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那邊正在商議分析。
    其他幾個世家也或多或少的收到消息。
    皇宮之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就算是房頂也是在各個顯眼的地方有忠心耿耿的士兵在觀察四方。
    皇帝的書房當中，燕國皇帝李旭睿也在辛勤的工作。
    眼下跪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服飾雍容，卻連頭不不敢抬的人。
    如果有人認識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在燕國聞之色變的暗巡司首領郎天輝，麾下全部都是從北防軍挑選，可謂萬眾選一。
    司職燕國境內的各種情報刺探，同時還有監察官員的作用。
    暗巡司直屬皇帝，這個部門所有的經費支出，也是從皇帝本人的私屬小金庫裏麵拿。
    整個燕國都知道有這麽一個部門，卻不清楚這個部門到底有多少人。
    隻知道一旦被暗巡司盯上，說明你就被皇帝盯上了。
    跟護龍衛的光明正大不一樣，暗巡司根本不顯於人前。
    是燕國皇帝最重要的高端私人武裝力量。
    除了皇帝的密旨，他們誰的麵子都不會給，即便是皇子之類的存在，也無法指揮得動他們。
    皇帝李旭睿手裏正是關於燕京城內的風吹草動。
    目前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張家發生的事。
    可他手裏的奏折卻事無巨細的把每一個世家的反應都記錄在案。
    李旭睿也明白了原來入侵張家並且全軍覆沒的人都是從盧家出去的。
    至於具體是誰就不清楚了。
    張家的事情落幕之後，盧家進行了一次家族會議，內容無從得知。
    還有燕京城出現疑似采花賊，還跟鄧家虎女發生過爭鬥，之後采花賊被擊傷，最終落腳的地方是一個民戶，這個民戶隸屬於二流世家柳家。
    事無巨細的記載著燕京城裏麵的一切。
    要是旁人看到這些，定然會對暗巡司感到恐懼。
    李旭睿卻習以為常的模樣。
    “起來吧，你來說說，盧家派人去張家是什麽用意？”
    “依屬下愚見，大概是想試探一下張家底蘊，減少更多的變數。畢竟陛下打草驚蛇，讓盧有功有了一定的危機感。”
    “你說，這件事捅出去什麽樣？”
    “嗯，張家有意息事寧人，盧家似乎到現在還沒拿定主意，似乎在觀望當中，卑職尋思，當前盧家估計會吃下這個啞巴虧。”
    “盧有功這個老賊，真是越老膽子越小，要是有當年的魄力，估計今晚張家就完了。”
    郎天輝此時眼觀鼻，不接這個話，作為屬下，要分清主人什麽時候是抱怨，什麽時候是需要他發言。
    李旭睿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樣吧，看看張家有沒有跟我們接觸的意圖，讓後將今晚的事情，透露給其他世家，就說盧家也探張府，損失慘重。既然這個老家夥不想掀開蓋子，那我就給他一點壓力。
    盧家到底損失如何，那些世家會幫朕打探出來的。
    還有密切關注一下紫蓮教的那些人，合作可以，別被人耍了。”
    郎天輝明白皇帝的用意。
    目前除了張家，都沒有人知道盧家到底損失如何，甚至有些家族，可能都不明白張府遇襲，其實是盧家的手筆。
    把消息暗中散播出去，可以讓世家互相猜疑和試探。
    這些過程必然會產生摩擦，對皇家的是有利的。
    帝皇心術，區區隻是幾句話，就讓暗流更加洶湧。
    “卑職知道什麽做了，十公主那邊要不要也加強些人手看護？畢竟近京河一事，對方損失也不小。
    怕有些人狗急跳牆。”
    還有一句話郎天輝沒有說，就是十公主掌握著一定的情報能力。
    特別是跟蠻國的聯係，一直都是通過她負責。
    如果這條線索斷了，會很傷。
    李旭睿要對付盧家，必須要依靠更多的力量。
    這次是屬於內鬥，這個時候如果向蠻國提出一些幫助，狠狠的打擊一下盧家。
    想必，他們是願意的。
    反正對於蠻國來說，幫助誰都可以，隻要造成傷亡，損失的就是燕國的底蘊。
    兩強相鬥，他們想要介入，隻能偷偷摸摸，如果能夠光明正大，那就更好。
    到時候，皇族肯定安排好身份，鍋還不用自己背，作為一把刀，握在誰手裏不重要。
    砍傷人才是蠻國想要的。
    十公主就是他們和蠻國高層聯係的紐帶。
    為了多一分勝算，結合任何可以利用的勢力，李旭睿估計都不想放過。
    實在是盧家曆經兩朝，勢力太大，想要對付它，即便是蠻國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風雨將至，各家的帳篷到底邀請誰進入，就看他們有沒有勢力彈壓住客人。
    稍有不慎，反客為主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李旭睿是否有這方麵的心思，郎天輝不懂，可作為屬下，他必須在分內，要提醒一下主子才可以。
    李如睿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是太喜歡引入別國的力量作為自己的刀。
    一個不好，就會砍傷自己，不穩定因素太大。
    畢竟是大哥二哥爭家產，結果讓一個外來人做籌碼的情況下，把自己家打得稀巴爛，就算繼承了家產，之後還必須應對破爛的家。
    可惜現實就是現實，他曾經跟屬下心腹推演過，假若皇族真的掀開和盧家的戰爭，最終很可能會元氣大傷，甚至會失敗的可能。
    燕國李家如果在與盧家的鬥爭中失敗，那麽以後估計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就會喪失。
    世家畢竟是世家，盧家即便下去了，還有鄧家、文家、範家在虎視眈眈。
    他們肯定不會主動參與進兩家的鬥爭，甚至可能會煽風點火，左右逢源，削弱兩家的實力。
    最好的結果就是盧家和皇家兩敗俱傷，盧家受到世家打壓，而第一世家的寶座由新的世家接任，繼續吸血燕國，發展他們自己的家族。
    李家失去話語權，想要再拿回來，就太難了。
    可能連繼承人的選取權他們都會失去。
    世家實在是太強，倒下一家，又會有另一家頂上來。
    而世家掌握的資源，隻會越來越多。
    過去的鬥爭李旭睿發現，隻有與世家合作，不斷地把第一世家壯大，然後尋求機會跟另外地世家一起發力合作，扳倒所謂的第一世家。
    這才能讓皇族分到蛋糕吃。
    多年的帝皇生活，直到近些年，動了立儲的心思，才發現，過往的燕國君主是多麽無奈。
    盧家這個龐然大物，就是他親自養出來的。
    現在想要肢解它，必須引入更多的力量和變數。
    皇家占據大義，可以盧家此時的威勢，沒有哪個人敢親自下場對付它。
    皇家隻能夠親自下場，把肢解盧家的第一炮打響。
    才有可能振臂一呼，響者雲集。
    李旭睿歎了口氣：“哎，還是多警惕些吧，夢真那邊得動起來，這次的試探結束之後，他們大概也清楚了我們的態度。
    既然他們已經出招了，我們要是不給點反饋，他們還以為燕國是他們做主呢。
    順便讓人把這次夢真的遇襲擴大一下，看看哪些人是可以拉攏的。”
    他說這個話，就是讓水給攪渾，隻有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有人主動靠過來，並不一定要光明正大的戰隊，有傾向就可以。
    一些心知肚明的人肯定會巋然不動，那些不明狀況的人，在渾水之中必然探出頭來看看風向。
    這些人就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不要求他們投靠，保持中立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