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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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肆掠,暴雨傾盆,超級風暴登陸世界各地。經曆過數百上千次的超級風暴後,各國早已有了應對,盡管如此,全球仍有數十萬人在這次的超級風暴中不幸遇難。
數十萬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風暴無情的抹去,令人痛心。在此之前,人們經曆過更多的死亡,統計的數字一度讓人們感到崩潰。
在令人窒息的地球環境中,人們的求生變得更加強烈,逐漸從死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大批次的月球移居,也讓人看到了存活的希望,但這對於地球幾十億人來說,仍然不夠。
移居月球計劃剛實施時,富人們搶占了稀缺的票位,這讓世界各國的民眾非常不滿,隨之,各國內部發生了大規模的暴動,人們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走上街頭。
一時,世界陷入嚴重的秩序混亂當中。
最後,由領袖kng出麵,通過全球直播的方式,進行了一場“世紀演講”,才得以平息世界各國民眾的躁動。
“世紀演講”中,各國承諾,將采取全球電子抽簽的方式,直播全過程,做到公開、公平、公正。中簽者才能登上飛往月球的星艦。
當然,這不包括星艦上的工作人員,以及那些偉大的科學家、科研工作者,作為人類文明的先行者,他們有資格獲得任何免費的門票。
一周的時間,漫長而短暫,暴風雨之後,世界終於迎來短暫的祥和,但這種寧靜沒人知道能持續多久。
淳於收拾好行李,動身前往廬州,準備與王鬆碰麵。
廬州,現今已是國際超一流的城市,原來的老城已經廢棄,在老城的西南方位,大別山餘脈之中,廬州新城依山而建。
國際上,那些科技巨頭的總部大都坐落在這裏,因此,各地的財閥家族也紛紛把大本營搬遷到這裏,或設立分部,再加上周邊許多城市湧入的逃難人群,相比於過去的老城,新城顯得更加擁擠。
很快,淳於就趕到與王鬆約定的酒店——c世紀酒店。
到了地方後,淳於有些眼暈,這是五星檔次啊!同學之間聚個會,至於這麽破費嗎?這得出多少血,小餐館難道不香嗎!
淳於一陣感慨,生平第一次踏進五星級酒店的大門,心頭如同被刀割了般,默默在滴血,顯然,這已經嚴重超出了他的消費層次。
既然來了,隻能硬著頭皮。
酒店由鋼架結構的‘四合樓’圍著,樓層雖然不高,但布局非常合理,錯落有致,科技元素盡顯。進入樓層,內裏極盡奢華,淳於感歎,世界上九成的人,都在水深火熱之中,而這裏、富人的世界裏,依舊是持梁齒肥。
出入這裏的人,一身行頭,估計都夠淳於數年的開銷。
手工製作的旗袍,繡工精細,圖案巧妙,定是出自某蘇繡名家之手。西裝革履的男士,佩戴著名表,或鑽石鑲嵌,或鍍金表帶,不濟的,行頭也得大幾千上萬。
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裝扮,連內褲加襪子算上,估計都不夠人家一隻袖口的!
“是你!”
