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消失

字數:3914   加入書籤

A+A-


    白遝然死死地抱著陳陌不放手。
    三位散修已分散開來,各施出一記術法。隻見一個巨大的火球向白遝然襲來,又一記水箭穿向白遝然的胸前,與此同時,一道青藤纏繞術勒住了白遝然的雙腿。
    白遝然行動受限,根本無法逃脫,隻能硬生生地轉身,用後背擋住了水箭,至於飛到頭頂的火球,他已是防無可防,避無可避。
    之所以轉身,白遝然是不想讓水箭穿透了陳陌。
    “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隻恨沒能把陳師兄送走,”這是白遝然腦海裏最後一點念頭。跟著陳師兄真好啊,他都能料想到未來的大好前途向他招手了。
    陳師兄連築基修士都能打敗,還有什麽是陳師兄做不到的。起碼在青陽郡,是沒有人再敢招惹陳師兄了。
    不管是斜星澗還是縹渺閣,以後想針對他們幾個的人,已是有限的幾位金丹真人。
    可惜了。
    白遝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即將身死道消之際,兩個聲音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
    “你敢。”
    “想找死吧,你們?”
    三位散修一回頭,隻見兩個大火球直撲他們的麵門而來。
    射向白遝然的水箭也突然化為烏有,就連白遝然頭頂的火球,也瞬間消散。
    “怎麽會?”老年散修心裏大駭。他並不怕從外麵飛一般跑來的兩個修士,一個練氣五期,一個練氣四期,並不能拿他們三人怎麽樣。關鍵是,他們施展出去的術法,怎麽會消散了。
    某個地方,必然有高人隱藏。
    想到這裏,老年散修帶著兩個兄弟立即朝著城門的方向狂奔。
    走,快走,跑慢了,就是一個死字。
    趕來的黃介平和黃東明正要追擊,卻被死裏逃生的白遝然給叫住了。
    “不要追了,陳師兄受了傷,”白遝然大吼起來。
    黃介平和黃東明身體一顫,立即掉轉身,跑到了白遝然身旁。
    “是誰,誰把陳師兄傷成了這樣?”黃介平怒吼了起來,“白遝然,陳師兄對敵,難道你就袖手旁觀嗎?”
    黃東明也是一臉怨氣地瞪著白遝然。
    “不,不關他的事,是築基,修士,”陳陌處於半昏迷狀態,不過他清楚地記得為了讓自己活命,白遝然轉過身去的那一刹那。
    就憑那一刹那,白遝然以後就是他的生死兄弟了。
    “築基修士?在哪裏?”黃介平和黃東明都嚇住了。青陽郡城居然來了築基修士,那還打個屁啊,還不早點找個地方躲起來,難道非得讓人家殺個精光嗎?
    “不用怕,陳師兄砍斷了他的一臂,你們看,人在那裏躺著的,”白遝然指了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顯靜道人。
    “我的天啊,陳師兄居然如此厲害了,”黃介平瞪圓了眼睛。
    黃東明卻想著要把築基修士控製起來,正要向那邊走去,陳陌叫住了他,“不,不要過去。我們,先撤。”
    地上的築基修士雖然不動彈了,黃東明還是很怕的。聽到陳陌如此一說,他們三個立即護送著陳陌趕往值守府,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郡守府這裏,早已化為人間地獄。府裏到處是屍體,都是被想交投名狀的張長旺所殺。地上的鮮血結成了厚厚的一層。鄭國器是個會享受的人,他府上的家丁仆傭侍女,那是按百計的,張長旺大開殺戒,也沒能全部殺光,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他們跑到了外麵,嚇得魂不附體,哪裏還敢再回來看上一眼,他們完全不知道持刀殺人的張長旺,也同樣化為了一具屍體,倒在了鄭府之內。
    至於府外的空曠地帶,鄭國器頭顱滾落一旁,屍體躺在另外一處。除了他,還有一個仰麵倒在地上的顯靜道人。
    顯靜道人並沒有死。
    他中的五荼毒份量不夠,他隻是頭暈眼花罷了。真正給他帶來傷害的,還是陳陌那斷臂一刀。這一刀,切掉了他的胳膊不說,還殘留著一種餘韻,正在他的體內肆虐。
    不把刀勢的餘力消除,顯靜道人是恢複不了的。
    “沒想到居然在陰溝裏翻了船,”顯靜道人心裏無比苦澀。
    自己作為一個築基修士,敗在了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手中,傳出去,自己無地自容不說,就連宗門,也會因為自己而蒙羞。
    “陳陌,老夫和你誓不兩立,”顯靜道人發狂地吼了起來。
    這一帶廝殺到如此凶殘的程度,普通人沒有一個敢過來,哪怕充滿了好奇心的人,也隻敢遠遠地看著這邊,聽到顯靜道人厲聲嘶吼,看客們隻覺得心裏如遭雷擊,震得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好久才恢複過來,哪裏還敢再逗留,轉眼就作鳥獸散了。
    顯靜道人緩過氣來,爬坐了起來,伸手將斷掉的胳膊撿了起來,還不等他有下一步動作,眼前忽然一暗,有一道身影站在了他的麵前。
    “你是誰?”顯靜道人不無警惕地問道。
    那人隨手一提,就像是抓一隻小雞仔似的,將顯靜道人提在了手裏,跟著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陳陌躺在床上,黃介平正在為他檢查著傷勢。
    黃東明和白遝然一臉焦急地站在一旁看著。
    黃介平檢查完畢,臉色凝重地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瓶療傷藥,取出一粒,喂進了陳陌的嘴裏。
    陳陌雙眼緊閉,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們出去說,”黃介平情知他們要問什麽,領著兩人走到了外麵。
    “陳師兄到底傷到了什麽程度?”黃東明雙眉緊鎖地問道。
    “他的胸口遭受了重挫,傷及了肺腑,我帶出來的療傷藥,隻是普通的傷藥,陳師兄要想恢複,恐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黃介平也是一臉鬱悶。
    “到底是怎麽回事?青陽郡城,怎麽會來了一個築基修士?他是哪裏來的?”黃東明又向白遝然問道。
    白遝然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黃介平和黃東明都聽傻了。
    “你是說躺在地上的那個築基修士,是陳師兄傷的?陳師兄還會飛?”
    “沒有陳師兄,隻怕我們在青陽郡留不住,”白遝然認真地說道,“現在我們還是有事幹。我和介平再去鄭府,確認一下那個築基修士死了沒。東明留在這裏,照顧陳師兄,等到小遲回來,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一聲。”
    “好,”黃東明對此毫無異議。
    半個時辰後,黃介平和白遝然從郡守夜那邊回來了。
    杜小遲和黃東明聽到動靜,從陳陌的房間裏迎了出來。
    “什麽?那個築基修士不見了?他是自己走的?”杜小遲和黃東明傻眼了。更別說去了現場的黃介平和白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