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祖地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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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期盼之中,祖地符湖的開啟之日,終於到來。
年擂戰獲得感悟資格的兩局弟子早早來到問情山,濃霧封山,大陣禁製也未開,一眾人隻得等在山腳,翹首以盼。
曾劍深被圍在中間,眾星捧月一般,趙心一跟老二敬自成默默等在角落,冷眼旁觀一眾人在那裏溜須拍馬。這個說曾師兄是飛龍院百年不遇的天才,那個說曾師叔今日必將大放異彩,還有的說這個天元經就是給曾劍深準備的。
趙心一聽他們越拍越離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眾人側目,曾劍深雙目冰冷,武寧子察言觀色,立即出頭,譏笑道:“我當是誰敢在這裏撒野,原來是飛龍院第一窩囊廢,趙心一!”
一眾人哄堂大笑。
趙心一在鼻前快速扇動手掌,一臉厭惡地道:“這屁怎麽這麽臭?”
敬自成道:“馬屁精的屁自然奇臭無比!”
趙心一沒想到敬自成這話會接這麽好,當即衝他豎起了大拇指,開口道:“師兄高見啊!”
句句誅心,現場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曾劍深一眾人麵紅耳赤,怒火中燒。武寧子率先發作,卻不敢針對敬自成,矛頭直指趙心一,怒道:“你這窩囊廢膽敢出言不遜,找死!”
話音未落,一掌拍向了趙心一。
敬自成自然不容他在自己麵前,揮拳迎擊。
“放肆!”曾劍深隨即出手,一拳對轟敬自成。
趙心一右掌一握,三色火槍凝結成形,抖了個槍花,火光豔豔,煞是奪目。
洪脂凝盯著趙心一的火槍,咬牙道:“難怪有那樣的威力,果然是先天靈火,三陰焚心火!”
劉青林緊握拳頭,大喝道:“打死這個窩囊廢!”
“轟……”
武寧子一掌硬撼趙心一的火槍,原本以為後者這些花架子在他真正的實力麵前不堪一擊,卻沒想到出醜的竟是他自己。
趙心一原地未動,他則被震得連退了三四步,全身衣衫連同毛發也同時被燒成了灰燼,變成了一個沒毛的野人。
“呀……”
“怎麽會這樣……”
“我沒看錯吧……”
有人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劉青林目瞪口呆。
洪脂凝冷哼一聲,怒罵:“蠢貨!”
張薇快速往嘴裏塞著糕點,含糊不清地道:“這家夥果然是桃花宮的人,看來還是年輕啊,不夠沉穩,這就忍不下去了!”
張成手揉鼻孔,心道:“狐狸尾巴終究是藏不住的!”
武寧子先是一驚,繼而大怒,隨便裹了件袍子,召出寶劍再次衝殺而去。另一邊,敬自成跟曾劍深也是鬥得難解難分。
“住手!”
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天而降,直接將四人禁錮。
趙心一全身冷汗,心道:“此等威壓,怕是修為已經到了元嬰期,看來是院首來了!”
此念未了,院首李開晨和皇帝燕星海在一眾監首、長老的簇擁下,禦劍而來,轉眼即至。趙心一眼見,發現燕晨也在燕星海的飛劍之上,後者悄悄向他做了個鬼臉。這一幕正好落在曾劍深眼裏,不由胸中怒火更盛。
李開晨道:“北燕盛事,符湖開啟,你們四個在這裏胡鬧什麽?”
曾劍深道:“師父,都是趙心一在這裏大放厥詞,出言挑釁!”
李開晨轉頭望向趙心一,道:“趙心一,你怎麽說?”
趙心一道:“院首,本是武寧子幾人對曾劍深溜須拍馬,後來弟子聽他們越拍越沒邊,忍不住笑出了聲,那無能子便找我麻煩,想要出手傷我,我這二師兄想要護我,也被他們針對!”
一眾人沒想到趙心一把他們溜須拍馬的事能說得這麽直白,中間還夾雜著對武寧子嘲笑的“無能子”,忍不住都笑出聲來。
李開晨掃過眾人,各個麵色從容,便知趙心一所言非虛。
“師父,他是一派胡言……”曾劍深極力爭辯。
“住口!”李開晨直接打斷了曾劍深,“此間事了,你和武寧子回去麵壁一個月,靜思己過!”大袖一揮,威壓盡散,趙心一四人便再次能活動了。
曾劍深麵色鐵青,武寧子麵色鐵黑,趙心一則笑嘻嘻地收了火槍,跟著敬自成退到了一邊。
燕晨從空中飄落,來到趙心一身邊,小聲道:“小騙子,幾天不見,又長能耐了!”
