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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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誠手持神鐵棍,淩空而立,看著薑澤地道“你竟然達到了武王境界!”
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異,僅僅用了十幾年,這位斷了雙臂淪為廢物之人不僅斷肢重生,還突破至武王境界了。
這也直接反映出“換血生肌池”確實很逆天,比龍血池還要牛。
越是這樣,王誠殺意越重,因為這說明“換血生肌池”注入了太多新鮮的人血了。
“殺!!”
王誠當即大喝一聲,直接用出了音波攻擊“虎嘯龍吟”。
霎時間,音波、真元、念力三者合一,形成一股強勁的風暴,粗暴地向不遠處的薑澤地席卷而去。
薑澤地還是頭一次碰上這一招,而且先前那一擊也讓他受了傷,他還沒緩過勁,又遭遇這一招。
鼓膜當場便被擊穿了,而大腦像是被大錘砸了一樣,意識一片混沌,殷紅的鮮血從他鼻孔與兩耳溢出。
等他回過神來時,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兒,如同一隻大鉗子,讓他動蕩不得。
僅僅用了不到三招,準確地說就兩招,他這位剛突破沒多久的武王強者就被生擒。
他這才想起兒子薑興隆之前說的話,連童真這位老牌武王都能被擒殺,他這位突破沒多久的又算得了什麽?
看著王誠冰冷的雙眼,他再次怕了,道“放過我!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這十幾年我薑家積累了有上千萬兩黃金,白銀億兩,珍寶無數,都可以給你。”
王誠聞言一怔,如此龐大的數字連他都感到震驚。
他冷哼一聲,道“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你薑家子弟恪守家規,行得正、坐得直嗎?如果不是為非作歹,十幾年的時間,你薑家憑什麽積累如此多的金銀財寶?”
薑澤地張了張嘴,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拉的屎他竟然又給它吃回去了。
不過,能活著的話沒人願意死,尤其是他這位七十歲的人,又經曆了一次脫胎換骨,他更加怕死。
“饒我一命,隻有閣下放過我,讓我做什麽都行,一輩子當牛做馬都可以。”
王誠見他苦苦哀求,肚子裏一陣反胃,冷冷道“難怪當年你會投靠樓外樓,泄露京城布防圖,就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樓外樓不找你找誰?”
薑澤地也顧不得被鄙視了,繼續哀求道“求求你!饒我一命!”
“哼!饒你一命,京城死去的那十幾萬人的冤魂怎麽辦?饒你一命,張家那一百多口人如何瞑目?”
王誠聲色俱厲道“薑澤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拿命來吧!”
下一刻,他兩眼變成一片漆黑,如同兩口深淵。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雙目中傳出,透過薑澤地的眼睛進入他腦海,隨後出現一隻念力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靈魂。
靈魂被禁錮,這下他連自碎金丹的能力都沒有了。
接著,這隻念力大手將他的靈魂往外麵拖拽。
“啊!!”
他疼的大叫,想掙開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被大孩子欺負一樣,一隻手抓住他手腕怎麽也擺脫不了。
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他放棄了掙紮,隻剩下最後一個念頭,也是最後的念想。
“放……過……薑……家!”
