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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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這是……?”
    老馬看了看王誠,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一千來號人,不明白大晚上為何把這些人領來。
    “來吃點東西。”王誠道。
    “吃東西?”老馬詫異道。
    一千來號人啊,還都是披堅執銳,這怎麽看都像是來打秋風的。
    可這麽多人,要是打秋風,他們每家每戶又得出多少錢?
    王誠也意識到他們突然到來確實唐突了,又是好一番解釋。
    見老馬還是不信,王誠隻好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遞到老馬手中,道:“老馬,這馬頭鎮還是你熟悉,幫我找個地方,給我手下這些兄弟弄些肉湯。”
    老馬看著手中的金子,一陣啞然,莫非這位是來真的?
    “是不是錢不夠?”王誠問。
    老馬趕緊點頭道:“夠了!夠了!”
    然後,他對身後圍觀的眾人道:“都他娘的別看了,散了散了!”
    等大夥兒散了後,老馬試著對王誠說道:“王大人,弟兄們就別進城了,老馬在附近有個莊園,咱們去那兒吃,您看可否?”
    王誠點頭道:“好!就聽馬老板的!”
    隨後,在老馬的帶領下,一千來號人來到了他口中的那處莊園。
    莊園位於馬頭鎮城外的西南角,占地數千畝,裏麵除了種植了穀物,還有養著大批的馬牛羊等牲畜。
    眾人進去後,早有一群下人迎了上來,老馬趕緊吩咐他們燒火做飯。
    王誠站在偌大的莊園裏,忍不住道:“馬老板好大的家業啊!”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老馬訕笑。
    王誠打趣道:“馬老板放心,我不會找你借錢的。”
    老馬笑了笑,然後趕緊把話題轉移:“王大人,老馬前段時間剛得到一件好東西,請您掌掌眼。”
    王誠沒有拒絕,跟著老馬來到了莊園裏一處房間。
    房裏放著一排排木架,木架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棍槊棒等十八般武器都有。
    這赫然是一間兵器庫!
    王誠目光卻是一下集中到房內的立著的一杆長槍上。
    槍身乃寒鐵打造而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黑金虎頭形,虎口吞刃,槍體鍍金,乃鉑金鑄就,鋒銳無比。
    老馬走到長槍前,食指在槍杆上一敲,頓時發出一陣輕鳴,經久不息。
    他看著王誠笑道:“王大人,您覺得此槍如何?”
    “好槍!”王誠忍不住道。
    他也是用槍之人,當初寧侯府的朱大家親手給他打造過一柄槍,那是已經達到了靈器級別的槍,可惜被折斷了。
    按理說,一件靈器沒那麽容易被折斷,哪怕他隨手能爆發出萬斤巨力。但那柄槍有個地方不好,就是槍杆被分成兩截,力道大的話可能會折斷。
    據朱大家所說,當初在打造那杆長槍時缺了材料,不得已用了兩種材料,以至於長槍被分成了兩截。
    不過,他還是要了那杆長槍,他很喜歡那杆槍可以靈活拆卸,要不然每天帶著一杆三四米長的槍太不方便了。
    這柄槍看上去就非同凡響,槍頭與槍杆渾然一體,不碰它穩如沉淵,稍一碰就自然而然釋放出森冷的殺意。
    “說來也巧,此槍是老馬幾個月前去西麵買馬時於路上撿到。還記得那晚夜黑風高,在我們露營的西麵突然放出金光,幾乎一閃而逝。”
    老馬陷入了回憶當中,娓娓道來:“老馬走南闖北,此等異象必然有重寶出世,於是老馬就跟手下的幾名弟兄前去查看,在廢土中發現了這杆槍。”
    王誠見老馬說的煞有其事,想來也差不多是真的。
    湟州自古以來都是四戰之地,不知發生過多少大戰,所以經常能在這片地域發現戰後留下的兵器。
    “俗話說,寶劍贈英雄,此槍老馬我就贈予王大人了。”老馬忽然說道。
    “給我?”王誠一愣。
    他與老馬前前後後見過兩麵而已,說的話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這麽一件至少靈器級別的虎頭湛金槍就送給自己了?
    “不錯!”老馬點頭。
    王誠問:“為何?”
    老馬鄭重地說道:“老馬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太多了,還從未見過如王大人這般麵相。”
    他一雙眼睛盯著王誠道:“貴不可言!真的是貴不可言!”
    王誠聽後,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家夥不會是把自己當成一匹馬了吧?