剛進電梯,就遇見了疑似來聚會的熟人,劇情就像偶像劇裏男女主角分手後、再次相遇時的尷尬場景,這樣的狗血劇情,今個上演了。
甜美的聲線,是來自淳於大學期間的女友張佳。
如偶像劇所演,畢業季,便是兩人分手際,至於分手的原因,淳於一直都沒弄明白。
淳於隻喜歡過兩個女生,在張佳之前,還有著一個初戀。
與初戀的故事,算是無疾而終,不過,卻讓淳於印象深刻。
高三那年,聖誕前夕,淳於第一次逃了晚自習。
踏著十二月的雪,於風中凍得直哆嗦,去了初戀的學校,等了初戀兩節晚自習,欲與姑娘表白。
姑娘名叫李蔚,留著一頭烏黑長發,文靜而又美麗,自第一次遇見女孩時,淳於便心生愛慕。
兩人其實並未見過多少次麵,隻是偶然的碰見,主要是因為兩人不在同所學校,姑娘或從不曾記得自己,但淳於卻是念念不忘。
因為姑娘實在太美了,就像自然綻放的花朵,任何修飾和點綴都是多餘的。
由於當時學習的壓力大,便一直將那份愛慕之情埋藏在心底,他從未主動找過女孩,更從未表露心聲過。
那會,有不少男同學追求過女孩,但都被女孩拒絕了。
偶然的機會,淳於得知,自己的同桌王亞,竟然與女孩的同桌是同鄉,並且關係非常好。從同桌王亞那裏,淳於打探到,女孩一直是單身,這讓淳於更加對女孩肅然起敬。
高三上半學期快結束時,淳於終於按奈不住,鼓起勇氣,於平安夜,頂著寒風,踏著夜雪,在女孩的教學樓外,等了女孩兩節晚自習。
那天,淳於凍得直哆嗦,但一點都不覺得冷,心中反倒暖烘烘的。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與人表白,憑著一股少年意氣,直抒胸臆!主要是,他不想留有遺憾。
女孩沒有拒絕,也沒有直接答應,說是見過淳於,且還有印象,這讓淳於有些暗爽,以為有戲。
淳於打著傘,兩人踩著夜雪,並肩而行。
隻怨恨高中的宿舍離教學樓太近,許多話,他還未來得及說。
那是淳於覺得最短的一段路程,過得最快的一段時間。至今想起,還留著遺憾!
臨走時,女孩說;如有一天我們再相見,於無意之中,我便答應你!”
淳於不明所以,但心中有了期待。可惜,自那之後,兩人再也沒有碰麵。
他托老同學王亞,嚐試聯係對方許多次,但始終聯係不上,這讓淳於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如今數年過去了,大環境在改變,他隻希望女孩安好。
這一次的戀愛,沒有開始便結束了,女孩文靜的臉蛋,烏黑的長發,至今還在淳於的心中搖擺。那是年少時,最為真摯的感情。
張佳是第二個讓淳於心動的女生。大三那年,王鬆女友的生日會上,兩人第一次碰麵。張佳的眼睛會說話,這是當時張佳給淳於的第一印象。
正如網友們所講的那般;“女追男隔層紙,男追女隔層山!”
隨後,淳於便展開了對張佳的瘋狂追逐,整整用了一學期的時間,煩惱著,快樂著。
那段時光,是在校園時最為快樂的一段時光,簡單而純潔。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如煙花般絢麗,亦如煙花般一閃而逝。
“你好!”
畢業快一年了,自走出校園後,兩人未曾再見過,曾經彼此熟悉的人,現在顯得有些陌生,淳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還好嗎?”張佳問道。
無論是出於同學情誼間的問候,還是來自前任的禮節,顯然已不是戀人之間的互相關懷!
淳於不知,這是屬於哪種問候,但也不至於矯情。
有些時候,你盡力了,付出過真心,無怨無悔,坦蕩愛著,坦蕩接受分離,最後結果似乎就沒那麽重要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絕對永恒的。
親情,愛情,友情,在人們心中占據著重要位置,人們內心的情感、生活中的快樂和煩惱,都圍繞著這些感情因素,隨著人們的心境變化,賦予各種感情不同色彩,可它們終將也會隨著時間的磨滅而消散。
就像煙花、流星一樣,曾經絢麗奪目,可終究會一閃而逝。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在短短一生中,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麽呢?
人們所渴望的財富,貪欲的權力,在死亡的那刻,無不化為烏有。
如果把那些純粹而美好的事物都拒絕,那麽,人們到底是在追求什麽?
拒絕純粹而美好事物的人,終將一生孤獨。
更何況,普通人的一生,不都這樣嗎?
