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 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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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山頭落下,天上的雲還紅彤彤的,老農嗬斥著牛羊往家趕,溪水裏的鴨子嘎嘎叫著回家棲宿,湖裏的魚已經探出了頭在暢遊,樹枝上有隻烏鴉叫的很是淒厲。夜色降臨,村莊裏安靜了下來。
月上枝頭,一股洪流般的馬蹄聲打破了沉寂,犬吠聲響起,有年輕人敲響了銅鑼,大聲狂呼“強盜來啦!”聲音裏充滿了恐懼,村民從睡夢中驚醒,還沒來得及組織起反抗,強盜就衝進了村子,見人就殺,見婦女就奸淫,連老人孩子也不放過,淒厲的慘叫聲響了一夜,直到淩晨才漸漸平息。
強盜走後,村子裏一片火光和滿地屍體,天微微亮,火光散去,村子一片狼藉。
一片蓋在水缸上的木板鬆動了一下,接著被緩緩推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艱難的從水缸爬了出來,茫然四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無助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間傳得老遠,老遠!
林間一個老道士騎在一頭驢子上,驢屁股上背兩個布袋裝滿東西,老道士穿一套青衫道袍,模樣清瘦,留著山羊胡須,右手拿著個酒葫蘆不時地往嘴裏送上一口小酒,嘴裏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往村子慢慢接近。
突然勒住驢子站定,傾耳細聽,一道稚嫩哭聲隱隱約約傳來,於是塞住酒葫蘆掛回腰上,一拍驢屁股加速往村子趕去。
老道士走進了村子,到處一片狼藉,入眼是倒塌的房屋和滿地的屍首,走到小男孩處打住,從驢子上跳了下來,小男孩止住了哭聲,怯怯的看著老道士,不知所以然。老道士和藹的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男孩回答說“狗子”。
老道士皺了皺眉頭,想到民間農戶為了小孩好養活,一般會給小孩取一些奇特的名字,也就釋然了。問道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跟我走。
小男孩似懂非懂,但看眼前老爺爺和藹可親,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老道士抱著小孩騎上驢子往村外走去,說道為師給你起個名字,這裏是李家村,想來你也就姓李,以後你就叫李忘憂吧,忘掉煩惱憂愁,無憂無慮的生活!
驢子在山林間穿梭,老道士說道一會到家了你還有三個師兄,一個師姐,他們也跟你一樣是孤兒。你大師兄叫獨孤霸,十歲;
你二師兄叫錢一生,九歲;
你三師兄叫孫子候七歲;
你四師姐叫歐陽盈盈,五歲;
你小子叫李無憂,四歲。
嗬嗬苦笑一聲,又灌了一口酒,怔怔出神。
來到一處山腳下,前方木頭搭了幾間間房舍,房間上蓋的是編織好的茅草,左一排,右一排,中間橫著一排,各三間房,前頭用樹枝做成籬笆圍出一片空地,左右各搭一間房間,左邊是雞舍,此時正有隻母雞在咕咕叫,應該是剛剛下完蛋在向主人討要雞食,右邊是廚房,籬笆中間用木頭答一牌坊,上麵寫著“追月閑居”四個大字,後來無憂問過師兄,多說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籬笆外是菜地,種了些蔬菜,豆角,菜地中間有間小房子是茅坑。一條石子路從外邊通向追月閑居。
驢子在追月閑居外一聲鳴叫,幾個小孩嘰嘰喳喳從房間飛奔出來,口裏喊道師傅,是師傅回來,充滿歡樂的情緒。
眾人圍著老道士說個不停,大師兄說道師傅你教我的槍法我多學會了,大師兄劍眉星目,已經是個半大小孩了,說罷就在旁邊比劃了起來。
二師兄說道師傅你教我的刀法我練好了,二師兄斯斯文文,皮膚白皙,此時也取過刀練了起來。
三師兄用棍,說道師傅我也耍給你看。三師兄臉蛋圓圓的,身上看起來肉肉的,耍起棍來也是虎虎生風。
師姐長得白白嫩嫩的像瓷娃娃一樣,在旁扯著師傅衣角仰頭看著師傅說道師傅這幾天母雞下了好多蛋,今天吃雞蛋好不好?
