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些事情，隻有徐嘉知道。
    但徐嘉相信，隻要提醒到位，參與進投資的一方肯定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無非是太過相信國際大導和全明星的陣容實力。
    殊不知，這個組合，在日後已經證明了不靠譜。
    觀眾什麽套路可能都吃，就是過了吃陣容的時候。
    畢竟早先時，一張電影票二三十塊，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花銷了。
    看電影當然首選大片，以及明星。
    這樣才能值回票價。
    可現在是2014，隨著物價的上漲，電影票變成普遍消費後。
    大家更多關注得是內容，而不是陣容。
    “我明白了，你在賭《太平輪》這個項目失敗，所以打算聯係小馬奔騰將投資權賣給歡瑞，這樣既能交好小馬奔騰，也能坑歡瑞一把。”
    楊蜜費勁巴拉地將紛亂的頭緒給理清，終於明白徐嘉的意思。
    “不需要跟誰交好，我們隻需要拖住歡瑞，把它陷入泥沼，等它再爬上來的時候，誰怕誰還不一定。”徐嘉說道。
    對於小馬奔騰，徐嘉也隻是覺得能幫一把是一把。
    畢竟對方也是內娛為數不多認真做內容的公司了，至於其他的華藝之流該死早點死，他一點不帶心疼的。
    “我回頭幫你聯係一下小馬奔騰的人吧，不過能不能說服他們也不一定。”楊蜜說道。
    盡管她對徐嘉的說法半信半疑，可在這種時候，她寧願給予徐嘉足夠的信任。
    而也正因為徐嘉知道這點，他才凡事不願瞞著楊蜜。
    不然關於《太平輪》的猜測，他可是守口如瓶，哪怕曾佳也沒多說。
    “好，這部殺青以後，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後麵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等著你呢。”徐嘉笑道。
    楊蜜白了徐嘉一眼，隨即臉色變得嚴肅：“說實話，你要是哪天真撐不住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再不濟還有我呢，而且這些年我在圈子裏的人脈還是有些，需要用的時候，盡管張口。”
    至於後麵艱巨的任務，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比起當年剛起步的時候，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徐嘉能感受到楊蜜的關心，點了點頭：“放心，我心裏有數。”
    第二天。
    江浙台。
    整個綜藝部上下等在安靜地等待著昨晚統計收視的結果。
    尤其是領導層，對於投資巨大的《奔跑吧》節目更是緊密關注。
    這些年，各家電視台都在飛速發展。
    江浙在經濟上領先的同時，文藝產業自然也不能落後。
    “劉導，安心吧，咱們這麽大的投入，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而且這才隻是第一期。”副導演安慰道。
    實際上這話連他自己都安慰不了。
    第一期收視率盡管代表不了什麽，可也是對節目前景的一個預估。
    倘若過低的話，後續資源定然是要砍掉大半的。
    “我慌什麽，就是怕愧對台裏對我的信任，以及徐先生對節目的厚愛啊。”劉導歎氣道。
    最重要的是，若是這一部垮了，他這個導演難辭其咎。
    從業經曆上就多了一個磨滅不掉的汙點。
    焦灼的氣氛逐漸彌漫。
    踏踏踏！
    小碎步加快跑了過來。
    “導演，昨天收視率出來了。”
    “別急，慢慢說。”
    劉導話是這麽說，可雙手攥成拳，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裏。
    “咱們，咱們節目收視率……”
    說到這，下屬來了個大喘氣，讓整個節目組的人恨不得幫他人口呼吸。
    “213，一炮而紅啊！”
    擦！
    我擦！
    我擦擦！
    “213？你確定破2了？”
    劉導再也不顧矜持，抓住下屬的肩膀，使勁搖晃著，“這個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真真的，這表上都寫著呢，咱們在全台排第三。”下屬說道。
    劉導一把奪過收視表，看到《奔跑吧》後麵213的數字，神色漸漸飛揚了起來。
    首播破2，這意味著隻要後續不亂來，後續破4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平均收視率隻要保持在2，那這檔節目就火了！
    作為節目總導演的他，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莫名的。
    劉導想到徐嘉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好像……
    從一開始，那個家夥的信心都要比自己這個節目總導演要足。
    《奔跑吧》首播破2的消息，迅速在各個圈子裏傳開。
    畢竟除了歌唱類節目外，已經很少有綜藝能夠有如此出色的成績了。
    尤其是這檔綜藝和近來亮眼的嘉行相結合，更是令人挪不開眼。
    “我說得準不準，伱們還有什麽好說的？”侯洪亮對著自己的弟兄們說道。
    眾人包括孔生在內，全都沒話說。
    他們就算不懂綜藝，也明白首播破2是什麽概念，放在電視劇上，那也是大熱劇的象征。
    “別的不說，就老侯你看人的眼光，我是真服了。”孔生由衷地欽佩道。
    “不是我看人準，是那小子自己發著光，太多人有偏見不願正視罷了。”侯洪亮搖了搖頭，笑道：“不過也幸好是這樣，不然不能讓我們撿漏了。”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從這個時候開始，沒有人會再去反對侯洪亮的決定。
    至於關於徐嘉的，不會。
    成績，永遠是一個人受尊敬的勳章。
    榮欣達，氣氛壓抑得可怕。
    但凡有人路過李曉婉的辦公室，都要放低了腳步，生怕被牽連到。
    “又是徐嘉，他怎麽就隱晦不散？到處都是他的消息！”李曉婉滿臉不爽。
    “很簡單，在我們這個圈子，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隻要你能如他一樣做出一個成功的項目來，也一樣能夠傳遍整個圈子，可那又怎樣呢？”李邵紅很是冷靜，“曾經多少顯赫一時的公司都倒下了，能活下來的終歸是少數，我們榮欣達就是其一。”
    “這個徐嘉看似優秀，實則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隻是第一次，路還很長，何必急於一時成敗，我們有的是時間。”
    聽到李邵紅的話，李曉婉不禁抬眼望去。
    前者的兩鬢已然染上了幾縷白發，而自己也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再加上時代的變幻莫測，以及娛樂圈審美的變化。
    時間真的站在她們這邊嗎？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那誰是前浪？誰是後浪？
    李曉婉搖了搖頭，她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那樣隻會讓她更感到頹唐。
    這種情緒，是她在失去周訊、陳琨、楊蜜等等一線藝人後，都不曾有的，偏偏在遇見徐嘉後，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