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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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和薛萬徹率領長林軍一擁而上,直撲秦王府大門,王府大門突然洞開,一個渾身披著重甲的黑大漢從秦王府中衝了出來,手上揮舞著兩條鐵鞭,好似兩團烏光,舞的是密不透風,針紮不進,水潑不透,三步之內無人可敵。
    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尉遲恭休要逞凶。”薛萬徹大吼一聲,扔掉手中的長劍,從馬側摘下一柄馬槊來,借著馬勢,朝著尉遲恭就衝了過去。
    馬槊與鐵鞭相交,一聲巨響,薛萬徹胯下駿馬被二人的力道生生的壓垮在地,卻是四肢被二人的對拚力量生生的壓折了。
    薛萬徹一時不察,半邊身子被壓在馬下,卻是動彈不得。
    尉遲恭見機不可失,揮動著另一隻鐵鞭,朝著薛萬徹的腦袋上打去。
    慌亂裏,薛萬徹雙手舉起馬槊對著尉遲恭的鐵鞭就迎了上去。
    又是一聲巨響,薛萬徹手中的馬槊一瞬間彎曲成半弧狀,腳下卻是借著這一擊之力,將倒地的馬匹蹬在了一旁,整個人倒是掙脫出來,翻身滾了出去,恢複行動能力。
    薛萬徹站起來的時候,忌憚的看了一眼勢若瘋虎的尉遲恭,將手中馬槊一橫,對著身後的長林軍將士說道,“我來拖住他,爾等速速攻入秦王府。”
    此時的薛萬徹已經來不及細想為何秦王府會中門大開,尉遲恭為何會衝出府門與自己亂戰一番。
    眼前這黑廝給人的壓力實在過大,不愧是秦王天策府的先鋒開路大將,實力之強是為自己罕見。
    尉遲恭笑了笑,對著薛萬徹說道,“今日你我好好的玩兒一玩兒,作為太子手下的第一猛將,我老黑來試試你的斤兩。玩馬槊,大爺才是行家。”
    說完話,尉遲恭拋下手中的雙鞭,從背後抽出一杆馬槊來,薛萬徹這才看清楚,尉遲恭殺出秦王府的時候,不僅僅是手持雙鞭,背後竟然還背著一柄馬槊,心中不由罵道,“這黑廝難道就不嫌累贅嗎?”
    薛萬徹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今日若是自己稍有疏忽,必然萬劫不複。
    一旁的魏征早已帶人越過二人的戰場,衝入秦王府的大門之中。
    尉遲恭隻是視而不見,似乎毫不擔心魏征衝入府中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薛萬徹見狀不由心中疑惑,難道府中有詐?但此時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魏征帶人跨過府門之後,卻發現前院之中空空蕩蕩,隻有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手拿一柄拂塵,站在院子中央,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魏洗馬,秦王府記事參軍李淳風這廂有禮了。”年輕人對著魏征一禮說道,“洗馬若是此時束手就擒,下官就省了許多功夫。”
    魏征不由皺眉,“黃口小兒竟然如此狂妄,衝進去,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李淳風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未見上仙之前的貧道,遇到如此陣仗,豈敢放肆?罷了罷了,殿下吩咐,不可傷及你的性命,這威力大一點的道術,還是不用了。”
    說完話,將手中的拂塵換了一個方向,從袖中拿出剪好的紙人紙馬,吹了口氣,拋向空中,又捏出一把黃豆,灑在地上,然後手掐印決,口中念念有詞。
    “急急如律令!”
    就見紙人紙馬迅速變大,落在地上之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變成了一隊紙糊的騎兵,而撒出的豆子,則幻化成身披木甲木盔的戰士。
    李淳風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雙眼中的喜色卻是再也遮掩不住。
    “撒豆成兵,剪紙成人。成了!”
    暗地裏,李淳風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做過試驗,但是召喚出如此規模的道兵,卻是頭一次。
    自那一日竇媽賜予李淳風一道清氣之後,李淳風發現曾在道藏之中記載的法術道術,竟然都已成真。
    昨日李秀寧見到李淳風之後,李淳風問起緣由,卻見李秀寧的一臉複雜之色,說自己已然入道,並告訴自己,業已踏上仙途,從此不是凡俗。
    其實是竇媽的一道清氣,將李淳風帶到道家修士的一境,李淳風本就是修道的天縱之才,因這副本世界靈氣匱乏,種種神異不顯,修道之路坎坷,但就是如此,李淳風也修煉到入道的邊緣,竇媽給他的清氣無非是一道印子,讓其順利的破入一境。
    這一境實際上已經媲美副本世界神話傳說中的陸地神仙,至於李淳風以後能走多遠,那就要看他個人的造化了。
    魏征見狀不由大為驚駭,這秦王府奇人異士果然不少,但是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破滅這秦王天策府。
    否則即使太子拿下秦王,這天策府的奇人異士,也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身邊的長林軍將士,此時早已嚇得腿發軟,心肝顫,本就是街上的青皮無賴,何時候見過這種陣仗,李淳風的這一手道術,在普通人眼裏已經是神仙無疑。
    看著身邊將士懼怕的眼神,魏征拔出腰間長劍,帶頭向著李淳風衝去。
    “區區邪術,不值一提,今日老夫就破了你的妖法,秦王府果然藏汙納垢,妖道受死。”
    要知道唐初的文人上馬拔劍衝鋒,下馬提筆安民,個個不但才華橫溢,也是武力值爆表,豈是宋元之後被朱程理學和八股文洗腦禁錮的文弱書生。
    漢唐遺風,漢唐遺風,不簡簡單單的是文化的璀璨,盛世的繁榮,而是讀書人未曾被磨滅的血性和勇武,遠的漢代張騫班超震懾西域不說,就說近的南朝陳慶之千軍萬馬避白袍,後麵的唐代王玄策一人一騎滅一國,張巡睢陽無援守孤城,就算是宋代積貧積弱,也有天下之憂範仲淹,詞劍雙絕辛棄疾等等。
    但自文天祥之後,再無文人血勇。
    崖山之後無中華,雖說是一句屁話,但是自此以後,華夏讀書人的血勇之氣,從此就打了個對折。
    魏征一劍刺向李淳風,李淳風將手中的浮塵向前一揮,紙人紙馬,木甲豆兵朝著魏征衝了過去。
    魏征隻能將手中的劍劈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木甲豆兵,一劍下去,豆兵頓時分為兩半。
    魏征不由大喜,不過如此。
    去見分為兩半的豆兵,一陣扭曲,變成了兩名豆兵。
    魏征立馬變喜為憂,抽身速退。
    就聽李淳風說道,“魏洗馬,仙家之術豈是凡俗之兵可破?”
    魏征不由皺眉,偶然想起古書之中的記載,隨即大喝,“眾將聽令,童子尿可破此邪術。”
    但是長林軍之中,眾人麵麵相覷,本就是街頭潑皮出身,被征召進入太子親軍之後,更是肆無忌憚,每遇休沐,必然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流連煙花勾欄之肆。
    在場數百名長林軍,竟然難以挑出幾名童子來。
    場麵頓時變得有些莫名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