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沙海 第五十六章: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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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會是什麽人躲在夜晚的山中觀察我們,而留給我們的黃符究竟是有什麽作用?從鵝山廢棄礦洞裏的六方紋王鏡到永生沙海的蜥麵屍,我們所走的每一步就像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我隱約感到這一場內蒙毗羅遠古文明的考察行動藏著一個比未知文明更為重要、可怕的秘密。
    由於這突然出現的不明訪客不知是敵是友,我們隻能輪番站崗打遊擊,每個人休息一個小時便進行替換。見小婉睡得甜不忍心把她給叫醒,所以決定整宿都由我來放哨,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我就呆呆立在窗戶邊不知不覺睡著,等猛地驚醒時天已經泛起了白光。
    “強子和陳老狗也不知道找些人來山上尋我們,他們昨晚不知又去哪戶人家混酒喝了。”我做了個夢,夢見和他們二人在喝酒,剛飲一口未入喉便醒了過來,有些惱火。
    見小婉還在睡著我便決定出門抽根煙提神,剛開門我的汗毛就豎了起來不光是在門上,連同木屋的外牆上都掛著和我昨天取下來的一模一樣的樹杈,帶著黃符的樹杈!
    我倒吸一口涼氣,好在這個人沒有敵意,不然昨晚在睡夢中被幹掉都不知道,看來這個神秘人並不是要故意嚇唬我們或者有對抗的意思,他是在幫我們,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在幫助我們渡過難關。
    當小婉睡醒我便把事情告訴了她,首先承認自己失職之罪,其實是跟她商量暫時先不下山,設個計策引出神秘人,查明其中的原因,小婉倒也爽快,聽了我一番話後欣然同意,隻是她為昨晚沒按商量的那番輪番站崗有些不愉快,我知道她是怕我頂不住、身體上吃不消。
    按計劃我將這些夾著黃符的樹杈一起取下來扔進屋中,如果這個神秘人依舊在監視著我們的話見到東西消失就會繼續過來裝上,到時候我躲在附近的樹梢上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把查個水落石出。
    從太陽剛露麵到陽光直直射到了林子裏,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在附近出沒,連強子他們也沒有出現,要不是時而出現的幾聲蟲鳴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與世隔絕了。
    小婉倒也沒閑著,她在牧區呆了兩年學了一手抓野兔的本領,此時竟然從外麵抓回來了兩隻野兔,說是要烤熟給我補補身子,我開玩笑地在樹上說女同誌不都是說要保護小動物,你怎麽還逮過來吃了,她說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保護好自己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其它動物。
    要換成是我絕對不忍心殺這些素食動物,畢竟無冤無仇素不兩犯,可從宰殺到烹飪全程都沒有讓我參合一下,直到最後飄出了一股烤肉香味徹底把我的饞蟲勾了出來,這外表看起來柔弱俏美的妮子在當知青的兩年裏,應該有不少的野外生物遭到了她的“毒手”。
    攀爬下樹囫圇吃了隻烤野兔,這種安逸感十分痛快,要是能有半瓶的紅糧大曲就更好了,小婉倒是個細心的女子,將食物殘渣收拾利索後又來給我換了傷藥,其實單從外貌上來看她和秀英都屬於美人胚子,但小婉的內心活著的仿佛是個男人,什麽樣的活都會幹,不是秀英那般柔弱讓人心生保護。
    打死也沒想到我們倆會從一開始互看生厭到現在無話不說,這時間仿佛也走得快了不少,不知不覺又到了天黑時分,我們竟然一直也沒有下山的打算,像是要在這林子一直呆下去、生活下去。
    我心想著那人可能不會再來了,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窗外,這一眼看得不打緊,一個全身一襲黑色的人正直直地站在我白天躲藏的樹下望向這邊,因為此時天還未暗透,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那雙眼睛與其說是眼睛倒不如說是兩個窟窿,兩個沒有眼珠子的窟窿,嚇得我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婉見狀便過來往窗戶外看,顯然她也沒有料到這一幕,竟捂著嘴巴又驚叫了聲。
    我操起兵工鏟開門朝她喊道“你是誰?想要做什麽?”
