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附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道：“因為你顏值高，肌膚如玉，好看；身材凹凸，有彈性，好吃，有嚼味啊。”
    “你這個臭丫頭，你剛才還說你是黃花閨女，黃花閨女說得出這種話嗎？！老實交代，是你男朋友把你教壞的，還是你老板把你教壞的？”馮碧雲笑罵道。
    “這個還用教嗎？電影電視，錄像碟子，報刊雜誌，各種書籍，現實生活，哪個裏麵沒有？”肖瀟笑道。
    馮碧雲想了想，覺得肖瀟講的有道理，就沒有去追問了。再說自己本就是開玩笑，真的問出來了，反而不好笑了。
    “你準備什麽時候結婚？”馮碧雲突然問肖瀟。
    “五一。”
    “這是第幾個男朋友了？”
    “第一個，初戀。”
    “不會吧？你們現在談戀愛，又不像我們那個年代，還隻談一個的，不是奇葩就是傻子。”馮碧雲調笑道。
    “你結婚才幾年啊，說的好像是個老女人家似的。”肖瀟嘲笑道。
    “你不知道現在的順口溜是怎麽說的嗎？隻談一個大傻瓜，三個五個最起碼，十個八個不算多，成群結隊才瀟灑。人生就是一種經曆，沒有經曆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我告訴你啊。女人沒有結婚的時候，都是自由的，一旦結了婚就不自由了。所以，你要乘現在自由的時候，多找幾個男人體驗體驗。這可是一筆財富啊，一定要記住。
    現在那些結了婚的人常說，結婚是失誤，離婚是醒悟，單身是覺悟，再婚是執迷不悟，沒有幾個情人的，統統都是廢物。沒有想到，你現在還這麽沒有覺悟。”
    馮碧雲進一步調侃道。
    “我隻是沒有覺悟。你呢？你是準備醒悟，還是準備不再當廢物？”肖瀟反問道。
    “我和你不同，我們是生活在0年代嫁英雄、60年代嫁工人、70年代嫁軍營、80年代嫁文憑的大傳統大環境之中，沒有自己的選擇餘地。
    現在90年代嫁什麽？90年代嫁收入！什麽叫嫁收入？就是誰錢多，就嫁給誰。所以現在的人，結婚如吃飯，離婚同喝水，天黑花好月圓，天亮各奔東西。”
    馮碧雲對肖瀟大發感歎。
    “你怎麽一套一套的順口溜，是哪個情人傳給你的？”肖瀟笑話道。
    “哪個情人傳給我的？我如果有情夫，就不會和你們打五分錢的麻將了。至少也要打個五毛錢的吧，你說是不是？”
    馮碧雲歎了一口氣，有些鬱悶地說道。
    肖瀟頓時知道了，馮碧雲那天打麻將說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隨意玩笑，很可能是半真半假，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一方麵是為了錢。家裏沒有錢，要維持一家的開支，就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彌補經曆不足。兩個人都是幾歲就被招到了歌舞團，一起演出，一起戀愛，結婚後依然同進同出，想有所經曆，都沒有機會。
    現在很少演出，有機會了，卻沒有合適的人緣。
    “雲姐，我覺得，你找一個事情做做，可能比坐在家裏打麻將，更充實一些，更愉悅一些。”肖瀟斟酌著用詞。
    馮碧雲低聲地答道：“肖瀟，我也想啊。可我除了唱歌跳舞，別的都不會。如果是站前台，我的麵子也放不下啊。”
    “那你可以試試，調一個單位啊？”肖瀟建議道。
    “我老公不肯。”馮碧雲說道。
    “為什麽？”肖瀟不解地問道。
    “歌舞團調出了好幾個人，這些人不是有背景的，就是有後盾的，還就是要付出的。我們兩口子，既沒有背景，也沒有後盾。我老公不肯讓我付出。”馮碧雲解釋道。
    “不肯讓你付出什麽？”肖瀟繼續不解地問到。
    “除了當情人，女人還能付出什麽？”馮碧雲笑道。
    這有些出乎肖瀟的預料。
    男人為了自尊，至少都不會願意自己的老婆，公開地成為別的男人的情人。
    哪怕那個男人再優秀。
    這關乎到男人的麵子。
    男人的麵子是掛在外麵的，人人都看得到，個個都可以評頭論足。
    那不是說丟就可以丟的。
    至少是不能公開丟的。
    或者不知者不畏也。
    比如老婆到外麵名義上打工，實際上是被“打”的。
    所以有錢的人，都樂於建大房子，買大房子，買大別墅，買豪車，穿名牌，吃名食，泡洋妞，嫁洋人。
    男人的裏子是藏在屋裏的，隻有家裏人知道，並不是誰都知道的。
    “要不，我和我們老板說說，看需不需要，你這個類型的員工？”肖瀟試探著問馮碧雲，主要是想給她一點麵子。
    “你們公司有多少人？”馮碧雲問。
    “有十，十多，萬人。”肖瀟認真地想了想，答道。
    “是十多人，還是十多萬人？”馮碧雲被那個“萬”字嚇得不輕，趕緊反問道。
    “現在在開發區上班的員工，有十多萬人，具體十幾萬人，要問公司人力資源部才清楚。”肖瀟不緊不慢地答道。
    “你不要嚇我。我們清江市區人口才多少？你一個公司的員工，就有十多萬，是哄鬼啊？”馮碧雲說道。
    “雲姐，你是不是這一年多了，都沒有去過開發區？”肖瀟問馮碧雲。
    “開發區有什麽好看的？除了那幾個搬來的兵工廠，哪有一個起眼的廠子？我才懶得把自己的兩個腳苦到了。”馮碧雲不屑一顧地答道。
    “你這老黃曆，早就該換新日曆了。”肖瀟不但不惱，反而笑了。“你知道現在還在央視一套黃金時段打廣告的生命核能公司嗎？”
    “知道啊。‘有生命核能，有健康快樂’，我都記得滾瓜爛熟。我們家走親訪友送人的禮品，買的都是生命核能保健品，高檔，有品位，實用。”馮碧雲驕傲地說道。
    “那就是我們公司打的廣告。”肖瀟慢悠悠地說道。
    “可我們買的生命核能保健品，都是營江縣生命核能保健品公司出產的，怎麽會是清江市開發區生產的呢？反正到家了，我們家裏還有盒子，我拿盒子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