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安慰，張惜年說道：“我還得想法子，將那個張飄零拉出去，跟他單獨談談，看看能不能拉攏過來，估計耗費比你還多，要不然你去？”
    張惜聲哪裏敢去拉攏張飄零啊。
    張惜水那邊肯定是關注張飄零的。
    這不是讓他直接正麵硬頂家主嗎？
    這如何使得。
    急忙搖搖頭，咬咬牙說道：“我盡量去籌錢吧。”
    也不知張惜聲什麽做到的，當晚，張家就又有了新的流言。
    說的都是關於張惜水的，張飄零和張惜年的。
    亂七八糟的八卦在丫鬟家丁們口中竊竊私語。
    卷兒有些氣憤：“小姐，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如此詆毀家主，難道是張家家規不夠嚴厲嗎？撕爛他們的嘴。”
    說是這麽說，表情也很凶，可就是那嬰兒肥的臉龐上，就顯得有萌娃生氣的模樣。
    什麽裝都是讓人覺得可愛。
    張惜水不為所動，說道：“嗬嗬，那些人也就這些手段了。”
    卷兒：“要我說啊，就應該整頓一下那些下人們了，一天到晚到處嚼舌根，您的威嚴都被他們破壞幹淨了。”
    “你啊，先靜觀其變，還沒有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這家主真要做不下去，就不做了，讓他們自己來。”
    “真的小姐？要不我們不如去巫山買一個山莊，聽說那裏風景秀麗，才子也多有遊玩，說不定也能讓小姐遇到心儀之人。
    才不管家裏這些破事呢。”
    “你是思春了？就這麽想我嫁出去？”
    “卷兒是心疼小姐，你為張家付出這麽多，那些人坐享其成，還拚命的詆毀你，你是不知道，那些少爺們在外麵也是跟外人一起譏笑小姐呢。真是枉費養他們這麽大。”
    “好了卷兒，你這話不要往外說，到時候他們拿家規壓我處罰你，我可保不住。既然貴為家主，就必須維護好家規。”
    家族家規森嚴，以仆論主是大忌。
    那些下人雖然傳的流言，可沒有被抓現行，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從張惜聲口中流出的。
    是有後台的，也是欺負張惜水對人寬厚，才能這麽肆意私底下流傳。
    真要被抓現行，估計直接處死都沒有地方告。
    下人就是下人，生是張家的人，死是張家的鬼。
    世家的霸道就在這裏。
    簽了賣身契，什麽處置，官府都沒辦法管。
    張家裏麵的流言其實就是一種張惜水跟張惜年之間的較量。
    這點動靜都是小意思，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張家裏麵的中立派不會出來當和事老。
    這種事一旦處理不好就是雙方都會得罪。
    張亂儒更加不會處理這種小事。
    張家隻有還有一流高手坐鎮，即便是亂也亂不到哪裏去。
    武力終究是最終的決定性力量。
    卷兒在張惜水身邊久了，自然而然地吧張惜年等作對的人歸為敵人。
    這就有了立場，所以無意識的就在張惜水麵前講了其他張家子弟的壞話。
    這是大忌。
    俗話說疏不間親，更何況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
    在家主麵前，公然詆毀主家子弟，那要真是被抓住，搞不好，張惜水都要受到牽連。
    所以張惜水才責備於她。
    這是一種愛護。
    自己關門說說就算了，日子久了，心野了，到時候外麵說漏嘴，被人抓住痛腳，不死也脫層皮。
    流言終究是流言，即便有人組織，那又什麽樣呢。
    張惜水這邊根本不回應，尋了個由頭，把跳得最歡的下人處罰一下，立竿見影。
    類似這種爭鬥已經很多次了，家裏的那些長輩，最初還出來拉偏架。
    張惜水也不反駁，省得落下一個不尊老的名頭。
    忠孝仁義的大旗是原則，作為家主，更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她就在事後，削減那些老頭的份額，補貼到其他地方去。
    多次以後，張家長輩算是看出來了，張惜年看似轟轟烈烈，都算是一股腦的臨時動作。
    張惜水卻綿裏藏針，表麵不動聲色，事後就給你找麻煩。
    關鍵你還說不出借口。
    張家最初艱難，大家想要過得好，違反一些家規的事情，沒少做。
    這種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太過計較。
    可要認真較真，一抓一個準。
    張惜水的手段隱蔽而且占據大義，表麵上都無妨說什麽。
    還會真正的損害他們的利益。
    久而久之，這些長輩就不理了。
    年輕人鬥法，也算是張家有活力的表現。
    他們也樂於看戲，反正不做就不錯。
    每一次張惜水外出歸來，張惜年都會趁機搞一波事。
    隻是這次，卻是真有原因的。
    長輩們私底下都表示，如果要讓張飄零入贅張家，有損張家的世家臉麵。
    說白了，就是張飄零身份不明，家世地位如何，是不是配得上張家，都有待斟酌。
    這些都是為張家出發。
    張惜水哭笑不得，同時也是表示，暫時沒有招婿的打算。
    實在是流言和那天跟龍雲的舉動，讓別人誤會了。
    張惜年趁機出來搞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張惜水畢竟是家主，她既然這麽說了，就不會真的短期內讓龍雲入贅。
    龍雲即便有些詩才，入贅這種事要看張家長輩的態度。
    特別是張惜水身份特殊的情況下。
    張家雞飛狗跳，龍雲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每天都是找機會就去撩撥張惜水，臉皮之厚，世所罕有。
    這些都是卷兒對他的評價。
    隨著他能夠在張家活動，難免碰到張家年輕一輩。
    隻可惜張家的年輕一輩都以鄙視的眼光審視他。
    這讓他很不舒服，也就沒有想著交流的打算。
    也是龍雲不知道。
    張惜水當上家主之後，張家年輕一輩的男子出門在外都會被同地位的甚至第一等的世家子弟所鄙視。
    堂堂世家，竟然讓女子當家，張家男子也太柔弱了，與南蠻無異。
    蠻國因為女強主的存在，曆來都被人所鄙夷。
    畢竟女人當家，那麽那個家裏的男人得弱到什麽地步。
    理念不合，燕國風氣就是男人當家。
    張飄零竟然有入贅的趨勢，地位比任何人都要低。
    正所謂弱者鄙視更弱者，這是一種心理。
    年輕人看不透，自然而然就表現出來了。
    你也不能指望人人都能夠看透世情。
    做贅婿在他們觀念中，就是無能的表現。
    鄙視一個無能的人不是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