他們所追求的,其實並不多,相對於富人們的世界,是如此的簡單、純粹。
“還好吧,你呢?”淳於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一樣!”張佳也簡短回答。
事實上,兩人都有著各自的矜持和驕傲,在別人看來,可能那份驕傲是低廉的,可對於兩人來說,都邁不過那道心坎。
張佳也是應邀來聚會的,簡短問候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去,不再有交流。
淳於打開包間房門,有些懵圈,沒想到會有這麽人。
包間非常豪華,是容納三十人的大桌,一圈坐滿了人,都是工大的同學或校友。其中,有兩名男的和兩位女生、之前淳於並未沒見過。
眾人招呼兩人入座。
淳於坐在王鬆旁邊,“帥掉渣組合”另外兩名成員耿樂和吳濤也在,原本淳於以為,隻有幾個室友,以及他們的對象,沒想到會搞這麽大的陣仗。
細看眾人,都是一身雪亮行頭,唯獨淳於,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如果知道是這種情況,說什麽也得捯飭下。盡管,他並非是愛麵子的人。
“嗬嗬,我們的校草,曾經的顏值天花板,都變成大叔了,歲月啊,真像一把殺豬刀!”坐在張佳旁邊的妖豔女生,看到淳於胡子拉碴的,便開口道。
淳於沒想到,上來有人竟先拿自己開刀!
他自認為,跟這主沒有多少交集,曾經,這主追求過自己,但被淳於果斷拒絕了。這些陳年往事,自己都記不清了。此刻,他才意識到,這並非是什麽單純的同學會,更像是個局!
淳於沒有立即接話,看向王鬆,王鬆卻裝作若無其事。其實王鬆心裏慌得一批,心裏已經在暗罵了;“姑奶奶,不會說話,咱就閉嘴!”
見有人無故拿自己開刀,無論對方是出於什麽原因,口誤或故意為之,淳於自然都不會慣著她。
“青銅終究是青銅,不是王者。野草,終究是野草,成不了花。”淳於淡淡說道,始終沒有看向妖豔女子。
聽到這話,妖豔女生氣得臉通紅。
此時,坐在妖豔旁邊的那名男士欲替女子說話,耿樂趕緊出來解圍,沒給對方開口機會。
事實上,即便淳於胡子拉碴的,也依舊難掩其英俊氣質,
整個就餐的過程中,同學之間互相攀談,或吹捧,或炫耀,或寒暄,或關切,隻有淳於一人在使勁幹飯。
他心想,萬一是製,不吃飽喝足,那就是血虧,對不起自己。因此,先把這三十分之一吃回來才講。
“我說,老同學,別隻顧著吃呀,難得同學相聚,彼此之間,應該多交流交流,增進一下感情嘛!”計算機係的李建開口說道。
“來,老同學,碰一個!”李建舉起酒杯示意。
“對不住了,實在太餓了,第一次麵對這麽多美味,也實在是饞!”
“對不住了,酒精過敏,以茶代酒了!”淳於端起水杯。
淳於說的是事實。在座的,不是霸都,就是國內財閥明珠,王鬆、耿樂、吳濤等人,在當地都有著深厚背景,他們的女友,也都是皖地著名商業大鱷的子女,來頭更大。前女友張佳,是國內著名財閥張家人,除了淳於外,沒人是白身。
初見的那兩名男士,高檔西裝,配置某力士手表,一身派頭,淳於所有積蓄也買不起。
人比人,氣死人,所以淳於不比較。他自然也不會巴結逢迎,那不是他性格,他不會憋屈自己,讓自己不舒心。
整個聚會期間,除了和王鬆、耿樂、吳濤三人簡短交流幾句外,淳於幾乎不說話,自顧自吃,偶然傾聽,隻想吃飽喝足後離開這裏,因為他感覺很多同學變了,變得有些勢利圓滑了,不再像昔日那般單純了。不過,淳於也非常理解,社會就像一個大染缸,曆經生活的毒打後,人總要麵對現實。
淳於清楚,這樣的聚會不會很多,在座的一些人,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如匆匆時光中的過客。不必矯情,也不必太過計較。
席間,眾人談了很多事情,包括領袖kng、月球移民、火星移民,甚至深空移民等。最後,談到南極遺址。淳於從眾人的口中,了解到更多的關於南極遺址的信息,這更加堅定了自己前往南極的決定。
淳於聽出,眾人所在的家族,在南極都有自己的根據地,談話間,淳於無意聽到,前女友張佳目前已經久居南極。
除了張佳外,還有幾人也將前往南極,打算長居,此去後,或很少再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