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茹留在家裏待到十一月十日，半夜裏把自己的越野車收進空間。
    翌日乘飛機回到了省城，劉豔紅來機場接她。
    在回城的路上，婉茹看著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忽然就聽到劉豔紅說：
    “我把王誌勇他們給的禮金，留下一萬元，其餘的都退還給他們了。蘇娟的事，已經有上官接手。”
    婉茹說：“我已經知道了。蘇娟還好嗎？”
    “不怎麽好。她吃不下睡不著。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會更糟糕的。她聽田笑笑說，他的哥哥也著急起來。在一周前，也安排人去找她，已經報了失蹤案。”
    婉茹想了想說：“你和小亮子聯係，如果有必要，你帶著她先回蘇南省，與小亮子他們匯合。能盡快解決也讓很多人安心。”
    劉豔紅說：“小亮子已經與蘇娟的哥哥見過麵。把事情向他講明白了。前天蘇娟也與她哥哥通過電話。最近就會拘捕蒲濤。”
    “好的。接下來，你就辦這件事。超市的事，就交給楊靜嵐和李虎。”
    兩人回到超市，婉茹看到一樓的門頭已經裝修好。收銀台，貨架，以及商品的種類也都劃分好了區域。
    有一些人正在安裝監控。
    婉茹問劉豔紅：“蘇娟去哪裏了？”
    “昨天就跟著楊靜嵐回了江城市。她也給我們提了不少建議。還說等回去後，問一下她的超市裏的商戶，有沒有想來這裏的。”
    中午，婉茹讓劉豔紅，給米工程師打電話，與他們一起吃午飯。
    當婉茹和劉豔紅，來到附近一家飯館點好菜，不久範工程師，米工程師和他的兒子一起來到。
    米工程師把兒子米強，向婉茹作了介紹。
    米強身高一米七五的樣子，鼻正口方，濃眉大眼，國字臉，皮膚白皙，是個很帥的小夥子。
    他笑著看向婉茹，禮貌地喊道：“張總好！”
    婉茹朝他微微頷首，笑著說：“好好跟著你爸爸和範叔叔學習，以後你們年輕人還得挑大梁。”
    米強笑著說：“好的。我很喜歡這項工作。”
    婉茹又問米工程師：“你母親身體好些了嗎？”
    米工程師急忙說：“已經好多了，你找的那個陳大夫非常熱情，他父母也和我們住在一個小區，我母親回家後，他還常來家裏看看。”
    婉茹把放在餐桌旁的一瓶酒，交給他說：“這裏有一瓶藥酒，對你母親的恢複有好處。每天晚飯時喝一小杯就可以。”
    米工程師看到酒瓶並不怎麽高檔，可是有這份心，也很感激。急忙說了一聲：“謝謝！”
    婉茹心想，猛一看賣相確實不好看。其實自己還真不舍得喝，而且也沒舍得給呂明宇喝。
    又在想，以後要是開辦酒廠，一定要專門設計酒瓶才可以。
    當菜肴都上齊後，婉茹讓著大家開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範工程師喝的臉紅紅的，有點幸災：
    “我聽嶽工程師說，紀老板接到了一個工程，是與另一個公司一起競拍下來的。又招聘了兩位工程師，嶽工程師沾了他們的光，每年年薪八十萬元。”
    婉茹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而後問道：“他兒子的母親還好嗎？”
    範工程師有點同情地說：
    “在今年九月份就去世了。可是，她娘家人為了向紀老板家要錢，停放了半個月，最後紀老板家，給她娘家人五百萬元，才算讓他們辦完了喪事。”
    婉茹淡淡地說：“都說人倒黴了喝涼水也塞牙。他的黴運很快就過去。以後就會好起來。紀玉清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父母也是能擔事的人。”
    米範工程師，非常認可地點了點頭。
    範工程師而後又說道：“據說這一年多，紀老板瘦了六十多斤，現在才一百多斤，比以前帥氣多了。”
    婉茹不想再談紀玉清的事，看來這位老兄，是想和自己徹底斷絕關係，自始至終也沒打過電話。
    人就是這樣，沒有了利益關係，可憐的友誼，一旦遇到隔閡，是經受不住考驗的。是他成就了自己的現在，自己也成就了他的未來。
    就像張萍一樣，自己沒有虧待過她，可是這麽多年了，愣是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
