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打得熱鬧。
    蠻兵似乎沒有準備全力攻擊的樣子。
    遠處的軍隊就這麽看著。
    龍雲也觀察出來了。
    大部分都是沒有什麽護甲在身。
    隻有一些將領會有鐵甲，更低地位的也有皮甲，最底層的士兵，能夠根本沒有任何護身甲具。
    蠻國相對還好，但是涼隊就五花八門，大部分都是羊皮綁在身上，也算是皮甲。
    最關鍵風格還各有不同。
    有些人頭上幫頭戴，有些人是帶皮帽，更是有些人披頭散發的。
    一看就是來自不同的地方。
    龍雲問周麗娜：“這些人都是不同地方的人組成的軍隊？”
    語氣中根本不敢確定。
    周麗娜解釋道：“涼國是異族林立的國家，他們的軍隊都分成好多種。”
    她指著一隊拿著短兵，一米長的短槍，說道：“那個拿擲矛的人其實是山民，他們的部落就居住在深山之中，他們臂力充足，能把手中的短矛擲出一百步遠，因為這種短矛重量比弓箭要重，造成殺傷也厲害。”
    龍雲沒有腦殘到問，為什麽不用鐵矛。
    開玩笑，鐵矛？
    以這個時代的工藝，鐵是稀缺品。
    大部分最底層的士兵，連自身的長矛矛尖都沒有鐵具。
    很多士兵都是以竹竿代替的。
    軍隊裏麵的長矛其實都是那種醃製過的樹木，不容易折斷，還非常堅硬，尖頭都是削尖而已。
    電視劇裏麵看到那種擁有倒鉤長矛就想太多了。
    能夠有裝備有帶鐵尖的長矛軍隊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才可以擁有。
    裝備精良指的就是這些帶有鐵的裝備。
    難怪經常有人說幾萬大軍互相廝殺，其實最終死亡人數可能都不過百，加上受傷都不過千的。
    除非是死戰，不然很少有那種巨大傷亡的戰役。
    龍雲總算見識到了。
    周麗娜繼續介紹：“那邊左邊騎馬的，其實是涼國境內最大的兩個部落之一，安達天部落。
    遊牧民族，在涼過西部活動，族內男女生下來就會騎馬。
    必要的時候，他們族內的女人都可以拿兵器上陣，可以說整族都是戰士。
    右邊那一波，就是長達天部落。
    也是遊牧民族，常年在涼國東部活動，時常進入燕國打草穀，來去如風。”
    “聽起來像是一個部落的，看裝束風格略有不同而已。”
    “沒錯，他們祖先其實是同一個，後來分家了。
    逐漸形成了兩個不同的部落。
    別看他們同源，但是爭奪草場的時候，打得頭破血流。
    仇恨曆代累積，雙方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統。
    涼國崛起之後，做了中間人，分別給了封地，他們兩個部落也願意奉涼國朝廷為尊。
    還有那邊，看到異於我們膚色的人種沒有？”
    龍雲抬眼看過去，似乎高鼻梁，深眼溝，非常帶有西方特色的人種。
    “看起來似乎是西域與中原的混種？”
    “沒錯，他們就是西域那邊的，別看他們站在一起，其實他們就是西域的軍隊。
    包含了幾十個國家的軍隊。”
    “嗯？幾十個國家？聯軍？”
    “是的，西域的軍隊向來不善戰，他們隻能打順風仗，敲敲邊鼓可以，正麵對衝根本不值一提。”
    “軍心不一嗎？那如今攻城的是誰？看他們頗有勇武，悍不畏死。”
    “嗬嗬，他們是奴隸！”
    “奴隸？竟然還有奴隸？”
    “是的，涼國不同於我們其他國家，這裏弱肉強食，大部落攻破小部落，男人全部為奴隸，女人直接歸為戰利品。
    涼國居中調和，給了奴隸們一條生路，就是立功可以脫離奴隸地位，重新變成一個自由民。”
    “嘶~~”深呼吸一口氣，龍雲太清楚這個手段了，就是給你一根骨頭，對於餓死的人來說，就算是泥土他也會啃。
    “怪不得，如今大營前方的就是督戰隊了？”
    奴隸軍後麵的有一隊人馬，人人帶刀，嚴陣以待。
    剛開始還以為是準備等有機會，他們會直接衝鋒呢。
    “是的，為防止奴隸們逃散，督戰隊其實分兩隊，一個隊就是你看到的拿刀隊伍，還有一隊就是隊伍最外麵兩邊的馬隊。
    隻要有奴隸脫離隊伍，馬隊立馬揮起屠刀，事後還會進行行伍連坐。”
    “生死威脅和一線生機嗎？果然殘酷。”
    “涼國就是因為殘酷，所有活下來的人，人人都擅長打仗，小規模作戰，涼國是所有軍隊之中戰鬥力最強的。”
    “但就大軍而言，即便有涼國朝廷調節，也很難萬眾一心吧？”
    “是的，雖然是一個個部落組成的軍隊，可大軍對壘，其實他們並不占優。”
    “所以朝廷認為這裏是突破口？”
    “嗯，你不懂邊境情況，蜀國道路難行，我們攻不進去，同樣他們也攻不出來。
    地利不占優，沒有任何辦法。
    燕國底蘊雄厚，世家最是可怕，一旦他們團結，根本就是一個烏龜一般。
    不過他們也不齊心，各懷鬼胎。
    燕國廟堂爭鬥得厲害，底下各個世家也不甘示弱。
    最關鍵他們這些世家都有自己的私兵。
    宋珍元帥，曾經就突破前線，打入過燕國內地。
    可惜世家修建的各種堡壘，對民眾的控製極度驚人。
    燕國朝廷沒能做到堅壁清野，一個個世家做到了。
    他們小股不斷襲擾，隻要進入他們的地盤，就總有高手帶隊襲擊後方。
    最終宋元帥被迫退出了燕國。
    自那以後，這麽多年，世家對邊境的支援力度又有所增加。
    但凡宋元帥想打入燕國境內，已經沒可能了。”
    想象也是恐怖，你得到了城市，結果沒有人。
    所有的平民都被世家所控製，一旦大軍過去，躲進城堡裏麵，吃喝不愁。
    沒有安寧的後方，根本談不上占領，沒有人，地也不安全，要來做什麽。
    龍雲想到了宋珍當時的處境：幾乎就是沒有人民支持的戰爭。沒有意義。
    也就是那一次的突入，讓世家意識到了什麽，每次隻要大蠻前線有戰報，那麽燕國的世家總會給予最大的支持。
    現在想要突入進去，更加難了。
    別以為世家內鬥他們戰鬥力就弱。
    論底蘊還真是燕國最強。
    隻是他們想打出來也很難，大蠻是吃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