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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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傑向黃老爺子表態,“黃安為我仙門辦事而死,我回去之後,必定向仙門稟報,為黃府請功。”
黃老爺子聽到這話,心裏比喝了蜜還要甜。區區一個下人算得了什麽,比起仙門的賞賜來,黃安的死不值一提。
“老朽多謝任仙師,多謝任仙師,老朽年邁,也沒有幾年好活的了,仙門要是覺得我黃府還做了點成績,就多鍛煉鍛煉犬子吧,”黃老爺子說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陸清鳴跟在兩人後麵,內心裏始終有兩個聲音在不停地爭辯著。
一個聲音在說既然投靠了任傑,那就把自己對陳陌的懷疑告訴任傑。另外一個聲音則是在說陳陌對你不錯,給你吃的,又毫不藏私地給你靈石,你這麽做,豈不是忘恩負義。
不,我的確吃了他的幹糧。可那些凡人吃的幹糧算得了什麽,自己還教了他攝物訣除塵訣呢,又指點了修仙路上的凶險,算是對得起他了。
兩個聲音在陸清鳴腦海裏爭辯來爭辯去,最後還是自私的一方占了上風。
陸清鳴臉上的異常,早被任傑看在眼裏。回到了黃府之後,任傑立即召見了陸清鳴。
“你在山上有發現?”任傑毒蛇一般的目光盯在了陸清鳴的臉上。
“是的。殺死黃安的,未必是江湖高手,”陸清鳴低頭答道。
“怎麽說?”任傑問道。
“也許是修士,”陸清鳴說到這裏,臉上不由得一熱。他無異於說出凶手就是陳陌了,盡管內心做了很多次思想鬥爭,可真說出了陳陌,陸清鳴還是很慚愧的。之前,他為了維護陳陌發過誓。
任傑還是沒有明白過來,“說清楚點。不要和我打啞謎。”
任傑嗬斥道,這讓陸清鳴心裏非常反感,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從他出麵為任傑招攬散修開始,他就注定回不到洛婉的陣營裏去了。
有的事,隻要做了,就無法回頭。沒有人喜歡背叛自己的人,洛婉是女子,更為記仇。
“陳陌隻是練氣一期,他不會術法,”陸清鳴終於說出了陳陌的名字。
任傑聽到這裏,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他不禁笑道:“陸清鳴,你又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就算你不提他,我也要讓你帶人殺了這小子。你主動說,和我強迫你說,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對了,他一點兒術法都不會?”
陸清鳴嗯了一聲,“他在來的路上,和一個修士搏殺,那個修士使用了火球術,差點沒有把他給燒死。”
“哈哈,”任傑一陣狂笑,“我就說這小子穿著普通,一看就是個窮鬼,也不知道在哪裏弄到了仙法,居然也修成了練氣一期。修為太低,也敢和我作對。你下午去找幾個雜役弟子,人數不要太多,就三個吧。殺了他。”
陸清鳴趕緊躬身,“謹遵任司務意旨。隻是,”
“隻是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是嗎?”任傑眼裏閃過一道寒光,“田文勝盯了客棧幾天,都沒找到那小子的下落。那小子卻奇跡般地出現在棲梧山,你不覺得奇怪嗎?”
陸清鳴試探著問道:“任司務的意思是說,他還在清水鎮?”
“未必。不過你可以逼一逼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也許他們知道內情,”任傑摸了摸下巴,“去吧。弄清了他的住處,不要打草驚蛇,晚上動手。”
“是,”陸清鳴再次躬身。
半個時辰後,陳陌下榻客棧裏,一把雪亮的鋼刀架在了夥計的脖子上。
夥計驚惶失措地看著麵前的年輕公子,嘴唇顫抖著說道:“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那個房間裏的人去哪裏了。”
此時夥計心裏後悔莫及。那個向他租房子的少年原來是個麻煩精啊,早知道就不貪那幾兩碎銀子了。
田文勝冷哼了一聲,“你撒謊。你當本少爺好騙是不?告訴你,今天你不把姓陳的下落說出來,不用本少爺親自動手,黃老爺也會把你殺了喂狗。黃府上的黃安你認識吧,就是被你藏起來的陳陌給殺了。”
夥計一聽這話,如遭雷劈,魂都不在身上了。在清水鎮,得罪了黃老爺,他還有活路嗎?
“公子,您,您說的,說的是真的?”
“你當本公子閑得慌,故意來找你這個垃圾麻煩嗎?說吧,將功贖罪,到時候我在黃老爺麵前為你美言幾句,給你留條活路,也不是不可以。”
田文勝出身官宦之家,父親是一位縣令,攻心之術,田文勝很是精通。
“我說,不,小人全說了,”夥計哭了,哭得稀裏嘩拉,“求求你,讓黃老爺留我一命。”
田文勝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入夜時分,客棧的夥計帶著三個修士,朝著自己家撲了過來。
到了兩間平房門前,夥計伸手掏進了門內,取出了鑰匙,正要開門,田文勝製止了他,“門是你鎖的?”
“不是,”夥計茫然地答道,也不知道田文勝說這話的意思。
“曹兄,明兄,我們三個分一下工,我和夥計從正門進去,兩位師兄繞到屋後,以免被姓陳的跑了,”田文勝提議道。
“田兄還是太謹慎了。我們三個都是練氣三期了,還怕區區一個練氣一期的陳陌?陸仙師說了,姓陳的不會術法,我們三個一人一個火球,就把他燒了個幹幹淨淨。依我看,我們都從正門進去,”明無極對陳陌很是不屑。
“明兄說得在理。沒必要那麽謹慎,早點辦完事兒,向陸仙師匯報了,我們好回去喝幾杯,”曹思也讚成明無極的提議。
“行吧,我們就一起進去,”田文勝催促著夥計把門打開了,一腳將夥計踢開,三個人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內。
有道是藝高人膽大,明無極隨手亮起了火折子照了照,堂屋一覽無餘,不見人影。三個人便向裏間走去。
裏間有張桌子擋住了床頭,床腳那裏,能看到灰色的袍子。曹思想也不想,就打出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火球,飛向了床上。田文勝也跟著打出了一個火球。
蓬蓬兩聲,床上的袍子染火就著。明無極已看清了,床上一個人都沒有。
“人不在這裏,”明無極的臉沉了下來,“他會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