隻是一個意識,話根本沒喊出來,靈魂便透過王誠的雙眼進入噬魂珠內。
過了一會兒,他這一生的記憶全都被王誠洞悉。
薑澤地生於簡王在位的年代,也就是周昭武的祖父,與前鎮西將軍顧彥章、右丞相程知進是一個時代的人。
那個年代比現在要亂的多,大周與鄭國、魯國、夏國、蒙兀國幾乎年年都有大戰,無數的熱血青年參軍入伍,保家衛國。
薑澤地也是那些青年中的一個,也曾許過“以身許國”的宏願。
隻是,比起顧彥章與程知進這兩位軍事奇才,他終究略顯平庸。
不過,他是幸運的,從軍三十多年,大大小小經曆了戰役沒有一千也有數百,偶爾還能立些小功,終於在他四十八歲的時候被調往京都,擔任步軍校尉。
雖然連個中郎將都沒混上,但好歹是個京官,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嘛,“京官大三級”,也算是有個安慰。
但是,隨著他年齡越來越大,尤其是過了五十歲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校尉,他的想法漸漸轉變,對將軍位愈發的渴望,這種想法也為後麵他被樓外樓買通埋下了伏筆。
後來,在一次私人聚會中,他結識了一人,這人便是樓外樓的一位探子,對他吹捧,送他寶物,將他一步一步地誘入圈套。
之後的事情就是他剛才所說,五國伐周,打到京都,他作為步兵校尉負責鎮守京城的一道門戶,知曉京城的布防圖。
於是,樓外樓的人找上了他,一陣威逼利誘,他終於將京城的布防圖泄露給樓外樓的人,而樓外樓又將圖送給了五國聯軍,五國才得以攻破京城,眾多高手殺進了王宮。
在見到那麽多高手在王宮大殺特殺,他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或者說是後怕,於是又帶著一隊人馬拚死護住靈王。
那一夜,他表現的異常神勇,從未有過的,為此更是丟了兩條胳膊,也正是這兩條胳膊救了他。
京都血亂之後,靈王第一時間懷疑京城布防圖被人泄露出去,下令徹查,殺了很多人,但就是從來都沒懷疑過他,畢竟哪個通敵叛國的會誓死保衛舊主?
後麵靈王對他大肆封賞,並經常對其噓寒問暖,出行帶在身邊,儼然將他視作最值得信賴的心腹。
明明一個通敵叛國的罪人,就因為在靈王麵前斷了兩個胳膊,竟被視作忠臣良將,人人敬佩的大英雄。
何其的諷刺!
這還不是讓王誠最氣憤的,最氣憤的是此人出賣了張家。
在樓外樓的示意下,他刻意與張家交好,將張家的信息泄露給了樓外樓,以至於張家在那場血亂中幾乎被人一網打盡。
其實,除了張神醫逃出來,張家還有一人也僥幸逃出來了。
那是張神醫最小的弟弟,是張神醫幾個兄弟中天賦最高的,被認為能完全繼承張濟世衣缽的人。
因為他與薑興隆交好,在逃出去之後竟躲到了薑家,殊不知是進了死路。
他被薑家暗中控製住,替薑家人煉丹,而這口換血生肌池就是他布下的。
剛開始薑家確實沒把他怎麽樣,好吃好喝地供著,對他非常的好,但就是不讓他接觸外界,這自然引起了他的懷疑。
於是他在一日將薑家那些護衛全都藥翻,終於逃出了薑家。
從此以後,他再也沒了消息,而這也成了薑家最提心吊膽的事。
“難怪薑澤地在聽到‘勾結樓外樓,殘害忠良’幾個字後會如此驚慌,他是把我當做了那位小師叔了。”
王誠看著手裏已化作屍體的薑澤地,心裏的怒火怎麽也壓製不住。
他仰天長歎,兩行淚水從他眼角流出,咬牙說道“薑家真的罪該萬死啊!”
雖然他沒去過張家,也沒有見到那位聞名天下的祖師,但他畢竟是師傅張神醫的衣缽傳人,張家的遭遇如何不讓他悲憤?
這是血海深仇啊!
一點不帶含糊的!
王誠憤怒地將手中的屍體摔成肉泥,正想走的時候,他目光注意到了換血生肌池中的那個蓮花座。
隨手一招,那個蓮花座從血池中緩緩升起,慢慢漂浮到半空。
這隻蓮花座直徑在半米左右,晶瑩剔透,如同水晶,裏麵滲透著淡淡的血色,如人的血液一樣,好似在流動,端的像是一株完全盛開的巨型蓮花。
先前這隻蓮花座隱匿在血池中,還看的不太清楚了,現在完全浮出,王誠終於看出了它的來曆。
“血玉蓮花座!”