“也就比你強了那麽一點!”趙心一順著杆子往上爬。
燕晨翻了個白眼。
他倆有說有笑,曾劍深卻恨得全身骨頭都疼。
半空中,院首幾人依陣而立,燕星海抬起右掌托出一方金印,左手結印,金印飛起,院首幾人同時結印,金印有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轉,一道道金色符文自金印四周的虛空之中垂落而下,有如一條條金色鎖鏈,落到了問情山。
院首幾人再次變換手印,問情山禁製漸開,就連常年不散的濃霧也慢慢變得稀薄,最後整座山露出真容。滿山老鬆綴奇花,潺潺流水飄異香,景色秀麗,靈氣充裕,的確是座好山,但眾人望遍全山也沒能找到那鼎鼎大名的符湖。
趙心一向燕晨道:“你們的祖地符湖不會是在山裏麵吧?”
“對,也不全對!”燕晨賣起了關子。
“啥意思?”趙心一的好奇心愈發重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又有兩條金色鎖鏈從天而降,直垂山腳,金符閃耀,兩條鎖鏈形成一道拱門,虛空破裂開一個拱形洞口,露出裏麵的一方小世界。
一池湖水,半隱半現,一半隱在山中,一半露在外麵,湖水碧綠,有如美玉。
“快看!湖中遊來遊去都是符文!”
眾人望去,果然見到湖水中遊魚一般的東西竟真的都是符文。
“符文成精了?”
“什麽成精!該不會是符靈吧?”
“這麽多的符靈?”
一眾人七嘴八舌,猜個不停。
趙心一細眼打量,符文雖在遊走,卻僵板凝滯,不似有靈性,應該不是符靈,倒像是某種厲害的符陣,心道:“由符湖來看,這天元經可能真是深不可測!”
院首朗聲道:“再有一會兒,符湖的符陣便會暫時停止運轉,你們聽從燕晨的指揮依次進入符湖感悟,共有一天的時間。至於能不能感悟到真經,則是全憑機緣,不可強求!”
眾人稱是。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湖中遊走的符文果然消失不見,燕晨指揮眾人進入符湖小世界,拱形入口消失不見。
眾人來到小世界,符湖濃霧頓起,這霧也不尋常,既擋視線又阻神識,像是什麽陣法。燕晨掐了個訣,一道無形的結界自符湖中心升起,將整片湖水以山體為界分成了兩半。
燕晨朗聲道:“女弟子在裏,男弟子在外,膽敢越界者殺無赦!”
趙心一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中間有結界,除非你故意放人過去,要不然怎麽可能?”
聲音雖不大,卻正好被燕晨聽到,她又想到前些時日看到趙心一赤身的模樣,不禁又羞又惱,一腳踹到了趙心一的屁股上,怒道:“尤其是你這個小騙子!”
趙心一毫無防備,一腳被她踹入湖中。
眾人哈哈大笑,各自散去,準備入湖感悟。
曾劍深看在眼裏,愈發憤怒,低聲向身後的武寧子和韓江義道:“我等會兒攔住敬自成,你倆把那小子給我閹了!”
武寧子握緊了拳頭,怒道:“我一定要宰了這小子!”
韓江義眼見他這副黑炭模樣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甚是滑稽,沒忍住笑出了聲。
武寧子更惱,卻也不敢得罪韓江義,默默將這筆賬也算在了趙心一的身上。
眾人紛紛下水,敬自成在趙心一落水的位置下了水,曾劍深也跟著他入水,距他不過三尺,他心知曾劍深來者不善,一邊靠近趙心一,一邊暗中防備曾劍深。
韓江義和武寧子也趕緊跟了上去,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詭異的是,大戰的核心人物卻突然消失不見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四人緊張兮兮地找了一盞茶的時間,連個影子都沒找到。四人驚疑不定,眼下湖中濃霧繚繞,隔絕一切聲音、神識,又阻礙視線,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又都心念修行,便暫時放棄了,各自尋個地方,自行感悟去了。
再說趙心一,他一入水便迫不及待地遊到了湖心,自沉湖底,在他想來湖心的位置應該靈氣最為濃鬱,機緣最為深厚,自然也更容易感悟天元經。
可是,他靜靜感悟了一炷香的工夫,卻什麽都沒感悟出來,不由犯起了嘀咕,心道:“老頭子不是說我身上有天元靈脈嗎?按道理,應該可以感悟天元經才對啊!怎麽連個水泡都沒有,根本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時間不夠?還是說因為我靈脈盡碎的緣故?”又轉頭看向自己,“或者說是衣物的阻隔?”
想到這裏,他三下五除二便把自己給扒了個幹幹淨淨,繼續感悟,可到底感悟什麽,還是沒有一點頭緒,試圖催動自己的天元靈脈,卻在哪兒都不知道,苦惱了半天仍是一點頭緒沒有。
“不能焦躁,不能焦躁……”
他又開始試著放空自己,試圖讓自己進入空靈的狀態。昨晚激動沒睡好,再加上閉氣閉了這麽久,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一個紅色的光點在他的體內微微亮起,一道青色符文自其背後遊來,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他的背上。
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越來越多的符文向他聚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