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何潘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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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永福寺其他人之間的心思各異,李秀寧如今卻是已經進了長安城,找了一家客棧安頓。
就說這李秀寧是如何假扮許氏出逃的,原是因為到達四境之後,純陰之體修行法中有一篇名為煉骨易筋術的異術,本是用來繼續練體的,但是配合真罡,可控製全身骨骼肌肉,用於改換自己的容貌,最是方便不過,是殺人放火行走江湖必備之神技。
此時的李秀寧從外表看就是一十七八的世家公子,容貌與李建成又九分相似,劍眉朗目,一襲錦衣,手持一柄折扇,風流倜儻,端是一副濁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此時的李秀寧正倚在客棧的二樓走廊上,輕巧擺動著手中的折扇,心中再尋思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原本的計劃是一路向東,過黃河,去潞州尋找秦叔寶,但是算了算時間,自己趕過去正是秦瓊落魄時候,極大的概率會遇見單雄信,老爹殺了單雄忠,萬一自己身份暴露,麻煩就大了。
說不定和秦瓊沒拉上關係最後還惹了一身騷,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難受了。
所以自己要卡一個時間點,才能切入到秦瓊的身邊,盡量減少和單雄信的接觸,其實秦瓊發配北平府,半路遇上倒是一段善緣,尤其在北平府,還有俏羅成,都是隋唐演義的風流人物。
但是東嶽廟有魏玄成,魏征啊。雖說在副本世界,這魏征表現一般,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有點不一樣,神神鬼鬼的不少,要是真的和西遊一樣,來個魏征斬龍,就隻能喊老鐵666了。
不結個善緣,真的說不過去。現在天下還沒有大亂,直接扯旗子造反不可能,隻能到處結善緣,等時機到了,再振臂一呼,好似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權當是體驗隋唐演義生活了。
從這裏到潞州,趕路要大半個月,倒是不著急現在出發,在長安城裏先待一段時間,避一避李淵尋找自己的風頭。
李秀寧不斷思索著,用折扇敲打著自己的手心,眼睛卻是看見樓下一個甚是熟悉的身影。
李道宗?!他怎麽會在這裏?這鼻子也太靈敏了吧?李秀寧頓時想溜,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就是站在竇媽麵前,她都不一定認得出自己,何況一個李道宗?
這純陰之體武道修行法的煉體異術,效果直逼前世高麗整容,百越變性,腳盆化妝,天朝自拍的的效果,親媽都不會認出來,何況大大咧咧的李道宗。
就見李道宗進了客棧,問起掌櫃,可是有一二八少女入住客棧,掌櫃不住搖頭,這世道,誰人聽過一二八少女獨自一人入住客棧,若是遇見心懷鬼胎之人,青樓妓院都是好的,轉手賣給修煉邪道之術的妖人,頃刻間,許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來。
李道宗鷹一般的眼神在客棧之中巡視起來,然後目光就盯在了李秀寧身上,心裏不由暗讚一聲,好一個俏公子,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在身,必然要去結識一番。看這裝扮,不是個世家公子,便是個官宦二代,一人獨自倚闌幹,風華頃刻蓋人間。
李秀寧看見李道宗看向自己,心底卻是不由一緊,難道自己暴露了?卻是見到李道宗對著自己一笑,難以掩蓋心中的欣賞之意,李秀寧也對著李道宗微微含笑示意。
就在這時,客棧之外傳來一聲大笑,說道,“卻是不想在這裏遇到哥哥,不是聽聞哥哥隨著唐國公前去太原了嗎?”
李道宗轉過身,就見一穿著羊皮的大漢的笑著從客棧外走了進來。
李道宗對著來人大笑,張開雙臂就報了上去,“何家兄弟,幾日不見卻是想煞哥哥了。”
兩人雄壯的身軀撞在了一起,一個擁抱之後,互相拍了拍對方的後輩。
李秀寧驚奇的不是李道宗和這進來的羊皮大漢,而是羊皮大漢身後跟著的一個十七八的小夥子。
何潘禮,淦,是你這個二貨?
還沒細細思索這其中的關竅,就聽羊皮大漢說道,“這唐國公一走,我老何在這長安之中卻是舉步維艱,今日哥哥若是遲來一些,可能就見不到我們兄弟了。”
李道宗和羊皮大漢找了一張桌子,又吩咐掌櫃的弄了些酒菜,三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說起話來。
羊皮大漢說道,“我何潘仁在長安營生多受國公爺和老哥你的照顧,如今你們離去,我老何也打算回鄠縣司竹園,這長安雖好,非是吾鄉,這些年錢財也是賺夠了。”
就聽李道宗說道,“這長安城你的產業和基業就這麽丟了?”
羊皮大漢何潘仁說道,“不丟了又能如何?前幾日,宇文家的公子看上了我的幾間鋪子,我老何隻是猶豫了一下,就被官府查抄。”
“欺人太甚,你沒有說這些鋪子有唐國公的份子?”李道宗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簡直無法無天。”
“國公爺若在,豈有如此多的烏煙瘴氣之事?但是國公爺業已離開長安,鞭長莫及,這朝中李姓大臣,貶的貶,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國公爺能保全一家老小也是聖人顧忌皇後的麵子了。”何潘仁一聲長歎,“原以為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做生意,也是一樣。”
李道宗頓時也是無話可說,隻能拿起桌上的碗,猛地灌了一口。
李秀寧憑借著自己四境之後的耳清目明,聽得兩人對話,心下卻是了然,算是解決一樁懸案。
李淵晉陽起兵,李秀寧派馬三寶遊說何潘仁,何潘仁手握重兵,居然答應和李神通,李秀寧合兵一處進攻鄠縣,並將其攻克,形成聲勢浩大的娘子軍,構成大唐軍隊的班底。
這何潘仁就是李淵的人!後世俗稱的白手套,老爹看起來也不是吃幹飯的麽,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大隋國公,沒有點底牌和班底怎麽行?
就見何潘仁繼續說道,“今日這宇文家的公子更是變本加厲,要我將長安城的產業全部轉入他的名下,不然就讓我嚐一嚐這牢獄之災。”
“你待如何?”李道宗說道,“唐公還未走遠,若是需要,我立刻快馬趕回告知唐公,來幫兄弟一把。”
何潘仁嘴角撇起一絲苦笑,“這宇文家的公子是太子府上的行走,再說,唐公若是回長安,必然會被聖上問罪,我老何不是這麽不明事理的人。”
“難道就這麽坐以待斃麽?”李道宗眉頭一揚,“兄弟到底有何打算?”
“僅僅是些店鋪勾欄瓦肆,金銀細軟已經收拾妥當,夥計雜役都已遣散,今晚我就回鄠縣。”何潘仁說道,“臨了一把大火,給他留一片白地。”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國公再回長安,必然與他們清算。”李道宗說道,拿起碗和何潘仁一飲而盡。
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喧嘩,就聽有人大笑著說道,“何潘仁你個下賤的商賈,居然敢擺本公子一道,今日必然讓你知道什麽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