    這些年，紀玉清在這裏掙得盆滿缽滿，才能有底氣殺個回馬槍。
    算了，往事已矣，但願都能在相忘於江湖中，歲月靜好吧！
    婉茹端起酒杯，對兩位工程師笑著說：
    無論在哪裏幹？我們都已經人到中年了，最多還能再幹二十年。我們同心協力再蓋上一些樓房，其次，你們還得用心培養新人。
    明年開春，我們就去蘇南省蓋蔬菜加工廠。
    如果你們覺得能分出一部分人過去，就有我們自己來蓋，等平穩下來後，還會在那附近蓋一個生活小區。
    就是蔬菜加工廠，也會給你們倆一點股份。
    你們以後也別把自己當外人，每年多少都會有分紅，就是退休後，再加上養老金，你們也會過得很好。
    米範兩位工程師，聽後精神大振，範工程師憨笑道：
    謝謝張老板。米大哥沒說錯，您是個有情義的老板。我們能跟著你幹非常幸運。
    別說我們了，就是工地上的工人，也都很尊敬您。
    他們做工也都很盡心，所以我們的工程做得不但快，質量也好。
    很多工人問我們還用人嗎？明年他們想把自己的朋友，也帶過來。
    米工程師接著，把明年工程的安排，向婉茹說了一遍，最後說道：一些技術工人，向我們推薦的人也都是一流好手。
    我們正想和你商量，我們不差錢，明年就多招聘一些工人，兩個縣的工程同時施工。
    剛才你說，去蘇南省蓋蔬菜加工廠，也不用找別人。這種工程很好幹，我們安排人過去蓋就行。
    婉茹看出兩人都有此意，笑著說：
    可以。過去後，我們隻蓋一家工廠，所以一定要比這裏的廠子大一倍。
    廠房內，還得多加上一個包裝製品車間，和飼料車間。倉庫與冷庫也得比這裏多蓋上兩個。其次還有農貿市場。
    天也開始冷下來了，工地馬上就得停工。等給工人發完工資離開後，你們就抽時間繪製圖紙。
    米宋工程師急忙點頭，應承下來。
    婉茹繼續說：那邊大棚一旦做好，最多四個月工廠和農貿市場就得蓋起來才行。所以，廠房雖然好蓋，就是時間比較緊。
    因為我們的工程較多，為了節省時間，車間和冷庫，農貿市場，我們會用鋼扣框架，隻有辦公樓，賓館和超市用水泥混凝框架。
    米工程師忙不迭地說：
    “好的，我們會盡快繪製圖紙，做好預算交給你。到時候，我們安排人過去監督。爭取按時完工。”
    下午，劉豔紅開車，和婉茹回到江城市，直接與王誌勇聯係，來到了蔬菜加工廠。
    在辦公室裏，王誌勇泡上茶水後，坐下笑著說：“我已經準備好，孩子們結婚後就可以出發了。”
    婉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他說道：“現在一切具備，就是確定去哪個城市了？”
    而後把雨露婆家要參股的事，以及蔬菜成熟後，賣到港城的事，向他講了一遍。
    王誌勇聽後更加有信心。笑著說：
    “據我所知，羅霄漢會調過去任市長。周慕凡也想跟過去。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這裏有他父親留下的人脈，應當更有發展潛力才是。”
    婉茹卻不這樣認為。同樣是做縣長，換個新地方對他更有利。
    最主要的是，過去做蔬菜大棚，從頭開始，做成後更有成就感。在這裏做出的成績，他雖有參與，卻是屬於彭文韜的。
    婉茹說：“現在去蘇南省的準備工作已就緒。我過來時也和米宋兩位工程師談妥。有我們的房地產公司過去建工廠。”
    王誌勇說：“好的。我這邊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做準備了。那裏的養殖場一旦建成，這裏就可以帶著豬仔過去。另外，我和大哥二哥商量過，孩子們結婚時，中午在酒店裏舉行，而後喝喜酒就可以。”
    “好的。蘇鵬飛開始對各單位查賬了嗎？”
    “已經開始了。”
    在十一月十五日，江城市酒店迎來了許多客人，婉茹的父母，舅舅舅媽，也都住進了酒店。
    王誌勇和侄媳婦家的親戚，也都逐一到來。
    周慕凡給王誌勇的兒子王學斌做伴郎，下班就來酒店。這天他來到婉茹的辦公室。
    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婉茹說道：“阿姨，我也想跟著去蘇南省發展。能不能帶上我？”
    婉茹看他眉宇間，已經退去了先前的稚嫩，不但沉穩睿智，還能看清行事。這麽多有才華與實力的人紮堆，他要想出頭十年內毫無希望。
