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樣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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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動作都快些,我們是不著急但總不能耽誤了秀才郎一家吃晚飯。
秀才郎你別急,我催著他們。
這些人這些年也都疲懶了,等回去之後得好好再教教,都沒法兒看了。”
陳家父子三人和那歌姬都看著阮嬌嬌,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別人家姑娘被休都是鬧得厲害,到她這兒來竟然還說起自家姑娘的不是,但又不是為了挽回還明裏暗裏諷刺人。
陳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被阮嬌嬌又諷又捧,他想不許賀家的人拆他們家的房子,話到嘴邊又被她那些話給堵得說不出來。
不過她說都是賀玉芳這些年耽誤了他才隻得了秀才功名,他深覺正是如此,更是堅定了他要休妻的決定。
等他做了官,多的是人上趕著捧著他,到時候他想娶個什麽樣的女人不行?
就賀家這點零碎他還瞧不上,到時候隨便娶個高門貴女,那帶來的嫁妝豈是賀玉芳能比的?
就在他腦子裏飛快過著這些的時候,外頭響起他母親和大嫂的聲音,喊得破的音。
“放下都放下,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家的,你們都不許搬。
狗屁賀玉芳,她既然嫁到我們家來她的東西就都是我們陳家的。
走開走開,誰都不許動。”
也正是此時,門外呼啦啦進來一群彪型大漢。
隻十幾個人就把陳家的前院堵得滿滿當當,也把陳婆子和她大兒媳婦駭的說不出話來。
阮嬌嬌在其中看到好幾個熟悉的麵孔,扭頭看向賀宗,見他點頭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這些都是賀宗叫來的人,還都是他碼頭上的人,隨便站出一個來都能唬住陳家的人,更何況是這麽十幾個人。
賀宗有更柔和的辦法對付陳家,但他不想跟陳家糾纏於是就叫了這些人來,不為別的隻為能省不少的事。
對付陳家這種人,就得跟他們來點兒狠的。
不過,他媳婦兒做的是他沒有想到的,他也很讚同。
就如他媳婦兒說的,隻要是他賀家的東西,就是根線都不能留給陳家。
陳婆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時間也顧不得搬不搬東西了,她快步來到堂屋小兒子身邊。
站到兒子身邊後陳婆子立馬就有了主心骨,聲音也比之前大了些,明顯氣也足了。
“你們這是要強搶啊,我兒子可是秀才公,光天化日你們就敢進秀才公家搶劫,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報官讓你們坐牢。”
隻是陳婆子大喊大叫,但陳晁卻沒有任何行動,這讓陳婆子看起來像是在唱獨角戲。
阮嬌嬌並不理會她叫囂,揚了些聲對院子裏的人說,“去一半的人幫忙對賬搬東西,剩下的人去把陳家這房子新添的新補的修的東西,不管是瓦片還是房梁窗欞都給拆下來帶走。”
陳婆子叫喊著不許他們動,但他們又如何會聽陳婆子的。
陳家大兒子兩口子拉著兩個孩子靠在一起沒有一個人說話的,此時他們也看出來了這是陳晁和賀家的事,他們就算站出來也說不上話。
況且,陳家大兒子在家向來也說不上話,腦子也不如他媳婦兒轉得快。
突然,陳老大家的拉著他和孩子就往外頭,阮嬌嬌看著他們進了後麵,應該是回去守護他們的家產去了。
這些阮嬌嬌都不管,隻要的賀家的東西最後都會帶走。
陳晁漲紅了臉,明顯看得出來他在死死咬著牙,雙手捏得死緊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別拆了,我給銀錢買,就當是買的成了吧。”
阮嬌嬌又是莞爾一笑,“成啊,那就這算成銀子吧。”
賬房應了聲,繼續把算盤撥弄得劈裏啪啦響。
陳老頭大口大口的抽著煙,現在他沒有是那麽不想兒子媳婦兒分開的想法了,賀家這般不給臉他也讚成兒子休妻。
沒過多久方嬤嬤拿著冊子和賀玉芳的嫁妝單子過來,“夫人,三小姐的嫁妝少了近一半。
該搬的都搬出來裝車了,隻是這差的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讓陳家賠啊。
陳婆子大嚎一聲,又罵了句天殺的。
“賀玉芳這幾年不吃不喝啊,都是她和她生的那個賠錢貨吃了用了的,她還在我們陳家白吃白喝什麽幾年,你們必須要賠償。”
阮嬌嬌接過張嬤嬤遞過來的冊子,上麵明明白白寫著賀玉芳為陳家的每一筆支出。
“頭一年三月初十,為陳晁交束脩購買筆墨紙硯共計二十三兩六錢。
十二,為陳婆子回娘家備禮絹絲兩匹,當歸一盒,慶祥齋糕點兩盒,另加銀錢十兩,共計三十九兩。
四月十三,為陳家各人備新衣三套,新被褥床帳共計十三兩。
五月初三,為陳晁宴請同窗支出二十兩。
五月初五,為大嫂回娘家備禮……
為陳老頭治病養身……
為大侄兒讀書……
為陳老大開鋪子……
為陳婆子補身……
為陳晁宴請……”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在阮嬌嬌念這些的時候陳家人有反駁,但阮嬌嬌都不聽,後麵的她也懶得再一一念下去,隻報了最後的總數。
“這些年陳家眾人花費我們家三小姐的嫁妝共計五千八百餘兩,零零總總的都在這兒了。
她們母女倆花費的並不在此中,更談不上我們家三小姐吃你們喝你們的話。
再加上修葺房屋的銀錢,共計五千九百三十兩,剩下的零頭就給你們抹了,我們賀家雖是商戶逐蠅頭小利但也有給饒頭的規矩。
現在,還錢吧。”
陳婆子又是一聲嚎叫,堂屋外堵著的大漢湧進來幾人。
“老子忍你很久了,老子也不是賀家的下人沒有賣身契,老子打你大不了被關幾天賠幾個湯藥費。
你他娘的再嚎,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幾個大漢湧進來的時候陳婆子就慫了,被什麽一嚇唬之後更是不住的往兒子身後躲,還拉著兒子後退生怕真的被打。
但嘴巴卻不服,“我兒子是秀才公,你敢打我兒子等著坐牢吧。”
大漢重重一哼,輕蔑的瞄他們母子兩眼,從上到下的打量。
“秀才有什麽了不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大官兒呢。
老子怕坐牢?老子賤命一條,打死了他還能拉個秀才公墊背,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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