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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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吵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終究要直麵。
    示弱有時候並非是忍讓懼怕,隻是解決問題的其中一個途徑。
    阮嬌嬌又坐在軟榻邊的繡凳上,就是等男人洗漱的這點時間,她就著這個問題翻來覆去的想了許多,有牽連的沒牽連的,腦子裏就跟放走馬燈一般。
    看著這樣的夫人方嬤嬤不清楚兩位主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姚黃。
    方才夫人不是去找老爺了嗎?怎麽回來的時候兩位主子還是沉著臉,是沒有說好嗎?
    往浴房的方向看了看,方嬤嬤來到夫人麵前壓低聲音勸。
    “夫人莫要多想,老爺並未出門,這又回來了。
    老爺就是這麽個不愛言語的性子,您多擔待著些。”
    方嬤嬤猶記得去年老爺跟著夫人到揚州去的路上,那時候兩人隔著船同食同飲每日都有話說。
    大多數時候是老爺挑起的話頭,夫人話裏話外的捧住順著兩人有不少話說。
    後來時日長了她才看出來,其實老爺並不是那等閑話多的人,而老爺說的那些也都是見聞奇聞,是有預謀也是見夫人喜歡聽這才多說。
    那時候,夫人的話也挺多的。
    後來真正熟悉起來,互相表明了情之後反而是逐漸話少了,也不會刻意沒話找話,還互相都不揭穿就好似心知肚明。
    現在,她安慰夫人說了老爺不愛言語自己都覺得牽強,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很多時候都是在應時改變。
    但她也能看得出來,老爺是真的在乎夫人,不然今天也不會生這個事。
    “嬤嬤不必多愁,我並未多想。”
    她的多想,與方嬤嬤所言的多想,也不相同,所以也就不算了。
    方嬤嬤張口欲再言,就聽到浴房裏傳來開門的聲音,知道是老爺出來了便不再多言。
    阮嬌嬌起身拍了拍方嬤嬤的手臂,安慰她,“嬤嬤忙去吧,沒事。”
    她自己拿了厚的幹巾子往內間去,她想:都是第一次成婚,夫妻相處都沒經驗,但總要試著去磨合去處理。
    賀宗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連後背的褻衣都濕透了貼在後背上,將肩背上的肌肉顯得格外顯眼。
    就知道他會這樣,根本就不在乎剛換的衣服會不會濕,還表示一會兒就幹了根本不在意。
    阮嬌嬌上前去拿厚巾子給他將濕發裹上,又找出幹淨的褻衣讓他換,然後才慢慢給他絞幹頭發。
    期間賀宗兩次都想自己來,媳婦兒剛跟他說了那些話現在又這樣他心裏有些不太踏實。
    但都沒接得過手,隻能任由媳婦兒在他頭上動手動腳。
    “嬌嬌,方才我也有不對,凶了些。”
    賀宗家裏小的被他嚇得噤若寒蟬的模樣,就覺得媳婦兒肯定也被他嚇到了。
    他想要的可不是媳婦兒低眉順眼給他道歉,更不想媳婦兒從此就怕他。
    身後的人沒回應,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頓。
    賀宗又道:“我並沒想嚇你。”
    “我知道。”
    阮嬌嬌專注著手裏的發絲,絞幹得差不多了又拿梳子一綹一綹的梳順。
    語氣如常,“相公不凶,我也沒怕。
    相公走之後我隻是在想相公為何會生氣,後來我想明白了。”
    關於孩子的事,阮嬌嬌不想提。
    在賀宗沐浴的時候她翻來覆去的想這個事,這不是個能攤開了就能說清楚得出確切結論的事。
    攤開了說無非就是逼賀宗,將他往位置的死胡同裏逼。
    然後,他們為不可知的未來,還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可能而兩敗俱傷。
    是她鑽了牛角尖,有些事並不是攤開就能說清楚猶如定下契約那樣照著執行。
    及時行樂,無懼無畏。
    此時的賀宗想將媳婦兒摟進懷裏揉入骨血的衝動十分強烈,但最終他什麽都沒有做,老老實實的坐著任由媳婦兒為他梳順了頭發,最後用發帶紮起來垂在身後。
    後來阮嬌嬌提宴請的事,賀宗沉默之後問她,“那時你身體可好了?”
    “沒,但三日後並不會受影響,我不飲酒。”
    別說賀宗盯著她,就是方嬤嬤也也盯著她,她也不會拿身體開玩笑。
    各自懷著心思吃了這頓飯,賀宗將下酒菜都吃了幹淨。
    之後兩人照例在園子裏遛食兒,直到天際最後一絲亮光落下。
    兩人都像沒發生過那個事一般,牽著手在石板小徑上慢慢走。
    阮嬌嬌讓賀宗留意城東的鋪子,想在那邊開一家食肆。
    賀宗問,“忙得過來嗎?”
    “如今酒樓諸事都順遂起來,也能再做點別的。
    鋪子不用像酒樓這麽大,一般食肆那樣即刻。”
    媳婦兒開口賀宗哪能不去辦,還是懷著補償的心態要辦好這件事。
    就著這個話說到人手安排鋪子裝潢,經營細節。
    既然是有心要對媳婦兒補償,賀宗當然要盡心盡力。
    賀宗以為媳婦兒說的食肆就是一般花個幾十幾百文就能吃一頓的那種地方,但聽了媳婦兒讓他派人準備大鐵鍋的時候他就覺得是他想得太輕巧了,他媳婦兒做事什麽時候這麽小家子氣過?
    遛完回去,阮嬌嬌讓人備水沐浴。
    賀宗覺得不妥,“忍過這幾天吧,也沒出什麽汗。”
    他認為,都流著血呢,還是不見水為好。
    “難受。”
    阮嬌嬌兩個字堵回了男人後麵的話,心存愧疚的男人果然十分好拿捏。
    吵架有用的話,哪還有繞指柔柔克鋼的說法?
    姚黃跟著夫人去浴房伺候,方嬤嬤領了個小丫頭進來鋪床,親自伺候老爺洗漱。
    她將幹淨帕子遞出去,然後就立在老爺身邊等候。
    “老爺是疼惜夫人,老奴就算老眼昏花也還看得出來。
    隻是有些婦人的事老爺怕是不清楚,女子體弱必須要精細些養,但也也受傷不同,清爽些總歸是能讓人舒坦些。”
    方嬤嬤是他媳婦兒身邊的老人,也是媳婦兒信任的人,賀宗也看重她幾分。
    “嬤嬤覺得,三日之後夫人以夫人的身體可能宴請?”
    “嗬嗬嗬……自是無妨。
    請老爺安心去忙,老奴會時刻守在夫人身邊。
    夫人邀請的都不是外人,幾位姑奶奶也都是能疼我們夫人的,夫人當她們是自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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