老道士讓大家多停了下來,去布袋裏取出糖果糕點分給大家吃,說道這是你們小師弟,叫李無憂,以後你們要疼他,愛他,大家紛紛把手裏的糖果糕點分給無憂吃。
眾人隨老道士來到屋裏坐下,老道士問無憂,你想習什麽武功?
無憂問師傅師姐學的什麽武功?
老道士說道你師姐學的是劍法。
無憂說那我也學劍法。
老道士問道為何?
無憂說道我想跟師姐一起練劍。
老道士撫了撫胡須點了點頭。
師姐在旁邊看著無憂說道“羞”,“羞”,“羞”!
師兄們哈哈大笑。
第二天,天微微亮,無憂就被師兄們叫起來練功,兩個小時基本功,站七大樁,很多時候無憂多要堅持不住了,但看道師兄師姐們還在練,就又有了力氣堅持了下來。
老道士在旁邊看著點了點頭。
兩個小時後師兄姐們去練自己的兵器,師傅就帶無憂到房間習字。下午不練功,師兄們就帶著無憂種菜,捕獵。
過了幾天無憂完全融入到了新的生活。
這天練完功後,師兄弟幾人坐在院子樹樁上用手撐著臉無所事事。
大師兄問你們喝過酒沒,眾人一起搖頭。
大師兄又問你們想不想喝酒,眾人又一起點頭,無憂跟著點頭又搖頭。
大師兄問小師弟你不想喝酒嗎?
無憂回答大師兄,師傅不讓喝酒。
大師兄說道咱們不說師傅怎麽會知道。
大師兄說道咱們找個人去把師傅的酒葫蘆偷過來,一人喝一口就還回去師傅不會知道的,說完眾人一起把眼光看上無憂。
無憂連忙擺手說道不行的,我不行的!
師姐說道小師弟,師姐相信你。
無憂在師兄姐的期盼目關裏一步三回頭的走進老道士房間裏,老道士靠在椅子上半躺著睡覺了,剛走到旁邊,老道士就睜開眼睛,看到是無憂就問道無憂,有什麽事情找為師嗎?
無憂有些慌亂的道師傅,喝酒困了就去床上休洗息吧。
老道士不疑有他,椅子也確實不如床上柔軟,就把酒葫蘆放到桌上,移步床上去了。
無憂看老道士沒有了動靜,就懷揣了酒葫蘆帶上門退了出來。
眾師兄姐們一陣歡呼,圍了過來,大師兄說道小師弟你行啊。
二師兄說“真行”。
三師兄說“非常行”。
師姐說小師弟,我就知道你能行。
無憂把酒葫蘆遞給了大師兄,大師兄打開塞子抿了一口,說道真好喝,說罷,酒壺遞給了二師兄。
二師兄學著大師兄的樣子抿了一口,說道味道有點怪,但是還想喝,遞給三師兄。
三師兄抿了一口說道比水好喝,有味道,遞給了四師姐。
四師姐抿了一口沒說話,遞給了小師弟。
小師弟仰著脖子灌了一口,放下酒葫蘆直咳嗽,咳得麵紅耳赤,有點辣,有點苦,回味有點甜。
眾師兄姐哈哈大笑!
起初想嚐一口就給師傅放回去的,結果你一口我一口給喝了幹淨。
到了飯點,老道士起來喊道小崽子們飯做好了沒有啊?沒人回應,院子裏安靜的可拍,平時這個時候盈盈那丫頭應該來叫自己吃飯了才對啊,事情有點反常,老道士急忙跑出房間,看到徒弟幾個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裏,心中一驚,急忙跑過去查看,發現眾人一聲酒味,再看到自己的酒葫蘆躺在地上,頓時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道小崽子們等你們醒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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