養尊處優到死,這個原因他不可能說。
    但,他真的都是為了兒子好。
    阮呈翔父子三人也想跟老爺子說上一句話,隻可惜隻要他們一開口就會被岔話,不是阮呈斂就是阮呈盛。
    竟然連外人魏宴和賀宗也敢岔他們的話,他們敢瞪魏宴但不敢瞪賀宗。
    賀宗看著就是能手起刀落殺人的貨色,他們惜命。
    沒吃一會兒老爺子就稱酒勁上頭要回去躺會兒,阮呈斂親自扶他回去。
    其實也不用他親自扶,但該叮囑的話得他親自叮囑。
    他回來得很快,宴席繼續,不會因為老爺子離席就匆忙結束。
    過了一陣,阮呈翔也稱頭有些暈想去躺躺。
    阮呈斂笑道,“既然二弟不舒服那就早些回去吧,年夜飯明年也能吃,還是身體更重要。
    我這兒還有客人,就不親自送二弟一家了,鄒管家幫我送送。”
    阮呈翔想要的可不是回去休息,他是借這個借口離席好去找他爹啊。
    此時老爺子也在院子門口伸長了脖子等兒子來,剛才老大說的話他都知道輕重,但他還是要再見見二兒子。
    直到月上中天,前頭的宴席都散了也沒有等到兒子來。
    老爺子想補償兒子,就算幹淨得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但他房裏還有不少好東西,他都打算好了把方便攜帶的都給兒子。
    可惜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沒有得到實現。
    阮呈翔一家被鄒管家親自送出門,看著阮家大門重重關上,就連鄔氏也再掛不住臉。
    她憤憤瞪一眼丈夫,“廢物。”
    這聲咒罵她並沒有遮掩,就像前十幾年他對她一樣。
    她不是沒有想過和離,剛分家的時候她就回過娘家,也是回去之後才讓她徹底看清,她不能和離。
    阮婉婉的視線從母親身上轉到父親身上,再落在兩個哥哥身上。
    “到底怎麽回事?”
    阮建成神色陰沉,咬著牙看妹妹沒說話。
    還是鄔氏又問了一次,阮建業才悶聲悶氣的開口。
    “那賤人早就哄騙了族裏,說我們再亂說話就會把我們除族,還要趕我們一家出揚州城。”
    他可不想被除族,更不想離開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