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 朝廷橫插一腳

字數:3829   加入書籤

A+A-


    人在水滸,正在造反!
    曾老頭屁顛顛親自出來迎接,試圖邀請朝廷隊伍入曾頭市休整,奈何外麵個個冷漠,隊伍紋絲不動。也沒有塞金銀之機,汴梁城來的天使率先發難。
    宋代宦官不稱太監,總稱為內侍、內臣、宦者、中官,宋人不稱他們為“公公”,一般稱他們的官職,“中貴人”是宮外人對宦官的尊稱。高等宦官要尊稱大官,中等宦官為閣長,小太監統稱小黃門。
    宋徽宗非常在意此事,派了一個大官級別的宦官前來。此人衣著華貴,四十來歲,麵色陰柔,在馬上掐著蘭花指喝斥“哼,你們曾頭市近年來欺壓百姓,魚肉鄉裏!又派神偷潛入皇宮盜竊玉璽,試圖敬獻給金國太祖,爾等真是好大的狗膽。”
    “我,你……”曾弄聽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渾身顫抖,嘴皮子亂顫。半出完整的話來。他終於明白不好的預感來自何處,是被別人坑了。
    曾弄說不出話來,身邊幾個兒子勃然大怒,吼聲如雷“放屁,你們別血口噴人,我們從遼國商隊手裏奪得。”
    “從遼國商隊奪得?”那宦官冷笑連連,拿出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曾頭市仗著異邦身份胡作非為。勒令歸還玉璽,端陽節後驅逐宋朝境內。若是抗旨不尊,頃刻間,大軍踏平曾頭市。”
    “啊!”曾弄聽到聖旨上的內容,怪叫一聲,差點暈厥!
    那名宦官姓劉,素來口齒伶俐
    ,連連提問“玉璽在不在曾頭市?你們是不是打算獻給大金國太祖?這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們休想抵賴。”
    曾弄越聽臉色越白,麵如死灰。
    身邊曾塗,曾密等人臉色變化,即便他們再魯莽,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曾頭市掉入圈套之中。
    曾頭市做事不密,玉璽的消息傳開招惹來各方覬覦。先是各處山頭民間組織,朝廷也被吸引來了。
    盡管這真的是搶來的,盡管他們真的沒有潛入皇宮,盡管百般狡辯千般解釋,卻已經沒有用處。因為玉璽在他們手中,也打算敬獻給金國太祖。這就已經足夠,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曾頭市自身實力不足,麵對各路強人都有些力有不逮。何況是宋朝官方親自前來?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不交出玉璽,曾頭市真會被朝廷夷為平地!
    曾弄為了保全族人,隻得交出那塊玉璽!在曾塗,曾密等眾多不甘的目光中,精美的玉盒被捧出。
    “嗬嗬嗬,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劉姓宦官笑了。接過玉盒打開看到裏麵的玉璽,白皙的臉上浮現笑容,又下意識地掐了個蘭花指聲音尖銳。趁著別人不注意之時,把手上的紙條塞給曾弄。
    “官家吩咐,按照這上麵的做,待事成之後朝廷也會投桃報李。從滄州通過海路把你們送回北方。這樣你們不用橫穿遼國境內,也可安
    然回到故鄉。誰讓你們這些年來橫行霸道,隻能把你們驅逐。”
    最後一句非常大聲,劉大官冷哼著,捧著玉盒拂袖離去。接著翻身上馬,率領皇城禁軍繼續前行。
    曾弄留戀的目光看著朝廷隊伍遠去,無奈地跺腳歎氣。又看著紙條上的內容,老臉上神情複雜。朝廷之所以不消滅曾頭市,隻是不想得罪北方的大金。否則以偷盜皇宮寶物之罪,避免不了被血洗。
    “哎呀,父親,難道真的就這樣算了?”
    曾家五虎個個有些不甘心,湊到曾弄身邊咬牙切齒。
    “寄人籬下,不得不屈服啊!”曾弄歎氣,隨即把幾個兒子找到身邊吩咐,讓他們挑選最精壯兒郎。
    史文恭和蘇定目睹這一切,退入人群,轉身離去。
    皇城禁軍索要玉璽,又迅速撤退的一幕。
    從頭到尾,全都落入各大勢力探子的眼中。田虎,王慶,抱犢山,梁山四方再次齊聚,商議決策。
    “該死,朝廷也要插一腿,玉璽轉手,如之奈何?”田虎臉色陰沉的可怕,咬牙切齒,低聲咒罵。
    房學度看著自家有些拉胯的大王,咳嗽幾聲說重點“諸位,不要保持沉默,根據探子回報,這些皇城禁軍的目標是淩州城。我等如何搶奪玉璽。”
    李助道長聲音嚴厲“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他們入城。否則憑淩州城高牆厚,我們的機會渺茫。”
    “可我們半路截殺,朝廷多半會有援軍。”
    抱犢山的
    郝思文和梁山的許貫忠先後參與議論“沒錯,在外麵接手玉璽被人傳開,明顯就是計策。”
    “是啊,明知是計,我們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我們從發動進攻,必須要快,必須不惜一切代價。”
    “同時留一支預備隊,抵禦糾纏的援軍。”
    “這個最好就是騎兵,我看抱犢山最合適!”
    “滾,你們怎麽不去?不參與襲擊如何奪取玉璽?”
    ……
    幾方勢力各有算計,都想是自己奪得玉璽,又都想別人無法參與少一個競爭對手。由於時間緊迫,激烈的唇槍舌劍沒持續多久,便有了個方案。
    抱犢山清一色騎兵,實力強受人忌憚,最終定性為伏兵。另外三方承諾事後會給好處,田虎更是私下裏拉攏助他。郝思文這才裝作不情不願地答應。
    有了計劃後,聯軍綿延數裏,浩浩蕩蕩猶如潮水。抄近路追趕皇城禁軍。從曾頭市附近途經時把裏麵的人嚇得瑟瑟發抖,可卻猶如敝履般無人問津。
    數千皇城禁軍連日趕路,人困馬乏,行軍速度並不快。距離淩州城二十餘裏,便快天黑,不得不選擇一片開闊地,安營紮寨,待明天繼續起程。
    “全軍戒備,不可懈怠?曾頭市的戰況你們也看見了。危險就在身邊,給老子打起精神,嚴陣以待。”禁軍中的軍官們大聲呼喊,訓斥著手下士卒。
    數千人停下休整。或是安營紮寨,或是埋鍋造飯,又或是巡邏警
    戒。分工明確,忙而不亂。而幾處山頭的聯軍已經追上吊著,等待夜幕時機降臨。
    同時各方智謀之士也沒有懈怠,派遣精銳繞道禁軍前方。除了在大道上埋伏攔截探馬外,便是偵察淩州城的動靜,以及前方周邊是否有禁軍的伏兵。
    往四麵八方散出去了十多支斥候隊,反複搜尋異常情況。直至排查方圓數十裏之內沒有禁軍援軍。
    田虎,王慶,郝思文,許貫忠率隊齊聚,互通打探到的情報並進行了一番討論,便決定展開行動。
    抱犢山兩千騎兵趁著夜色,反其道而行之,為大軍斷後。而田虎,王慶,梁山三方嘍囉飽餐戰飯,休息到深夜,馬摘鈴,人銜枚,悄悄靠近禁軍營地。
    待到人最疲勞之時,天空一聲炮響,突然發動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