    正應了那句話：既生瑜何生亮。以退為進就是最好的辦法。
    隨後笑著說：“可以，你和羅霄漢聯係，這件事春節前就能有結果。”
    周慕凡立馬喜笑顏開，忙不迭地說：“好的。您隻要答應，剩下的事，我就有辦法了。”
    在結婚這天，酒店裝點得非常喜興，因為大哥與二哥的身份，酒店擺了六十多桌。
    結婚典禮非常熱鬧，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
    在十八日，天空陰沉，預報今天有小雪。
    盡管如此，也沒有阻止婉茹的原定計劃。
    她與王誌勇，劉豔紅，蘇梅，羅霄漢，周慕凡一行六人，兩輛車開往蘇南省。
    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駛著，路兩邊的山坡上，樹上的葉子幾乎掉光，黃澄澄的飄落一地；還有稀疏不多的樹葉，卻頑強地隨著凜冽的小北風在搖曳。
    隻有鬆柏的葉子，依然在秋風中存留著一點綠，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當進入蘇南省的地界時，太陽竟然時隱時現，無精打采地高懸在天際，陽光透過淡薄的雲霧照射著人間，卻失去了往日的燦爛與溫暖。
    在下午三點鍾時，兩輛車行駛到威宇城，天空竟然飄落起了雪花。
    婉茹看向車外紛紛揚揚的雪，心中感到了一絲涼意。
    不僅是天氣給她帶來的這種感覺，也有將要在另一個城市紮根，產生的陌生感。
    這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整個天空，都被潔白的雪花所占據了。
    雪花就像一個個小精靈飄落人間，對任何事物都很好奇。
    有的飄落在大地上，親吻著泥土的芳香；有的飄落在了樹枝上，親吻樹木的芳澤；有的落在山村房屋的窗台上，想窺視人們的生活；有的卻落在行人的頭發上，臉上，甚至衣領裏，很討嫌地捉弄著路人。
    婉茹凝視著，飄落在車子擋風玻璃上的積雪，它們潔白無瑕，就像天地間孕育出的花朵，又像給天地萬物的獎勵花。
    精靈們在狂風裹挾下，一朵朵雪花自由飄灑，使這美好的人間不但多姿多彩，還充滿著無限的希望。
    突然，婉茹的手機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來電顯示，是王省長打過來的。
    接通後就聽到：“張總，你們快到了嗎？”
    “是，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好的，你們直接來省委，我讓梁秘書去門口接你們，晚上給你們接風。”
    “好的，再見！”
    來到省委樓前，婉茹一行人下了車，在梁秘書的帶領下，來到省委招待所，王省長與兩人正在等著他們。
    婉茹看到他們快走了幾步，迎向王省長他們，握手問好後。
    王省長向婉茹他們介紹道：“這位是鄧副省長，這位是齊河市錢市長。”
    婉茹也把跟來的人，向他們做了介紹，隨後分主賓圍坐在餐桌周圍。梁秘書殷勤地給大家斟茶。
    王省長與王誌勇和羅霄漢談笑間。
    婉茹打量著這位王省長，高大魁梧，五官端正，鼻直口方，小麥色的皮膚，在他那濃鬱的劍眉下，有一雙深邃睿智的眸子。
    他在談笑間，也會不時地朝婉茹看過來。
    婉茹心想，他是明海大哥的同學，卻比明海大哥精明多了，在他熱情的交談中，很會察言觀色，更會活躍氣氛。
    就看他眼神和善，卻幽默地對婉茹說：
    “張總，你大哥明海是我的同學，你是明海的學生，這樣論下來，我們也不算陌生人。現在能在一起做事，一定會很愉快的。”
    婉茹知道，這位大哥是在套近乎，那就不用整的這麽嚴肅，朝他莞爾一笑道：
    “王大哥說得沒錯，臨來時我大哥還說，你還是他們的大班長。讓我們一定用心做事。”
    而後又指著王誌勇和周慕凡，羅霄漢笑著說：
    “我的合作夥伴王誌勇，也是明海大哥的學生。這次過來開發蔬菜大棚與養殖，他才是專家。這兩位也都做了好幾年，他們才是主力軍。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婉茹的話引起大家一陣哄笑聲。
    王省長笑著說：“嗯！你這個打醬油的，可是個畫龍點睛的主。”
    年輕的鄧副省長，也在偷瞄著婉茹，聽到婉茹的問話，也嗬嗬地笑著說：
