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正道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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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一水這個惡人,倒還當真是陰魂不散哪!”雲一凡眉頭微皺,不急不緩地道。
“陰魂不散的十足惡人!”龍修遠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拳頭。
“十足十——不——應該是十二分、十八分、二三十分的惡人!”雲一陽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說道。
見到這三人一個個“同仇敵愾”的模樣,羅香頓時完全恢複平靜,略頓了頓,又道“巴一水此人,一向作惡多端,武功高強兼且心狠歹毒,自其三十年前出道行惡開始,便屢屢燒殺搶掠,為非作歹!
“隻因他武功詭異,為人更是狡詐凶殘,但又十分油滑,行蹤隱秘,稍有傷損或風聲便知機而逃,竟然被他流竄犯案數十年,卻一直沒有慘遭惡報!
“十年前,家父年僅三十一歲,剛剛達到初境後期上層境界,而那巴一水已經三十九歲,乃是初境後期上層大成境地。
“當時被他出其不意劫鏢,家父與鐵柱叔等一行十幾人,紛紛竭力拚死抵禦,眼看就要不敵失鏢,更麵臨生命危險!
“正當危急存亡關頭,恰好二師伯穀昌泰穀伯伯提前完成押鏢回程經過,立即出手幫助抵禦巴一水!
“穀伯伯當年亦是三十九歲,也已經是初境後期上層大成的高手,雖然當時乃是獨自一人完成了一趟保密重鏢的押送,故而並未帶有其他人手,但其僅僅獨自一人一經出手相助,當即便已與家父合力挽回敗局,並且很快便轉敗為勝!
“巴一水見情況不妙,當即連施絕招暫時擊退穀伯伯與家父,當即立斷抽身便逃,逃離之時一刀重創了攔在去路的鐵柱叔。
“家父與穀伯伯當時便欲一起追擊,見到鐵柱叔重創倒地後,穀伯伯匆匆扔下一句‘師弟先行救治鐵柱,我去追這惡徒’後,當即便奮起直追而去。
“見此情形,家父也隻得暫時留下救治鐵柱叔,卻不料其正中要害,傷勢過重,已然回天乏力。
“鐵柱叔臨死之際,懇請家父幫忙照顧妻兒,家父當時便鄭重答應,然後鐵柱叔便當即不治身亡。
“家父悲憤之下,讓幸未怎麽受傷的兩三個人為其他受傷員繼續救治包紮,並在原地看守待命,自己當即便也奮起直追而去!
“一路追蹤了十餘裏山路,家父眼看便追上了巴一水與穀伯伯,遠遠望見二人正在巴江之上的一處孤崖上交手,卻不料雙方激鬥之下,竟然同時被反震掉落到了孤崖的兩邊。
“孤崖方圓所在的巴江,寬度約在二十多丈,而那處孤崖正好插入江水丈,卻僅僅兩三丈寬窄,孤崖之下百十丈,便就是波濤洶湧的巴江江水。
“家父眼見二人,幾乎同時都是口噴鮮血身受重傷,被反震落入了孤崖兩側的滾滾江水之中!
“那巴一水倒也罷了,即便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可是穀伯伯卻是出手相助家父護鏢,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當真是讓家父心中難以過去!
“於是,家父便尋路下了孤崖,仔仔細細地搜尋穀伯伯的下落,可是找了半天,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連巴一水那惡徒的身影也未曾看見。
“無奈之下,家父值得先行回去,一邊飛鴿傳書回野鬆林告知了事情經過,一邊帶著鐵柱叔的屍首連夜趕路,第二日天還沒亮便將鏢押運到了目的地宕渠,又在宕渠休整了半日,然後便帶著鐵柱叔的靈柩急匆匆地往回趕。
“曾叔祖父接到飛鴿傳書的時候,恰好祖父當時也在野鬆林巡視,一起看完了飛鴿傳書後,連馬都顧不得騎,當即便施展日行千裏的‘陸地飛騰法’趕往事發地點,恰好在劫鏢的地方便遇到了回程的家父一行人等。
“祖父發話,讓家父帶路,於是兩個人便展開輕功很快又再次來到了那處孤崖,還在一路上又聽家父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到了那處孤崖,祖父便讓家父先行回去,自己又去仔仔細細的進行搜索,由於還有鐵柱叔的屍首,再加上剩下的隨行人等也大都或多或少受的有傷,家父也就隻得回去,帶著鐵柱叔的屍首與眾人先行趕路,快速趕回了野鬆林。
