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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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個女人有點兒意思,公私分得這麽清,到我穿越來的那個國度,也會是個很不錯的賢內助啊!
鮮北來了興趣,他問突琪婭,“你在你們圖爾國的時候,管過財務?”
突琪婭一撇嘴,說,“他要是讓我管,就不能出現貪腐,就不至於亡國了。”
鮮北想,圖爾國的滅亡,不單單是雅利安人的入侵,還有貪腐問題。看來,兩千多年變化很大,但是,貪腐亡國這一條,是一致的。
“好,”鮮北說,“我告訴你,我要一個銀錁子幹什麽。”
鮮北就把他要回裏幹婁城打幾把兩千四百四十一年後的鐵鍬,對突琪婭說了。
突琪婭說,“你要回裏幹婁?”
鮮北說,“咋地,我乘坐駁飛去,不是一會兒就到了?”
突琪婭說,“你自己去?”
鮮北說,“人手這麽缺,我還帶幾個護衛?我去去就回,你不用擔心。”
突琪婭說,“聽說你去裏幹婁,我的心就突突跳了幾下,你可千萬照顧好自己,能多快就多快回來,別讓人家惦念著。”
“放心吧。”
突琪婭回到他們的帳篷裏,拿出一錠銀錁子,給了鮮北。麵對鮮北,用手指沾了舌尖一下,點在鮮北的額頭上。
鮮北說,“你幹什麽?”
突琪婭含著笑說,“讓你的臉上有我的體味,別人不敢招你。”
“這時的人都這麽迷信,”鮮北說,“誰招我幹什麽?”
突琪婭含笑不語。
鮮北跑出去找到鮮西、高峰他們,要回了自己平常騎的駁,搭上馬鐙,走出來,他拍拍駁的脖子說,“哎夥計,能不能記住裏幹婁城?”
駁噅兒噅兒地應聲。鮮北知道它說能記住那座城市——他相信駁能聽懂人的話。
鮮北又說,“那就飛起來吧,快快到那座城市!”
駁跑了起來,鮮北像當初突琪婭一樣,拍拍它的獨角說,“飛起來呀,駁!”
駁立即騰空而起,奔跑在雲朵裏。
鮮北感到了身邊呼呼生風。他想,外國人對神道不夠篤信,比方說他們的馬要是在天空中飛,必須生出兩隻翅膀,因為在他們的理解裏,有翅膀才能飛。而我們,不管是龍、人、神、鬼、一般動物,入了神道,根本不用生出翅膀來,就可以飛。
因為除了有翅膀的鳥類,其他生靈能飛起來,就已進入神道世界,既然是神道了,為什麽還要回歸現實,讓他她它生出翅膀呢?
你像駁,就不用生出翅膀來,它照樣可以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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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座廢城,城中還有煙霧繚繞。
這一點,他問過老中醫華伴,袒左的強盜,搶就搶了,為什麽還屠城、放火燒毀了這座城市?具體情況華伴沒有看到,他猜測是因為城中人奮力抵抗,才惹惱了強盜。
那麽說,就放棄抵抗任由強盜恣意劫掠了?鮮北心想要是自己,一定會抵抗的,與這座城同存同棄。
當教授的時候沒有思考過這類問題,現在回歸了,回歸成一介市民了,開始思考這類基本的問題了。
到了裏幹婁城,從空中就感到它和別的城市不一樣,就感到了它有異域、或者是雜居的特點。在空中飛旋了一圈,鮮北和他的駁,才在北門外的一片林地的邊沿落了下來。
鮮北把馬鐙收了起來,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從北門走進了裏幹婁城裏。
往刀具鋪走的時候,有一盆水從上潑了下來,把地上的塵土激起來。鮮北抬頭一看,隻見有一個一身白衣裙的女子,從樓上往下邊潑水。鮮北往馬腿上看了看,心生怨艾,很不滿意地看了那個女子一眼。
女子歉意地一笑,行了一個屈膝禮,說了一句什麽,就隱去了。
本來也沒什麽,鮮北隻是覺得心裏油油的一抹。他仰頭看看,這是一家“宿店”,也就是穿越前的旅店、酒店的意思。這一溜有好幾家宿店,別人家的幌子都是藍色的,唯獨他家是白色的,中間一個大大“宿”字。
鮮北心裏想,他們家也喜歡白色的,和我們撞色。上次也是從這裏走過,怎麽就沒有注意這家?不僅是幌子,她穿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冷不丁一看,像是我們的女眷。隻是膚色不是白種人,那個潑水女臉麵的有些栗子色,一副青蔥水嫩,吹彈可破的樣子。
走了過去,鮮北又無由地回抬頭看了看,隻見那女子嵌著窗欞正在看他,發現了他回過頭來,她趕忙關上了窗欞。
鮮北心裏一笑,不知為什麽,有句話湧上心頭:“哪個女子不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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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北來到了刀具鋪,那個刀具師傅認識鮮北。上次鮮北付賬很大方,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看鮮北進來,立即停止了手裏的活計,點頭哈腰地說,“客官,這回要打製什麽?”
鮮北說,“鐵鍬,知道嗎?”
“鐵鍬?”刀具師傅不知所以。在他看來,鮮北打製的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物件。
鮮北想,這個時代,“鍬”這個字是否創造出來,都不一定呢,因為有個“钅”字旁,這時,“鍬”還不知用鐵打製,哪來的帶“钅”字旁的“鍬”字呢?
鮮北隨手撿起一個木棍,在地上畫著鐵鍬的樣子,給刀具師傅看。
刀具師傅懂了,說,“打幾把?”
鮮北想想,說,“四把吧,一定要薄。上邊也就兩個毫米,下邊要薄如紙,相當於刀刃。”
刀具師傅那裏明白“毫米”和“紙”的概念?
鮮北看出來了,就給他用手指比量著。
刀具師傅明白了。
鮮北問,“得多長時間能打製出來?”
刀具師傅想想,說,“我現在開始,到子夜能打出來,你明天辰時來取吧。”
“啊?!”鮮北幾乎驚叫了一聲,“那麽久?”
刀具師傅從地上撿起一塊鐵塊,在手裏掂著說,“得這麽一塊鐵吧?”
鮮北不知可否。
刀具師傅說,“把這麽一塊鐵疙瘩打成你說的那麽一個物件,那麽薄,還得勻稱,還得有個插木把的座箍,沒有兩個時辰能打出來嗎?四個,就是八個時辰,不到半夜子時,我能交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