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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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二十八的大清早,梅莓家的臘八粥還沒煮熟,梅莓也還在被窩中掙紮。
    忽然間,外麵的喧囂吵鬧聲把梅莓整個人驚醒了。
    不等她穿衣起來,外麵的哭喪聲、謾罵聲以及差役的嗬斥聲已經連成一片,驚得這周圍的人家全都圍到了梅優的家門口。
    梅莓匆忙穿好所有衣服趿拉著拖鞋出了門。
    站在自家院子裏,隔著矮小的牆頭梅莓就見隔壁居然站著一群官差。
    官差身後身後還站著三個人,滿臉悲憤地哭訴著。
    情緒激動間他們還越過官差,對著站在院子裏的梅優一家三口很是不善。
    “幹什麽幹什麽?!人家差老爺還沒說話有你們什麽事?!”
    聽見動靜先一步衝到梅優家的梅郵謙,見這些人狐假虎威,站在那些衙差身後便氣不過站出來大聲斥責他們。
    結果梅郵謙剛說完,這差役也開了口,但是他們沒有責問身後之人,反倒是先罵了梅郵謙為何在此大肆喧嘩,又想要上腳踹人。
    要不是梅優提前拉過梅郵謙,怕是就被對方踢中了。
    這下,梅郵謙的眼底帶著一絲凝重。
    “邢捕頭!你看了!他們家這些人平日裏的橫慣了,我那婆娘就是偷個魚就被他們活活給打死了啊!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誰死了?”
    這下眾人圍觀間,梅莓仔細打量才想起來這哭訴的中年漢子不就是巴嬸子的丈夫巴英麽?
    “我沒有殺人。”梅優眉頭一擰,顯然是感覺事情好像有些棘手。
    她看向巴英,以及巴英身後一雙兒女問道:“巴嬸死了?”
    “你、你裝什麽裝?明明就是你用凍魚砸死我娘的!就是因為前幾日你和我娘在集市上過不去,我娘氣不過想給你個教訓,就被你打死了!”
    那倆少男少女哭腫了眼睛,看向梅優的眼底也盡是仇恨,顯然,說出來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這並不像是故意栽贓。
    “我沒打死人,但是你娘偷魚這等子下作行為確實是做了。”
    “你!我跟你拚了!”
    被梅優這話激得巴雄和巴月氣得就要衝上前和梅優動手。
    最後還是幾名衙差給攔下來了。
    這些衙差可沒有耐性在這看著他們打嘴仗,又或者動手看他們上演全武行。
    喝止了巴家三人,他們又拿出鐐銬想要銬住梅大人。我家外甥女可是被汙蔑的,你這直接拿鐐銬這外麵看著多不好啊?”
    梅郵謙說罷,一把按住了拿著鐐銬的捕快,趁人不備直接塞了個荷包。
    感受到了沉甸甸銀子的紮實手感,剛才還冷眉肅臉的捕快這下臉色稍霽。
    他睨了眼梅優又道:“諒你一個小娘子也不能怎樣,跟我們走一趟吧。”
    梅他們離開了。
    苗氏見狀整個人哭得厲害,就要跟上去,梅郵才扶著苗氏也要往外走。
    魏漂亮剛才站在人群外沒擠進來,這時候卻一把卻拉住了苗氏。
    她看向梅郵謙和梅郵才,說道:“你們先去九寶軒,把今早發生的事情說一遍找人幫忙。我扶著弟妹去縣衙。”
    被魏漂亮一提醒,三人也是如夢初醒似的兵分兩路。
    一邊注意事情的發展,一邊找救兵。
    梅莓就這麽一直站在自己的院子裏目睹了一切。
    事情結束她扭過頭就見田七也趴在小圍牆上。
    不等田七說什麽,梅莓張口就道:“小七叔,你別踩凳子了,被薛爺爺看見了你又要挨打。”
    “這事這麽嚴重,要我告訴義父麽?”
    田七趴在牆頭上沒有聽梅莓的話要下來的意思,歪著小腦袋說道:“這事看起來好難辦哦~”
    “是啊,確實難辦。那你等會和薛爺爺說,讓他先別著急。幫咱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
    我這就先去衙門看看去。”
    梅莓回屋又換了一身,披上遮風的厚實披風,戴上麵紗,最後在封腰裏處梅莓又鬼使神差地插上一把刀片。
    這還是以前在雲州府城那次遇見“變態”之後梅優托縣城裏的鐵匠打造的,留著給她防身。
    這次案件疑點重重。
    巴嬸子和她們結了怨附近人家都知道,梅莓還提醒梅優要防著巴嬸子使壞。
    結果,對方是使壞了。
    偷魚嘛,也是對方能幹得出來的。
    畢竟她姐上次買了九條大魚,這幾日肯定是吃不完的。
    外麵天寒地凍,正是天然冰箱,她姐將魚放在外麵凍上也是有可能的。
    甚至,梅莓也怪異梅優這也是有釣魚的意思,故意刺激對方犯錯,然後再一次將人踩死。
    可是梅莓萬萬沒想到這人自己偷魚結果卻死了。
    梅莓眼眸一沉。
    這是有人要借她們的恩怨弄死巴嬸子栽贓到她姐頭上啊!
    意識到了這點,梅莓便趕忙去往縣衙。
    大概是縣城裏好久沒出現這等殺人的案子了,不少百姓將縣衙圍的水泄不通想要看熱鬧。
    梅莓也是使勁擠到了第一排,她娘和三嬸也被攔在第一排,而梅莓剛擠過去就聽身旁幾聲謾罵梅優的話穿來。
    梅莓眼睛一掃便看見巴雄和巴月兄妹。
    想起這兄妹倆在那口口聲聲指控她姐,然後對巴嬸子偷魚行為輕輕揭過的行為,梅莓就對這兄妹二人惡心的要死。
    趁著人多眼雜,梅莓直接抬腿踹了他們一腳,使得兄妹二人摔得個四腳朝天。
    沒了謾罵聲,梅莓耳邊的嘈雜小了不少,最後她又將她所有的注意力這才放在了公堂上。
    此刻堂下隻有她姐、巴英還有一個被白布蓋著的屍體。
    縣令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姓楊。
    他捏著自己那修整的非常整齊的胡子,聽著堂下雙方的辯解。
    巴英的意思就是鄰裏之間發生口角、然後矛盾進一步激化,他婆娘最後因為偷魚被對方給打死了。
    而凶器就是他婆娘死時在身體邊上發現的凍魚,魚頭上麵還滿是血跡。
    那條凍魚,就是出自梅優家。
    聽著還挺有邏輯的,“人證”“物證”都有,但是梅優隻反問若是她用凍魚打死人,為什麽會將凍魚那個凶器丟在地上?
    這不是招人懷疑的麽?
    她這一問巴英臉色微變,語氣中還帶著急促吼道:“興許你就是因為殺了人所以緊張害怕,這才將凍魚丟在原地跑了呢?”
    “你這話說的有什麽可以證明我是害怕了才將凍魚這麽個證據丟在原地跑了。我還說,巴嬸偷了魚出去被人盯上也說不準呢。”
    梅優家說是和巴英家是隔牆鄰居,但是事實上他們兩家中間是隔著一條小路的。
    誰知道巴嬸子偷了魚之後一路之隔裏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就死了?
    梅優說完也不管巴英後麵有沒有話說,她一轉身掀開白布看著巴嬸那死不瞑目的表情。
    那早就是去光彩的眼睛睜著,臉上好像是害怕又像是驚訝。
    也許到死的時候她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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