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真的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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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姬沒有理會陳陌的話,柔聲問道:“玉簡會讀不?”
    陳陌尷尬地搖了搖頭。
    “拿著玉簡,貼在腦門上,用神識去看。就像這樣,”豔姬說著,手掌一翻,拿出了一枚玉簡,麵部的輕紗也被她隨手摘落,跟著就將玉簡貼在她那光潔如玉的額頭之上。
    陳陌怔怔地看著她,真被她美豔的容顏給驚到了。
    瓜子臉,尖下巴,秀眉輕黛瓊鼻高聳,麵色白嫩堪比剝開的鮮荔枝,嘴角下方,還有一顆細不可察的美人痣。
    看長相,約在二十多歲。成熟美豔,顧盼之際,別有一番風情。
    “傻了?年輕輕的不學好,”豔姬演示著閱讀玉簡的方法,沒等到陳陌的回應,隻看到那小子像是根木頭似地杵在那裏,心裏微微得意,語氣卻是有幾分薄怒。
    “哦哦哦,豔姐姐,你真漂亮,”陳陌直言不諱地說道。
    豔姬心頭一顫。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美麗,在外麵拋頭露臉時,也不知道吸引過多少狂蜂浪蝶,要不然,她也不會成天把遮擋神識的麵紗罩在臉上。
    隻是她從來也沒有聽過男人當麵對她的讚美,一時間,倒是讓豔姬亂了方寸。
    “少貧嘴,小屁孩,你還不照做?”豔姬嗬斥道。她對自己揭下麵紗的舉動,有些後悔了。
    “學學學,”陳陌趕緊說道。他哪裏知道什麽神識啊,把玉簡貼在額頭,隻是冰涼一片,毫無收獲。
    “唉,說你笨吧,你聰明得要死,連魚叟都被你驚著了。說你聰明吧,卻又笨得要死。讓你用神識,不是拿玉簡敲腦袋,”豔姬真抓狂了。這小子誰教的,怎麽什麽都不懂?
    想想也是,什麽都懂的人,哪敢扯張靈網到廣濟河來捕魚呢?那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豔姬指點著陳陌運用神識,終於,陳陌在魚叟留下的玉簡裏看到了文字。
    “把兩枚玉簡全背下來,”豔姬忽然臉色一沉。此時,她粉臉含霜,一雙含水似滴的丹鳳眼裏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禦姐啊,這是。
    陳陌小心地看了豔姬一眼,心裏一陣狂呼。不過他沒敢放肆,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用心地把兩枚玉簡全部記在了心裏。
    自從修煉以來,陳陌發覺自己的記憶力比起以前來,那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繁複的內容,他都能背誦下來。
    飛天舞和隨風舞的步法本就不長,陳陌隻看了一遍,就完全識記了在腦海之中。
    “記下來了?”豔姬問道。
    “嗯。”
    豔姬輕輕揮手,陳陌手中的玉簡就化作了齏粉。
    “你的實力,還保不住它們。留在手裏,隻會成為隱患,”豔姬略略解釋了一下。更為複雜的,她還沒說。
    要是陳陌為人所擄,儲物袋裏沒東西,僥幸之下還可以撿條命。要是有這樣的玉簡在其中,到時候就是想死都難。
    陳陌回到客棧時,天已蒙蒙亮了。是豔姬帶他回來的,飛到了客棧門口,將他往下一丟,豔姬就沒了蹤影。她走的,甚至比陳陌想的還要早。
    這一夜的事情,在陳陌看來有如做夢。不,比做夢還要離奇。
    當然,他也不會找人傾訴。兩世為人都在監獄,口風緊,不管外麵是驚濤還是駭浪,都要做到麵色如常,這是基本操守,也是職業素養。
    不管怎麽說,自己是賺大了。
    魚叟離開前的那句話大有深意。
    豔姬也告誡他把到手的靈魚賣了之後,不得再去廣濟河捕魚,那是絕對禁忌。一旦被捉,隻能是死路一條。
    對於豔姬的告誡,陳陌當然會牢牢在記在心裏。有了手裏幾條為數不多的靈魚,陳陌自信他能繼續在四方城過下去。
    不指望花天酒地,餐魚頓肉,天天靈米靈肉靈魚,買上兩瓶辟穀丹還是沒有問題的。
    天亮之後,黃東明就跑了過來,觸碰了陳陌門口的禁製。
    “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你都在忙些什麽?”黃東明關切地問著,他的眉眼裏,隱藏著幾分憂戚。
    “在四方城閑逛。城池太大了,迷了路,”陳陌撒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有豔姬的告誡在先,自己去廣濟河捕靈魚的事兒當然不能說出去。
    黃東明也沒把陳陌的話往心裏去。讓他擔憂的,另有他事兒。
    “是跟在任傑手下的雜役弟子有去向了?”陳陌問道。
    “是啊,咦,你怎麽知道,你去了城中廣場那邊了?”黃東明驚訝地問道。
    “沒去,猜的。能讓你魂不守舍的事兒,除了這件,還有其他嗎?”陳陌也不奇怪。同來的雜役弟子,如果別人的去向定了,他們還在四方城苦苦等待,黃東明著急焦虛,也不足奇。
    “杜乘風,劉浪,張旗,還有田文勝,他們四個名字雖然沒有顯示在任務處的廣告欄上,但消息已經傳出來了,據說這次雜役弟子分配的事兒,等正式宣布那天,還有仙門的大領導出席,”黃東明說道,“還有明無極,曹思等人,據說他們的去向也定了。”
    陳陌聽著聽著,眼睛裏多了些冷意。
    黃東明剛才報出名字來的那幾個人,除了劉浪之外,要麽是刻意針對過自己的人,要麽就是那晚趕到客棧夥計家殺自己的人。
    你們給我等著。
    “你的更多壓力,是因為和我住到一起,是吧?”陳陌淡淡地問道。
    黃東明一愣,趕緊搖頭,“怎麽可能。我,”
    “不要解釋。東明,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凡是和我好對我好的人,我都記在心裏。人性,我還是懂一點的。要說有沒看走眼過?有,就是陸清鳴。他是仙門的人,又是外門弟子,我對他推心置腹,他卻往我心頭捅了一刀。這樣的人,就算將來發展再好,我也會替他悲哀,因為他不可能再有朋友了。”
    黃東明似懂非懂。
    “東明,如果你現在和我劃清界限,我絕對不怪你,但我會為你惋惜。因為我們走得近,你就算離我而去,憑任傑的為人,他會不記恨你嗎?換句話說,你雖然沒有宣布脫離草藥司,可在任傑看來,你已經背叛了草藥司。就算他假心假意地接納你過去,以後也未必有你的好,”陳陌正色說道。
    黃東明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漲紅,“陳陌,我沒有想過和你劃清界限,更不可能去任傑那裏。我真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