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四章 水滸第一倒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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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水滸,正在造反!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青麵獸楊誌一路小心謹慎,卻終究沒能挨過黃泥崗。他說要繼續走,前往村鎮人多的地方歇腳。可挑擔的軍漢不買他的帳,任憑喝罵,鞭打卻賴著不走。那個老都管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說自己當年在太師府上如何如何,提轄隻是芝麻綠豆。
    眾怒難犯,楊誌無可奈何,隻能待天熱過後再走。然而接下來,事情發展跟原本軌跡中相差無幾。
    楊誌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探頭張望,大吼“賊人”便追趕,發現是一夥賣棗子的小販在林中避暑。沒過多久,一條精瘦漢子挑著一擔酒,唱著歌上得崗來。那股迷人的甜酒香味大熱天甭提多誘人!
    隻見那一個個軍漢被酒香刺激的直挺挺地從地上彈起。癡迷的目光看著兩桶酒,止不住的吞咽口水。楊誌也不例外,隻是非常隱蔽,這麽大熱天他也熱。可覺得事情太巧了有些不安,認為其中有詐。
    下令不去理會!奈何架不住一群軍漢饞嘴,老都管做靠山冷潮熱諷。買了一桶酒,爭搶著吃了。可這一桶酒有問題。被人下了藥,片刻後便發作。
    “哈哈哈,倒也,倒也!”隻見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立在鬆樹旁邊,指著這一十五人大笑。楊誌一行十五個人暗道不妙,再想反應卻已經為時已晚。
    一個個頭重腳輕,麵麵廝覷,都軟倒了。
    那七個客人從鬆樹林裏推出
    這七輛獨輪車,把車子上棗子都丟在地上,動作麻利地將這十一擔金珠寶貝裝上車子,大說大笑,一直望黃泥岡下推了去。
    賊人放的麻藥特殊又或者少了些!
    連同揚智在內的十五人隻是軟了身體,四肢無力,紮掙不起。眼睜睜地看著那七個人把這金擔裝了去,隻是起不來,掙不動,說不的,滿眼絕望!
    要問,這七人端的是誰?
    不是別人,原來正是晁蓋、吳用、蕭讓,金大堅,李逵,公孫勝,韓伯龍這七個。那個挑酒的漢子,便是白日鼠白勝。挑上岡子時,兩桶都是好酒。
    晁蓋等人假意買了一桶先吃了,李逵揭起桶蓋,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要他們看著,隻是教人相信沒藥,隨後吳用去鬆林裏取出藥來,抖在瓢裏假意饒酒吃酒。那白勝劈手奪來,傾在桶裏。這個便是計策。全是吳用主張。美其名曰“智取生辰綱”。
    隻是在後人看來,沒有殺人滅口,沒有統一口徑,棗子滿地是,破綻多多。其實是個糟糕的餿主意,
    且說楊誌吃的酒少,便醒得快,爬將起來,兀自捉腳不住。再看那十四個人時,口角流涎,動彈不得。正應俗語道“饒你奸似鬼,吃了洗腳水。”
    楊誌越想越氣,很想拔出刀砍殺這些人,可最終止住。憤悶道“老爺真想砍殺爾等!不聽灑家勸,吃了藥酒丟了生辰綱,教俺如何回去見得梁中書?”
    楊誌的確夠倒黴
    的,押送花石綱唯獨他在黃河因風浪翻了船。眼下押送生辰綱,半路上又給丟了。
    “如今閃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待走哪裏去?灑家的命如何這般苦?不如就這岡子上尋個死處!”
    楊誌想想前途一片暗淡,又無處容身,心灰意冷,撩衣破步,望黃泥岡下便跳尋死。可看著下麵亂石叢生,猛地醒悟,拽住了腳,打消尋死的念頭。
    “爹娘生下灑家,堂堂一表,凜凜一軀,自小學成十八般武藝在身,終不成隻這般休了!比及今日尋個死處,不如日後等他拿得著時,卻再理會。我楊誌還欠著他人恩情沒還,在這尋死不是好漢。”
    楊誌想到了在東京汴梁城時,那個未留下姓名的人贈送金銀之恩,也想到那句有緣自會相見堅定了信念。回身再看那十四個人時,隻是眼睜睜地看著楊誌,沒個掙紮得起。眼中多有恐懼,怕被殺害。
    楊誌指著罵道“都是你這廝們不聽我良言相勸。因此中了敵人圈套,丟失生成綱,連累了灑家!”
    說罷,楊誌在樹根頭拿了樸刀,掛了腰刀,周圍看時,別無物件。漢子歎了口氣,一直下岡子去了。
    那十四個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一個個爬將起來。又踩到棗子摔了好幾跤,口裏隻叫得連珠箭的苦。
    老都管來馬後炮“你們眾人不聽楊提轄的好言語,今日送了我也!”
    眾人道“老爺,今日事已做出來了,
    且通個商量。”
    老都管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你們有甚見識?”
    眾人嚷嚷“是我們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燒到身,各自去掃;蜂蠆入懷,隨即解衣。’若還楊提轄在這裏,我們都說不過。如今他自去的不知去向,我們回去見梁中書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
    “對對,隻說他一路上淩辱打罵眾人,逼迫的我們都動不得。他和強人做一路,把蒙汗藥將俺們麻翻了,縛了手腳,將金寶都擄去了。心虛畏罪潛逃。”
    老都管道“這話也說的是。我們等天明先去本處官司首告,留下兩個虞候隨衙聽候,捉拿賊人。我等眾人連夜趕回北京,報與本官知道,教動文書,申複太師得知,著落濟州府追獲這夥強人。”
    次日天曉,老都管自和一行人來濟州府該管官吏首告。
    且說楊誌,不知道自己放過的一群人會反過來誣蔑自己。此刻正悶悶不已,越想越憋屈,又是暗自叫屈為何這麽苦命。不知不覺間離黃泥岡望東北急行了十幾裏路,去林子裏歇了。摸了摸身上,分文皆無。盤纏沒了,舉眼無個相識,卻是怎地好?
    楊誌唉聲歎氣尋思著辦法,突然腦袋一偏像是被東西砸了一下。罵了聲“直娘賊”,低頭一看是個包裹。
    “四下無人,為何會有包裹在這?”楊誌提著刀起身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人影,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疑惑地打開包
    裹,裏麵有幾塊散碎的銀子,大概十多兩,一包肉餅糕點,以及一張紙條。
    “好漢,你印堂發黑,黴運當頭。幹啥啥不行,做啥啥壞事,仕途絕無希望。”楊誌看到紙條上的字心中震顫,這不正應驗了自己這幾年的時運不濟?
    自己這是無意間遇到高人?
    楊誌又四處尋找,並無異常,他想尋求破解之法。突然想到了把紙條翻過來,果然上麵有一行字“若想今後順風順水,必破而後立,需往青州二龍山”!
    “罷了,灑家走投無路,便去二龍山尋個安身之地。”楊誌正愁舉目無親沒地方去,看到有了目標心頭大鬆,抓起肉餅糕點往嘴裏塞,填飽肚皮。
    楊誌提著樸刀,掛著腰刀揣著銀子,大步直奔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