    似是看穿了王誠心中所想,老馬笑道:“其實,相人跟相馬有很多共同之處。王大人氣息渾厚,一舉一動如山嶽。若老馬所料不錯,王大人氣血必然達到了大成之境,也許……”
    他看了王誠一眼,意味深長道:“也許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氣血圓滿。”
    王誠神色微變,他在老馬麵前攏共就出手一次,此人竟看穿了他的虛實。
    “馬頭鎮,不,整個陰山郡都太小了,似王大人這頭潛龍不夠您翻騰的,來日王大人必然遨遊於九天之上。”
    老馬語氣一下變的無比恭敬,複雜道:“旁人隻看到我馬會如何風光無限,但隻有我自己清楚,我的這些財富如那無根之萍。一旦哪個權貴看上,老馬我隻能屁顛屁顛雙手奉上。”
    王誠算是聽明白了,感情老馬是尋靠山來了,這杆虎頭湛金槍就是敬禮。
    可讓他不解的是,老馬闖蕩了這麽多年,不可能沒有與一些當官的交好。
    馬匹一直都是各國嚴管之物,大周對馬匹管的更嚴,幾乎每一匹馬都要知道出處,販馬不是常人能販得了的。
    “其實,老馬確實依附一位權貴,不知王大人可知曉原鎮西將軍顧將軍?”老馬道。
    “你是說顧彥章顧老將軍?”王誠想起已在陵州頤養天年的那位老將軍。
    老馬點了點頭,道:“顧老將軍已卸甲多年,在軍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弱。用不了幾年,老馬我就得另尋靠山。”
    王誠明白了,人走茶涼之事自古有之,顧老將軍解甲快十年了,那些部下也是調走的調走,另投他人的投他人,軍中影響力自然也跟著不斷減弱。
    “王大人如今雖隻是領兵千人的軍司馬,但老馬相信,用不了多久,王大人必能扶搖直上,成為我大周赫赫有名的將軍!”老馬道。
    王誠想了想,道:“好!你這杆虎頭湛金槍我收下了!”
    “多謝王大人!”老馬喜不自勝。
    王誠連忙扶住要給他行禮的老馬,道:“我這人不太喜歡繁文縟節,也不喜歡什麽主家門客的那一套,既然馬老板這麽看得起我,喚我一聲王誠即可。”
    “好!那老馬就托大,喚大人一聲“老弟”。”老馬喜道。
    王誠點點頭,隨後走向那杆虎頭湛金槍,一把握住槍杆。
    “咦?”
    王誠神色一變,這杆槍的分量不輕,都快接近兩千斤了。
    “這杆槍老馬曾讓家裏的武師試過,能拿得起來,都用不起來。”老馬道。
    王誠手掌發力,將長槍從架子上抽了出來,隨手一揮,一道破風聲夾著輕鳴聲響徹整個兵器庫。
    “真是把好槍!”
    王誠愛不釋手,越看越喜歡,那種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二人隨後閑聊了幾句,出了房間。
    空曠的莊園內,一眾士卒三五成群坐在一塊,啃著腿、喝著湯,好不愜意。
    王誠暗暗點頭,道:“老馬,你人脈廣,能不能弄到大量的牛羊肉?”
    “大量?”
    老馬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將王誠拉到一邊,小聲說道:“王兄弟,你要大量牛羊肉是不是給部下準備的?”
    見王誠點頭,老馬張了張嘴,道:“王兄弟,這可是上千張嘴啊,敞開了吃,一天不知道能吃掉多少頭牛羊,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軍人飯量都很大,一頭羊還不夠四個人吃的,一千口人就意味著至少要二百五十頭羊,即便每個月隻吃十次,那也是兩千五百頭。
    以當今銅錢的購買力,一頭羊需要一千錢,換算成銀子就是一兩,因此一個月光是羊就需要兩千五百兩。
    “錢的事不用擔心,我不缺錢,我對錢也不感興趣。”
    王誠擺了擺手,從懷裏掏出一張大通錢莊的承兌金票,遞到老馬手中。
    老馬接過一看,承兌金票上寫的赫然是黃金一千兩。
    還真是不差錢的主啊!
    不過,老馬還是說道:“私下宴請這些下屬一次兩次沒什麽,如果長時間……這就犯了軍中大忌!”
    王誠不由得神色一變,他知道老馬話裏的意思。
    軍人吃的是朝廷的飯,他若是私人去養活這批下屬,算哪門子道理?
    這是你的私人軍隊嗎?
    此事若是被其他敵對的同僚知道,隻要小小地對外傳幾句,恐怕要不了多久,他的腦袋就會搬家。
    王誠想了想,道:“老馬,你們這裏是如何處理牛羊的內髒的?有人要嗎?”
    “你是說那些賤物?這東西要來幹嘛?都是就地拉出去埋了。”老馬道。
    王誠眼睛一亮,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裏的人不喜歡吃“下水”。
    “你能不能給我弄些?不!是有多少要多少!”王誠道。
    “這簡單!我老馬在馬頭鎮還算有些名聲,那些賣牛羊肉的多了去了。”
    老馬又一臉疑惑地看著王誠,道:“你真要那些沒人要的賤物?”
    王誠點點頭,道:“有多少要多少!我讓我的文書跟你對接!”
    正說至此處,陳嘉騎著馬衝進了莊園,來到王誠近前,從馬上一躍而下。
    他一臉的慌張,道:“大人,快!快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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