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形勢研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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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李諾看著對自己咬牙切齒的皮姆,暗自笑了起來。
這個什麽軍情二處的調查員,蠻橫、狡辯、口齒伶俐,而且還對他李諾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什麽被死靈教派的教義汙染咯,什麽告死會刺客的同夥咯,什麽在關鍵時候背刺帝隊咯…
也不知道這軍情四處和軍情二處之間是怎麽回事,竟讓一個軍情二處的調查員對一個罪兵心存怨恨。
這真是令李諾感到莫名其妙,暫時有些理不清頭緒。
但有兩件事,李諾可以確定。
一
眼前這個名為皮姆的調查員,有著嚴重的強迫症。
他把中分頭梳得一絲不苟,左右完全對稱,還把文檔和眼鏡布疊成四四方方的方塊,分門別類地放進左右兩個不同的口袋裏。
這都是強迫症的外在表現。
李諾在軍銜上比不過對方,在地位上也沒他高,但用點小手段讓這丫的心火上攻還是能做到的。
可別小瞧心火上攻的力量。
有些人能在憤怒的情況下憤怒一整天。
有的人,則會因為怒氣得不到宣泄而自亂陣腳,不小心露出紕漏。
要是能讓這皮姆憤怒到失去理智,那也不失為一種試探他內心想法的好方法。
李諾能確定的第二件事和自己有關。
不出所料的話,他應該是被動地成為某件事情的中心人物了。
這件事情由軍情四處一手策劃,目的是試驗一下,能否通過修改死靈符文的方式,破壞依靠死靈符文來運行的死亡類魔法裝置。
例如,破壞縛靈石塚的死靈符文,讓它和它的縛靈們“宕機”。
又例如,破壞魔法保護罩上的死靈符文,讓魔法保護罩消失,更快地清理墓穴,從靈樞中獲取永生精華。
軍情四處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用修改死靈符文的方式,更快地完成軍事任務,更多地減少戰鬥損失。
但有一個隱藏的危險,無法被人忽視。
阿爾文和皮姆之間的種種言語無不表明
讓普通人了解死靈符文——哪怕隻是記憶由塔蒂斯古代語言呈現的譯文,也是帝情各處的一條“高壓電路”。
任何觸碰到這條“高壓電路”的人,都有可能因為知曉了死靈教派的教義和教文,而沾染死靈教派的邪惡理念,淪為帝國的敵人,最後免不了死亡的命運。
甚至於,告死會有大概率主動聯係這樣的人,誘導他加入告死會,成為告死會的一員。
李諾擺弄著手裏的抹布,雙眼微微眯起,意識到這件事很不簡單。
從自己剛剛的推理來看,他作為一個掌握死靈符文的罪兵,確實極有可能在被軍情四處拋棄的時候,受到告死會的引誘。
那麽,如此一來,阿爾文上士主動展露的好意,以及皮姆上士的敵視,就都不難解釋了。
阿爾文上士,這名軍情四處下屬的軍士,主動承諾給予罪兵一枚獎章。
這可以理解為一種安撫罪兵的做法,目的就是穩住罪兵,讓他不要被別人的三言兩語牽著跑,安安心心地完成軍情四處賦予他的使命。
皮姆上士,軍情二處的調查員,專門負責帝國內的安全事務,類似於穿越前的佛伯樂。
他會把一切有可能與非法勢力產生聯係的人,當作自己懷疑和觀察的對象。
他對李諾的敵意,正來源於此處。
李諾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抹布揉成一團,隨意找了個口袋塞起來,故意將半片抹布掛在口袋沿上。
他一抬頭便看到了皮姆那張神情僵硬,同時又暗藏陰冷的麵容。
他總覺得皮姆對他的敵意,不僅僅是懷疑他會背叛帝國這麽簡單…好像還藏著什麽更深層次的原因。
這是李諾的直覺。
他的直覺在穿越前一直挺準的,就仿佛他擁有「惡意感知」這種奇怪的心靈能力一樣。
“罪兵888號我會盯著你的。”
皮姆上士憋住怒意,從對方身上收回目光,側頭朝著身邊的警衛說道
“皮格中士。”
“是,長官。”
皮姆上士凝視李諾,沉聲下令
“你給我死死地盯著這家夥,一刻也不要讓他脫離你的視線。聽到了嗎?”
“遵命,長官。”
被稱為皮格的家夥,就和他的名字一樣,身材偏胖,鼻子外翻。
他一步跨到李諾身旁,開始了自己的嚴密監視。
格雷特少尉朝著阿爾文一點頭,隨後揮揮手臂,示意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四散開來。
阿爾文上士帶隊前去地下一層稍作休整。
皮姆上士帶人走向另一個樓梯間,打算在地下一層搭建臨時營地。
李諾瞥了眼像個跟屁蟲一樣的皮格中士,又望了眼皮姆的背影,隨手朝著皮姆丟出解構術。
【係統消息你即將對“皮姆上士”發動解構術。】
【預計消耗700點精力值,可以使解構完成度提高至100。】
【你當前的精力值為15點。是否確認進行解構?】
李諾的腳步停頓半秒,心中一陣嘀咕。
這皮姆上士的實力,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說實話,有點強。
足足需要700點精力值,才能百分百解構。
要知道
格雷特少尉是一階「帝國之拳」。李諾完整解構他,隻需要1000點精力值而已。
而像是解構阿爾文上士、馬爾斯中士等人,也不過才500點或200點精力值。
解構皮姆上士的消耗量,比阿爾文上士多了40。
看來這皮姆確實有兩把刷子,暗藏了很深的實力,所以才會如此狂妄。
李諾眉頭微皺,為自己惹上這樣的家夥而感到一絲壓力。
下一秒,他定住了心神。
接觸死靈符文,記憶死靈教派的教文,這番舉動固然危險,容易引來猜忌和關注。
但李諾相信,隻要多加小心,走一步看三步,還是能活下去的。
要是軍情四處真的打算在計劃成功後滅口…
那就不要怪他李諾不走尋常路了。
到那時,以假死於亡靈之手的方式,從阿爾文上士的軍隊中脫身,不失為一種方法。
李諾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自己的未來和應對各種險境的方案。
不知道阿爾文上士提到的獎章,究竟是一個鄭重無比的承諾,還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大餅呢…
謹慎起見,就當它是大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