    那人依舊雙手放在衣兜中,麵無表情地立著也不回話。
    “再不說話我開槍了!”我哪裏還有槍,隻是見他沒有雙眼故意編的謊。
    停了有個五秒鍾,她突然開口“走,離開這裏……”是個女人聲。
    見她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隻是一味地讓我們走,我咽了咽口水手持兵工鏟朝她慢慢挪步過去,她也倒好並不避諱,依舊站在那裏用兩個空洞的眼窩子望向我們這邊。
    當我行至一半距離剛準備再開口她率先開了腔“快走!有鬼!”
    這話一出差點把我的腰給閃了,原來她給我們掛著那些黃符是用來驅邪的!
    我被這番話給弄懵了,這人到底是得了精神病的瘋女人還是某個寺廟的得到法師,不說有野獸竟然說這山林子裏麵有鬼。
    此時小婉跑到了我的身邊開口問她“我來內蒙當過三年知青,這裏可以說是我的第二故鄉,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能進屋子裏慢慢告訴我們嗎?”
    小婉的語氣柔和,話裏行間夾雜著一份請求,這個女子聽了她的話後頓了幾秒,隨後邁開步子徑直走進了屋裏麵。
    在燭光下她的臉上遍布疤痕,尤其是那對被挖走的眼眶看著十分可怖,我們在經過一番交談後終於知道了這個神秘人是誰,在她的身上又發生了什麽恐怖的事。
    這個神秘女人叫塔莎,是布索爾村子裏的村民,她的父親和小婉的父親老佟一樣,是公家的一名考古專家。整件事情的起因還是要從半年前說起,因為那一次的大地震將神秘的金毗羅禁洞震開,她的父親便決定連同塔莎一起組成四人團隊去禁洞中考察。然而其中一名反水將此事告知了村長,由於禁洞是布索爾族人嚴令禁止踏入的地方,她們的這個舉動惹怒了村民並受到了懲罰。
    她的父親是始作俑者便被當場困在石柱上活活燒死,而她和另一個人則被挖去雙眼放逐到了山中,另一個隊員由於傷勢感染沒多久就死亡,從那以後便隻有她一人於黑暗中與野獸搏鬥換取生存。
    久而久之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這種怨恨讓她使用了家族中傳下的巫術詛咒了村民,讓他們慢慢死於一種可怕的黑瘡,但由於這種巫術的反噬,她意外地將沉睡於地下的不死屍獸給解封召喚出來,從此神山便成為禁地,每當夜晚來臨,這裏就是達克納魯捕獵的遊樂場。
    雖然現在她所有的恨意已經煙消雲散,但詛咒卻未停止,隻有將達克納魯重新封禁到地下,才能將一切詛咒終結。
    塔莎將秘密說了出來,怪不得隻有布索爾村民間會傳染怪病,原來這並不是由於河水汙染,而是中了詛咒,一種類似於苗疆蠱毒的詛咒。
    我問塔莎有什麽辦法能將她口中所說的達克納魯重新封印,她搖搖頭說隻有家裏的一本古書中才有記載的方法,但自己的那所房子已經被村民給封了起來,裏麵的東西或許已經被搶空了。
    也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雖然我聽說過世上有用蠱和巫厲害的人,卻怎麽樣也沒想到如今親眼見到了一位,而且她還說將地下的不死人給放了出來,這是不是就是我們中原之地所稱的僵屍?
    在我國民間傳說中,僵屍特指人死後因為屍體陰氣過重而變成的鬼怪,因死不瞑目而怨氣聚喉吸收月亮陰氣,或墓地風水屬性極差產生的屍變。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這是某種生物電所產生的反應,但從法科來說這是鬼神之作用。
    僵屍並不是無法製服的妖怪,相反在湘西一帶更有甚者能驅使僵屍。在早些年代如若在湘西的山村小店投宿,便極有可能看到死屍走路,當天亮之前,小客店前搖搖晃晃地走來一行屍體,屍體都披著寬大的黑色屍布。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這個活人被稱為“趕屍匠”。
    趕屍匠是將那些客死異鄉的死人驅使帶回家鄉的行當,他一麵敲打著手中陰鑼,一麵領著這群屍體往前行走。他不打燈籠,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路上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隻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莫敢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兩扇大門板後麵就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須到達“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在門板後麵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裏停上幾天幾夜,這就是驅使僵屍而演化而來的湘西趕屍術。
    這讓我想起了眼鏡曾經說的一段關於他的祖父的故事,據說他的祖父確確實實見到過僵屍,還險些命喪屍口,而這事還得從他做教書先生的年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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