    你們都不愧是高才生，做的蔬菜大棚與養殖，已經出售到很多地方。對各地區的民生問題，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王省長經過多方考察，發現你們一套流程下來，做得非常到位。所以才邀請你們前來。
    錢市長也笑著說：“我們齊河市，以前也做過蔬菜大棚，就是因為經驗不足最後擱淺。你們這次過來，想先邀請去我們市考察一下，看看是否符合你們的要求。”
    婉茹是聽明白了，這是已經選好了地方。
    瞥了王誌勇一眼，看他正端起茶杯喝茶。心想，這樣更好，省得再到處轉悠了。
    朝他微微頷首道：“好的。明天我們一起過去瞧瞧。”
    很快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菜肴，逐一端上餐桌。
    梁秘書給大家麵前的酒杯裏斟滿酒後，在王省長的帶動下大家品嚐了麵前的菜肴，而後他又舉起酒杯，熱情地對大家說道：
    “來吧，我們為張總他們的到來喝一杯，歡迎他們能過來，為我們省的菜籃子工程做貢獻。”
    大家也都附和著，而後輕抿了一口。
    觥籌交錯過後，酒菜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包間，大家談興也逐漸隨和起來。
    錢市長笑著說：我們安排市裏的幾個縣鎮的領導，去江城市參觀過，彭市長，對了，還有這位周縣長給我們作了介紹。
    回來後，我們已經開過會，像你們那裏一樣，先在兩個鄉鎮做起來。土地重新整合，引水至大棚內。
    你們還有什麽計劃和要求嗎？
    婉茹看向王誌勇，示意他先說一下。
    王誌勇笑著說：蔬菜大棚裏的蔬菜，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蔬菜成熟。種植是技術活，我們會找農技師過來，指導菜農學技術。
    這也隻是第一步。
    蔬菜的保存期都很短，能及時賣出去才是最關鍵的。所以我們還要蓋蔬菜加工廠，和農貿市場等配套設施。
    另外還要把養殖也搞起來，有菜無肉炒菜也不香，對吧？
    所以，我們還要有養豬，養雞，養鴨場，與養蘑菇的大棚。品種多尋找市場也比較容易。
    王省長微微頷首，看向婉茹問道：“你們蓋工廠準備投入多少資金？”
    婉茹組織了一下語言，笑著說：我們已經商量過，建一個比我們那裏要大的蔬菜加工廠，裏麵包括包裝製品廠，飼料廠，醃菜廠。
    其次還得蓋幾個配套設施，比如得有幾個冷庫，盡量能把一些能保存的蔬菜，留到春節前後。比如說大蒜，蒜薹，土豆等。
    建廠房，買機器與車輛，蓋超市與賓館，經過預算，大概投入十幾個億。
    羅霄漢也補充道：“婉茹姐也已經，與港城一家商戶有了聯係，就利用我們這裏的港口海運過去。”
    婉茹本想暫時不說出來的，對大家看過來的目光，隻好微笑點頭。
    看了幾位領導一眼，心想，你們想讓我提出要求，不提好像不近人情了。
    就抿嘴一笑道：賣到港城也隻是出售一部分而已。我們做了這些年深知一個道理，一旦菜農們都掙到錢，就會有很多人跟風。
    到那時，光指著港城出售，解決不了大問題。還得靠當地消化才行。
    我們最初做的時候，因為宣傳力度還不夠，當時周省長給了我們大力支持。我們以蔬菜禮品箱的形式，春節前送往幾個城市的一些單位。
    這樣既做了宣傳，又能讓單位的職工親自品嚐。
    王省長和錢市長頻頻點頭，因為婉茹的話不虛，他們過去考察時張斌也曾提起過。
    再說，這樣的好處也很多，不但扶持了菜農，也的確是變相地做了廣告。
    急忙笑著說：“哈哈，這個辦法很好。等春節前，我們也會建議幾個城市的一些單位，購買你們的蔬菜禮品箱。”
    大家酒足飯飽後，該商量的事情也基本搞定。
    王省長對婉茹他們說：“明天，有梁秘書和錢市長，帶你們去齊河市看看，如果那裏符合你們的要求，就定下來。回來後，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事。如何？”
    婉茹和王誌勇點頭，說道：“可以。”
    散席後，梁秘書帶著婉茹他們，在招待所安排了房間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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