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當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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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田之中的信仰之力逐漸的被凝聚在一起,然後緩緩的送到真罡凝結的奇點的中央,李秀寧發現這些信仰之力居然給自己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就像是自己身體原本的一部分。
    對於這個世界,李秀寧其實從開始就有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而且她發現這些天地靈氣進入自己體內之後,甚至不需要多餘的轉化,就能融入到真罡之內。
    若不是這一界天地靈氣極為稀薄,數日之功比不上主世界一個時辰的修煉進度,李秀寧都想長久的在這個世界待下去,畢竟實在是太方便了。
    漸漸的信仰之力越來越多,慢慢的在李秀寧丹田之中形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這道人影越來越清晰,在李秀寧的丹田之中,被黑白二色的真罡包裹著,隱隱約約看上去就是另一個李秀寧的樣子。
    船艙之外,柴紹變得越來越咄咄逼人,李秀寧內心有些焦急。
    但是這時候自己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難以開口說話。
    丹田之中除了信仰之力,真罡,還有煞氣不斷的凝結。
    在失去信仰之力的壓製之後,煞氣似乎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將李秀寧的真罡又壓縮了起來,真罡包裹著信仰之力向內收縮,使得信仰之力凝結的人影越發的清晰起來。
    李秀寧心無旁騖的感受著這個世界為自己提供的信仰之力,發現周圍就有一個極為穩定的信仰之源,源源不斷的為自己提供信仰之力。
    李秀寧順著信仰之力形成的絲線看了過去,竟然發現絲線的那頭是李白!
    這李白提供的信仰之力,在所有的信仰之力中都是極為優秀的。
    李秀寧的心裏甚至泛起了一絲竊喜,李白居然是自己的信徒。
    這可是李白啊,謫仙人,大唐詩仙,多少人這一輩子接觸的第一首詩,不就是李白的《靜夜思》?更不要提豪氣千雲的《將進酒》,詭譎多變,綺麗無比的《蜀道難》,在後世隨便拉出一個小孩子,都能吟上兩句李白的詩詞。
    唐,李白。這是詩詞史上繞不過去的一個坎兒。
    李秀寧本身也是李白的忠實擁躉,大唐詩仙,兒時的偶像啊,作為一個華夏人,你可以不知道拿破侖是誰,不知道丘吉爾是誰,不知道亞曆山大大帝,凱撒,亞瑟王,你不能不知道李杜是誰,盛唐的詩人們,將詩歌流淌在華夏人的血脈傳承之中。
    李秀寧心神的波動甚至都影響了體內信仰分身的凝結過程。
    李秀寧趕忙收束心神,加快了體內人影的形成速度,就見體內的人影漸漸的凝實,李秀寧突然覺得一股更為強大的信仰之力,從不知名的虛空之中進入自己的體內。
    頓時體內的人影就瞬間凝實起來。
    這是誰的信仰之力?竟然比得上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信仰之力?李秀寧沉下心神,就想順著信仰之力的絲線去查看對方的究竟,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阻擋起來,隱隱約約間聽到了一聲低沉的佛號,“阿彌陀佛。”
    居然是個和尚?李秀寧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講和尚的信仰不應該是他們的佛祖嗎?怎麽會是自己呢?
    就在李秀寧思索的時候,船艙之外的柴紹忽然說道,李秀寧和李平陽是一個人的問題。
    幸好老娘現在有了底牌,否則今日就穿幫了,一旦穿幫,讓自己怎麽有臉去見人?
    自己這一行人的隊伍估計就要七零八落的散了。
    就見丹田之中的煞氣已經緊緊的將自己黑白二色的真罡已經壓縮到覆蓋在人影的表麵。
    人影站在自己真罡形成的圓形之內,就像是一個雞蛋。
    信仰分身就是這顆蛋裏孵化的小雞仔。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間,雞蛋裏麵的信仰分身,發出“唵”的一聲,頓時黑白二色的真罡散開,白色上升,黑色下降,信仰分身散發出無盡的信仰之光,遍布在李秀寧的整個丹田之中。
    李秀寧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她知道自己的六境成了。
    至於自己的領域是什麽,還需要自己進一步的摸索,但是這都不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信仰分身,這玩意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但是信仰分身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的丹田中央,雙目緊閉。
    難道失敗了?信仰之力不夠麽?可是那書上說,隻要信仰分身凝實,就算是成功了,但是這個樣子算什麽?
