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伏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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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小婉突然暈了過去,張攢勁趕緊扶起,大聲呼叫:“救命啊!董富,董富?”
    董富聽到聲音慌忙跑了過來:“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張攢勁摸了摸董小婉的額頭,驚訝道:“怎麽會這麽燙,難道她發燒了?”
    張攢勁尋遍了黑雲寨,也沒有找到一個專業的醫生,唯一一個會看病的人就是李鐵柱。
    李鐵柱診斷過病情,思索了良久:“按照她的病情,根據我多年以來的從醫經驗,我推斷應該是高燒不退才發熱”
    張攢勁說:“我不用推斷,也能發現是高燒不退才發熱,你就說說,怎麽個治法?”
    李鐵柱想了想:“我馬上去熬一碗藥,應該服用後就沒事了!”
    “你這?”張攢勁盯著他的禿頭,懷疑到:
    “治病專業嘛?”
    李鐵柱說:“攢勁兄弟,你要相信我,我人稱‘神醫鐵柱’,醫術和武術一樣優秀,寨子裏的王大剛的腿痛、李大爺的腰疼、三愣子的腦殼疼,都是我治好的。”
    看著李鐵柱蠻有信心的樣子,張攢勁隻好讓他抓緊時間去抓藥。
    半響後,李鐵柱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
    “你確定這就是藥?”
    “獨家配方,藥到病除,你就放心吧!”
    看著董小婉突然身患重病,張攢勁內心七上八下的,雖說他和董小婉隻認識四五天,雖然在一個院內居住,董小婉還是張攢勁名義上的妻子,但是兩人平時交集甚少,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特別的感情。
    但是今日董小婉突然病倒在自己眼前,這令張攢勁一時慌了神。
    半響,董小婉昏昏呼呼、微微醒了過來,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藥”,忍著各種不適,喝了一口,瞬間又倒了下去。
    ……
    半日過去了,董小婉仍然不見好轉,董富急的團團轉,張攢勁在屋內坐不下去了,他抓住李鐵柱問到:
    “鐵柱,怎麽不見效?”
    李鐵柱有些慌張:“我怎麽知道,可能,可能是我水平不夠吧!”
    “你不是號稱‘神醫鐵柱’嘛?”
    “隻是咱們黑雲寨之內,沒有人懂醫術,我略微懂一點兒兒!”李鐵柱笑得有些勉強。
    董富抓住他說:“你不是治好了寨子裏的王大剛的腿痛、李大爺的腰疼、三愣子的腦殼疼嗎?”
    李鐵柱臉上更尷尬了。
    狗剩在旁邊解釋到:“可不是嘛,咱們寨子裏的王大剛本來隻是腿痛,後麵經過神醫的診治,直接給人家截肢了。”
    “可是現在腿不痛了啊!”李鐵柱解釋到。
    “對,腿是不痛了,現在王大剛隻能拄著拐杖行走了。”
    “再說李大爺,人家本來隻是腰疼,不治還好,治了之後,整個人癱瘓在床。”
    “可是李大爺腰再也不會疼了啊!”李鐵柱仍然有些倔強,為自己辯解著。
    “對,李大爺再也不會腰疼了,而且全身上下再也不會感覺到疼痛了,因為他全身都癱瘓了啊!”
    李鐵柱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三愣子呢,三愣子怎麽回事?”張攢勁向狗剩追問著。
    “三愣子,他最初隻是腦殼疼哎。”
    “後來呢?”
    “後來,你聽他那名字,你就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了。”
    李鐵柱還想要解釋什麽,張攢勁捏住他的胳膊問到:
    “哪裏還可以治小婉的病,哪裏還有治病救人的先生?”
    李鐵柱、狗剩等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曉。
    “我知道哪裏可以救小婉姑娘!”孟保慶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張攢勁說:“攢勁,我們在大山深處,大夥兒都是生活不下去的流民,並無人通曉醫術,若要救治小婉姑娘,怕是要到大山外麵的伏龍鎮去!”
    “伏龍鎮?”
    “伏龍鎮,那裏人來人往,商客絡繹不絕,百姓頗有財產,醫館、武館、妓館滿街都是,飯莊、布莊、青樓坊應接不暇,嘖嘖嘖!”孟保慶的眼神中流露出絲絲回味。
    “寨主去過伏龍鎮?”
    “當年為了小翠,我曾偷偷去過幾趟伏龍鎮,伏龍鎮的繁華、小翠的溫柔,至今讓我難以忘懷,小翠當時年輕漂亮、溫柔體貼……!”
    張攢勁連忙說道:“寨主,事情緊急,我打斷一下,能不能說一下伏龍鎮有沒有醫館,醫術怎麽樣?”
    “醫館當然是有的,醫術也是相當了得,我當年在小翠那裏借宿了幾夜,慢慢有些吃不消,感覺身體被掏空,小翠也逐漸嫌棄我,後來去了伏龍鎮的普田醫館,經過醫治,第二天小翠就改變了對我的態度。”
    “打住!”張攢勁打斷了他的回憶,說道:“我這就帶小婉前往伏龍鎮!”