此蓮花座乃是由上品靈玉血玉打造而成,隻要巴掌大小佩戴在身上就有護膚保養、促進血液循環、提高新陳代謝的能力,這麽大的一塊血玉,其價值不可估量。
這隻血玉蓮花座雖然隻是上品靈玉打造而成,但它不比極品靈器差多少,在療傷方麵很少能與之比肩,用它來療傷,哪怕隻剩下一口氣,都能救活。
薑澤地本人並不認識血玉蓮花座,也不太太清楚它的真正價值,因為這是張家的鎮家之寶,被他那位素未謀麵的小師叔帶在身邊。
這裏的換血生肌池根本無法與王宮裏的那口相比,而之所以能起這麽大的作用,基本上就靠這隻蓮花座。
王誠隨手一招,血玉蓮花座飛到他身邊,他念力探入蓮花座內,竟感應到了一股意識,霎時間兩眼閃過一道精光。
“小師叔!”
王誠心頭一震,隨即大喜,因為那道意識一定是小師叔留下的。
也就是說,那位素未謀麵的小師叔還在世間。
這可真是大喜!
王誠心裏終於得到了一絲慰藉,將血玉蓮花座收入袖裏乾坤袋中,隨後離開這裏。
按照薑澤地的記憶,他沿著地下通道來到一間密室。
剛進入裏麵,耀眼的金光就晃的他有些睜不開眼。
隻見,偌大的密室中擺放著大量的貨架,每一個貨架上都擺放著密密麻麻的金元寶,每一個都有五十兩重,根本數不過來有多少個。
在四周的牆壁擺放著一個個箱子,打開後,裏麵放著一堆的珠寶。
這樣的密室有整整十間!
王誠自然一個都沒放過,全都把它們收進了饕餮袋中。
算上樓外樓在碧波潭、江城兩處據點的那些金銀珠寶,王誠自己都不知道饕餮袋裏到底裝了多少財物。
當今天下,就個人財力而言,很難找出第二個比他有錢的。
除了這些金銀珠寶,還有幾間密室中放著藥材和奇物,大不多數都是寶物級別,靈藥、靈物隻有一小部分。
王誠隻發現了幾十株下品靈藥,六株中品靈藥,還有一株上品靈藥,靈物最好的就是一塊拳頭大小的上品靈玉。
等將這裏全都掃蕩一空後,王誠才離開了地下密室。
外麵。
夜色已濃,無星無月,但宅子中卻是燈火通明。
偌大的宅子中到處都是甲士,不少人手裏拿著火把。
地下通道所在的院子中擠滿了長矛手和刀斧手,院牆上則蹲守著大量的弓弩手,外麵也被眾多的弓弩手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著。
王誠始一出了房間,耳邊立刻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
“放箭!”
隨著一聲令下,大量的弩箭破空而去,如暴雨般向王誠射去。
然而,這些弩箭在靠近王誠十米後,如陷泥沼。
在逼近三米時,這些弩箭全都停在了半空,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
郡尉薑興達一襲赤色魚鱗甲站在一群甲士中,看著這一幕,心裏無比驚駭。
這是什麽手段?
那麽多弩箭射出去竟然連人家的身都近不了,他們薑家到底惹到了何等存在?
他是薑興隆的堂哥,一直在老大薑興業手裏擔任郡尉一職,他是在不久前得到消息,讓他領兵包圍薑家,他們薑家宅子裏闖進了一位大盜。
話是這麽說的,可現在見到真人,這哪是什麽大盜,這分明就是深不可測的強敵。
可事到如今,即便他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他隻能硬著頭皮下令手下殺上去。
於是,一眾長矛手和刀斧手全都向王誠殺了過去。
王誠心念一動,那些停在半空的弩箭全都調轉方向,飛向空中。
緊接著,這些弩箭又像暴雨一般向地麵落下。
原本殺過來的那些長矛手和刀斧手哪裏還敢靠近,全都遠遠退開。
“叮叮叮!!”
密密麻麻的弩箭射在地麵,堅硬的地磚瞬間被打碎。
待這些弩箭全都落下,附近哪裏還有王誠的身影。
郡尉薑興達看著茫茫夜色,心裏麵異常複雜,有劫後餘生的輕鬆,也有發自內心的悲哀,還有一絲恐懼。
那人沒有向他們出手,也許是不屑對他們出手,也不值得他出手,就像一頭巨龍在麵對螻蟻一般。
“他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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