“曾叔祖父早在接到飛鴿傳書後,便著人通知了鐵柱叔的家人死訊,並開始為其準備其喪事。
“家父一回到鎮口,楊大嬸便已經帶著大牛和二虎在那裏等候了,母子三人哭天搶地,悲痛欲絕地隨著靈柩一起回到了鏢局。
“鐵柱叔一家都是野鬆林本地人,其父母早在幾年前便已先後病逝,家中也沒有其他弟兄姐妹,隻有一個妻子和三個兒女,也就是大牛、二虎、鵑兒與他們的娘親楊大嬸。
“當時大牛八歲,二虎六歲,鵑兒才四歲。
“早年間,鐵柱叔在征得家父、曾叔祖父以及曾祖父的同意後,便在大牛與二虎各自五歲的時候,將前二十八式的‘衝和劍法”與‘衝和劍影掌’,傳授給了他們,就連鵑兒,也打算在其年滿五歲後,開始讓她一起跟著學劍練掌。
“起初,家父在見到隻有大牛與二虎跟著楊大嬸後,還以為因為鵑兒年幼,所以先放在鏢局讓人幫忙照看了,可是在回到了鏢局後,始終也不曾見到鵑兒,便詢問楊大嬸是怎麽回事。
“楊大嬸母子三人悲痛之餘,你一言我一語地道明了事情原委。
“家父這才得知,竟然就在鐵柱叔遇害的前幾天清晨,有一位天仙下凡也似的瓊海派高人偶然路過此地,看出了鵑兒資質不凡,於是便欲收其為徒。
“楊大嬸早知鐵柱叔有意,就等鵑兒年滿五歲後,便開始讓其學劍練掌,又聽瓊海派高人說鵑兒資質不凡,當下便可開始修習瓊海派的上乘武功,當然十分樂意,雖然有些不忍鵑兒小小年紀便與自己分別數千裏,但為了女兒的前程還是當即同意。
“而那瓊海派高人,當即便收下鵑兒為徒,並按照派中字輩為鵑兒改名‘秀鵑’,並傳授了入門心法口訣指導其開始修煉。
“鵑兒倒也真是天資聰穎,竟然僅用了一兩日的時間,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便即築基入門,然後第三天清晨便被那瓊海派高人帶著飄然而去。
“楊大嬸怎麽也沒想到,女兒才剛剛跟著高人遠去南海的次日,竟然便又是夫君的喪命之日,不禁越說越是悲痛不已!
“當下,家父也隻得盡力安慰楊大嬸母子三人,又好好的為鐵柱叔辦了後事,並且從此以後履行對鐵柱叔的承諾,盡心盡意的照顧他們母子三人。
“就在家父帶著鐵柱叔回到鏢局的三天後,祖父才也趕了回來,說是經過細細探查搜尋,發現巴一水那惡徒很可能最終乃是負傷逃脫了,但卻始終沒有發現穀伯伯的絲毫蹤跡。
“祖父又說,在其搜查的過程中,無意間得到了一塊沉鋼原礦,打算請曾祖父拜托陽炎前輩打造成一柄頂階寶劍,加上還需要回去感知穀伯伯的事情,並得安撫好穀伯伯留下的妻兒,交代家父好好辦理鐵柱叔的後事並安置好其家人,然後便趕回了盩厔縣城和平鏢局總號。
“大牛與二虎兩個人,從小便立誌好好習武,長大以後要進入和平鏢局做趟子手甚至是鏢師,自那之後便又多了一條以後有機會定要為父報仇的誌向,那便更是願意好好刻苦修習武功。
“之前的時候,大多都是鐵柱叔在家自行教導大牛與二虎,隻不過偶爾才帶到鏢局讓家父指點指點,但從那往後,家父便讓二人幾乎每天都來鏢局,與我和舍弟羅亮一起學劍練掌。
“又過了三年,鵑兒才由那瓊海派的高人,也就是其師父的帶領下,回到野鬆林家中看望,當時大牛與二虎正在鏢局跟我與舍弟一起習武,楊大嬸過來叫他們兄弟二人回家,舍弟與我也是多年不見鵑兒妹妹又是想念又是好奇,便跟著一起去到了楊家。
“剛到楊家門口,鵑兒便高興地衝了出來,告訴我們她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初境中期中層。
“還是鵑兒的師父心細如塵,當時在裏麵從楊大嬸母子三人的神色間看出了一些端倪,便出來讓大家一起先進去,然後就詢問楊大嬸家中可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楊大嬸欲言又止,大牛與二虎兄弟二人卻悲憤地說出了鐵柱叔的死訊,並且一起咬牙切齒地發誓,將來一定要找到巴一水那惡人為爹爹報仇!
“鵑兒妹妹乍聞噩耗,先是一陣失神哀痛,然後便在兩個哥哥說出要為爹爹報仇後,也便頓時化悲痛為力量地發誓說,將來定要親手斬殺巴一水為父報仇!
“她的師父安慰了一陣,神色平靜卻又鏗鏘有力地說,無論為公為私,巴一水那等惡徒都死不足惜,但是吾輩一定要持守一顆本心,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甚至是心靈,如此之仇不可不報,可卻一定要堅守正道俠義,不被仇恨、悲傷、衝動等負麵心念所牽引影響,始終保有一顆純正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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