    “等等!”孟保慶製止了他,“伏龍鎮是這方圓百裏內的重鎮,鎮外不但有城牆防護,還有大量官兵把守,萬一被抓住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抓住了會怎樣?”
    “上次抓住的黑風寨的土匪,頭還懸掛在北門的菜市口門口。”
    “攻下來不行嗎?”
    “攻下來?”孟保慶感覺張攢勁有些癡心妄想,“伏龍鎮大約有駐軍五百多少,悍將三五員,咱們黑雲寨算上俘虜,也隻不過兩三百人,真正能拿起兵器的不足百人,衝過去隻能給伏龍鎮的守兵增加功績。”
    狗剩阻攔到:“三當家的,伏龍鎮是萬萬去不得的,我聽說朝廷給他們下了剿匪的任務,他們為了完成任務,經常濫殺無辜百姓,充當土匪邀功,可千萬不能去啊!”
    董小婉這時也漸漸蘇醒了過來,她聽到了孟保慶和張攢勁等人的對話,掙紮著坐了起來:“對,伏龍鎮既然這麽危險,可千萬別以身涉險,我其實並無大礙,過幾日就好了!”
    “不要說了!”張攢勁站了出來,安排到:“小婉身患重病,絕不能再耽擱時間,我決意前往伏龍鎮,為小婉找尋一線生機,孟寨主您也不必擔憂,我萬一有不測,也不會連累黑雲寨的弟兄們!”
    孟保慶說道:“你既然是我任命的黑雲寨三當家,就始終是我黑雲寨的一員,既然你決定前往伏龍鎮,我就派給你精兵二十,護你入城,我會派李鐵柱、王大麻子帶領五十人馬,在伏龍鎮附近的大山裏支援。”
    張攢勁不再推辭,讓人準備車馬,立即帶著董小婉向伏龍鎮趕去。
    董小婉推辭道:“張公子不必為我冒險,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你幾次三番搭救我與伯父,我無以為報!”
    張攢勁說道:“說什麽萍水相逢,黑雲寨那個不知道你董小婉是我張攢勁的內人,說什麽無以為報,你以後就以身相許吧!”
    董小婉躲在馬車中,紅著臉不再言語,張攢勁駕駛著馬車行駛地很快,漸漸消失在大山裏。
    ……
    劉山貓坐在家中,怒氣衝衝地對著一位老仆說道:“看看你們辦的這是什麽事情,叫你毒死董小婉那個小妮子,結果你那號稱五步倒的致命毒藥,隻是讓董小婉重病了而已,哼!”
    老仆解釋道:“說不定,是董小婉那姑娘隻走了四步就暈了過去呢?”
    “廢物!”劉山貓站了起來,又說道:“或許,這也是一個鏟除張攢勁的好機會!”
    劉山貓陰險地笑著:“拿著這個密信,將它交給阿旺!”
    “二當家英明!”
    ……
    出了大山,在不遠的平原地帶就是伏龍鎮。
    伏龍鎮背靠大山,因為大山深處存在著不少土匪,且處於交通要塞之上,地理位置顯得十分重要。
    潭水縣曆任官員都曾派兵進山剿匪,但因山大溝深、官軍戰鬥力等原因,都草草收場、不了了之。又懼怕土匪侵擾伏龍鎮,所在都在伏龍鎮持續加強防衛,修建城牆,曾派兵員,守衛著伏龍鎮的安全。
    張攢勁一行到達伏龍鎮時,已經接近黃昏日暮時分,同行的狗剩驚歎道:“前幾天探子匯報,出入伏龍鎮並無崗哨,今日怎麽城門口出現了這麽多兵丁,你看城牆上也增加了不少人防守。”
    “管不了那麽多了”,張攢勁讓狗剩等人裝扮成農夫模樣,隨他入城。
    伏龍鎮果然應有盡有,正如孟保慶所說的那樣,醫館、武館、妓館滿街都是,飯莊、布莊、青樓坊應接不暇,好姑娘們依偎在門口,向張攢勁他們招手示意,不少勞累的旅客、公子們紛紛走了進去,在好姑娘的陪伴下釋放壓力。
    張攢勁根據孟保慶的指引,轉了幾個街口,終於找到了普田醫館。
    郎中為董小婉診斷完成後,吃驚地說道:“貴夫人可不是什麽高燒不止,這是中了毒啊!”
    “什麽?”張攢勁和董富等人大吃一驚:“怎麽回事?”
    “辛虧送來的早,不然老夫也無力回天了啊!這樣,老夫先開個方子,服用幾副藥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郎中頓了頓,有說:“你們回想一下,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遭人投毒,若是遭人設計投毒,可以先去伏龍鎮的衙門裏報官啊!”
    張攢勁心想:報官,我是土匪報的什麽官,別人不報官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這背後究竟是何人給董小婉下毒呢?
    張攢勁與大夥找了間客棧,一行人住了進去。
    趁著張攢勁不休息,董富偷偷找到董小婉說:“小姐,現在已經逃出大山土匪窩到了伏龍鎮,要不要去報官,董大人一定會解救我們的!”
    “不必了!”董小婉拒絕地很幹脆:“回去免不了跟他結婚,我反而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
    “可是,董大人他……”
    “他,他何曾為我考慮過,你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