    因為營養不良麽?
    正思索間,李秀寧就覺得眼前一黑,眉心識海劇痛無比,李秀寧頓時反應過來,信仰分身說到底也是個死物,隻有注入自己的靈魂氣息,才能發揮出應有的功效。
    李秀寧就覺得自己的靈魂之中似乎少了什麽東西,但是對自己似乎影響不大,也沒有去理會。
    但是一股奇妙的波動此時在信仰分身之上散發開來。
    就見信仰分身睜開了雙眼,盤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開口說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李秀寧頓時有些大無語,這不是佛祖釋迦牟尼的經典招牌動作嗎?
    這最後一股信仰之力的藥勁兒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話說不會影響到自己吧?
    就見丹田之中的信仰分身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李秀寧的丹田之外。
    李秀寧突然發現自己的丹田之中,已經不是荒蕪一片,黑色的罡氣化為堅實的大地,白色的罡氣化為天空雲朵漂浮在丹田的上方。
    信仰分身踏出李秀寧的丹田,站在了李秀寧的對麵,然後對著李秀寧行了一禮,說道,“英武顯聖真君見過道友。”
    李秀寧有些愕然,張著嘴愣住了,這玩意兒居然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以後壓製不住了,會不會奪舍自己呢?
    就見信仰分身對著李秀寧一笑,說道,“我是道友,道友也是我,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秀寧有些疑惑,就聽信仰分身繼續說道,“道友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有道友的思想,道友的記憶,但我終究隻是道友的投影,要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李秀寧還是有些無所適從,信仰分身笑了,“你若是死了,我就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你大可不必怕我奪舍,我本就是你三分之一的靈魂,若是要奪舍,你見過左手打右手,自己不會疼嗎?”
    聽到這個比喻,李秀寧點了點頭,左手捅了右手一刀,必然都痛,要是再狠一點,說不得本體就會死亡,沒人會幹這種傻子都幹不出來事情。
    “那就有勞道友啦。”李秀寧對著英武顯聖真君行了一禮,“你我思想相同,看法相同,門外之局,今日你我聯手破之。”
    “卻是這般道理,柴紹在曆史上還算是良配,但是依照如今你我的眼界,他還真不算什麽事情。”分身笑道,“如此,一會道友先行一步,扮成李平陽出現,裴寂和劉文靜對於李平陽可是異常的看中,而且裴寂這裏還有裴律君這一條線,對於你我將來有大用。”
    李秀寧點了點頭,翻身出了船艙,在空中瞬間變幻身形,李平陽再次上線。
    這次的李平陽上線,就會成為真正的李平陽上線。
    船倉之外的眾人此時都盯著艙門,想要看看李秀寧是如何解釋的。
    就見艙門打開,信仰分身一步踏出,冷冷的對著柴紹說道,“我給你一個交代。”
    眾人都有些意外,李秀寧為何底氣如此之足?
    裴寂不由皺了皺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
    劉文靜也是疑惑的看著李秀寧,隻有孫思邈看著李秀寧的信仰分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柴紹看著李秀寧,眼中的情緒莫名複雜,若是李秀寧和李平陽不是一人,今日就是撕破臉的事情。
    “我剛剛已經傳訊平陽公子,諸位稍等片刻。”信仰分身說道,隱藏在船後的李秀寧聽到信仰分身的話,頓時身形下沉,朝著地麵落去。
    若是分身的話語剛剛落下,自己就出現,這豈不是說明自己二人之間有著親密聯係。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是?
    等到李秀寧落地,便朝著遠處巨大的鋼鐵城市奔去,自李秀寧進入六境之後,無論是修為,速度,力量,真罡的運用都比五境時候強一倍不止。
    要是以此時的修為,在西永清寺中,別說是楊浩,就是再來一個楊浩,李秀寧也有把握將其拿下。
    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李秀寧已經來到鋼鐵城市的邊緣。
    看著眼前的鋼鐵城市上麵刻著“當塗”兩個字,李秀寧不由有些恍惚,眼前巨大鋼鐵煙囪,地上冒著蒸汽疾馳的列車,人來人往的博冠廣袖,李秀寧的心中泛起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甚至還有一點兒荒謬的想法,科技樹被點歪的大唐,真的讓人感到意外。
    唐代的漢服和蒸汽工業渦輪齒輪真的搭配麽?看起來真的有些違和。
    李秀寧看了一圈兒,發現城門居然在十幾米的高空之上,巨大的鋼鐵階梯,從城門前一直延伸到地上,形形色色的人群,都是匆匆的撇了一眼李秀寧,也不上前詢問,就快步走開了。
    等到李秀寧來到城門之前,兩個身披重甲的執刀守衛,對著李秀寧說道,“入城費一兩,當塗城歡迎您的到來!”
    李秀寧愣了一下,這個畫風怎麽感覺都有些不對,像是這種看守城門的,不應該是將大刀一橫,攔住自己的去路,然後盤問自己從哪裏來到哪裏去進城有什麽事情?
    怎麽開口就要入城費?
    就在就在李秀寧失神的時候,門口的守衛有些不耐煩的對著李秀寧說道,“繳納入城費去左邊,要是身上沒有銀子就去右邊,出示身份文牒,路引,說明到當塗城的用意。別在城門口堵路。”
    另一個守衛指著右邊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對著李秀寧說道,“去那邊兒登記一下。核實完身份,在這邊領號牌排隊等著進城,進了城安分一點,當塗城可是有非凡戰力坐鎮的,我們是前線,不要不開眼的給老子鬧事。”
    李秀寧看著城門外排的長長的隊伍,有些意外,順嘴說了一句,“要排多久的隊?”
    守衛看著李秀寧說道,“你自己瞅瞅這隊伍,就為了省這一兩銀子的入城費,慢慢去排吧,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這窮酸的勁頭啊,嘖嘖,真有讀書人的風範。”
    李秀寧無語的看著蒼天,手伸到袖子之中,實際上是進入係統空間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然後走向左邊。
    你見過前線城市不問出處,隻收入城費就讓人進城的麽?要是對麵天唐的探子來了,就這麽容易入城了?
    眼前也是一張桌子,一個身穿皂服的衙役坐在桌子後麵,雙腳搭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修剪著指甲。
    看到李秀寧來到桌子前,立馬站直了身子,對著李秀寧諂媚的笑道,“這位公子,入城費一兩,那兩個丘八,公子不要理會。”
    李秀寧有些驚奇的看著眼前的衙役,衙役笑著說,“城主大人說了,隻要掏錢進城,就是我們當塗城的貴賓,這位公子一看就器宇軒昂,定是我大唐高門大閥出來遊曆的貴公子,也就是那兩個丘八眼拙,就知道擺張臭臉,公子不要見怪。”
    李秀寧突然笑著對衙役說道,“你就不怕我是逆唐的探子麽?”
    衙役愣了一下,大笑道,“公子開哪裏的玩笑,逆唐的探子有膽子過來麽?他們就是過來了,有用麽?就算你是逆唐的探子,你進了這當塗城,又能夠打探什麽出來?”
    “能問出這種話來的,肯定是沒有生在我們這種戰區的百姓,公子進城之後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李秀寧將銀子拋在了桌子上,衙役頓時驚訝的兩眼放光,然後哭著臉說道,“公子確定要用這秘銀麽,小的這裏找不開啊。”
    秘銀?這是一個多麽違和的名稱,聽到這句話,李秀你腦海裏浮現出的是魔法師,煉金術,這畫風越來越怪了,到底是大唐還是中世紀的歐洲?秘銀都出來了,那麽吸血鬼還遠麽?
    李秀寧搖了搖頭,自己還是少說少做,多聽多看吧。
    “不用找了。”一塊碎銀罷了,自己空間裏還有好幾千兩,加上黃金大概就上萬兩了,也不知道剛剛逃婚的時候,遇到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剪徑盜賊,山寨裏的收獲頗豐。
    衙役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幹澀的說道,“公子確定?”
    李秀寧點了點頭。
    衙役頓時眉開眼笑,就這一塊秘銀,就是上千兩的銀子,這個月的績效不但有了,自己就算是下值之後找個兄弟去置換一下,少說也有三五百兩的油水。
    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