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走時不見了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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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上傳來了“欻欻”的走路聲音,是個女子腳步聲。是巧兒還是娜古麗?這一夜之間,說不準誰是誰。
腳步聲上了樓,直奔鮮北這邊來了,鮮北提起了精神。
到了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啊,還是巧兒。隻有我們那時的人,才知道敲門。
但是,又傳來一句問話,“客官,是否晨起?”
噢,這話又是娜古麗說的!和巧兒睡了一夜,她還能跟我這麽客氣?
鮮北隻好答道,“晨起了,進來吧。”
娜古麗走了進來,她端著一盆清水。盆是瓦盆,盆沿上搭著一條那種家織布,就是手巾了。甚至演蘇妲己的影視,都有“毛巾”,這是嚴重的不符當時——那時哪裏有毛巾啊。
娜古麗把盛著清水的瓦盆,放在一個木架子上,對鮮北說,“客官,請淨麵。”
說著,她像鮮北飛了一眼,被鮮北叨住:這分明是巧兒!於是他說,“巧兒。”
女子沒應聲。
女子說,“幾時晨飯?”
鮮北僵了一下,這個還真不是巧兒,就說,“淨麵後,就用餐,我要早早到刀具鋪,辦事。”
“那什麽時候走?”
鮮北說,“走?取來我的訂貨,我就走。”
女子說,“你說要帶上一個女孩子,不帶了?”
鮮北大吃一驚,說,“你怎麽知道?”
女子終於忍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她“咯咯”地笑著,瘋跑向鮮北,一下子竄到他的身上,吻住了鮮北。
吻得都要惹火了,巧兒才算鬆開,“你想不帶著我就走?”
鮮北壓了她的鼻子一下,說,“你敢唬朕?”
“誰讓你唬我了?”巧兒說,“昨晚你說你穿越,原來是呼呼大睡!”
“小點聲,可別讓她舅聽到了!”
巧兒說,“沒事,他和灶房師傅乒乒啪啪整食物,聽不到樓上的聲音。”
鮮北點點她的腦袋說,“這一陣她挺老實,沒有出來奪權?”
“我分外小心,”巧兒說,“我知道我是咋回事,是什麽來頭,我就萬分地小心,不然,自己受到驚嚇,不就能給她可乘之機了——我得保持清醒,始終是我占據這個,才能保證和你一起走。”
鮮北又點了她的額頭一下,說,“機靈鬼!”
鮮北知道巧兒是和自己一起穿越來的,所以,隨後又問,“哎,你說,這麽長時間,她舅沒有察覺你嗎?”
巧兒說,“咋沒?你沒來,我都做被他識破的最壞打算了。”
“怎麽打算的?”
巧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隻好這樣了,要不,怎麽能和他說清楚?”
“你敢殺人?”
“他死我活,道理就這麽簡單,”巧兒說,“麵對生死,還有什麽敢不敢的?”
鮮北說,“你說,獫狁人有什麽陰謀?”
“管他!”巧兒說,“他們願意什麽陰謀就什麽陰謀,該咱啥事?把這座城毀了又與我們什麽相幹?”
鮮北說,“那倒是,我隻是好奇而已。”
巧兒說,“你真吃完了飯就走?”
鮮北心中一油,說,“我其實在試探著,不是你,我能帶走娜古麗嗎?我就得回來泡你,多咱是你了,咱倆在私奔。”
巧兒使勁吻了鮮北一下,說,“我覺得我老公不能舍我不顧嗎。”
鮮北說,“有一個問題,到了我們大罕山,娜古麗要是占據了這個怎麽辦?”
巧兒說,“到那時,就由不得她了,她還不知道她的身子屬於你了?這時候的人,一旦委身於人,就終生不變,你還怕她不成?”
鮮北說,“我不是怕她呀,她走了,或者自尋短見,你不跟著完了嗎?”
巧兒從鮮北的身體上下來,指點著鮮北說,“你不能讓她死呀,怎麽唬著,也得讓她活著,到時咱好一塊穿越回去呀!”
鮮北想,她是真想回去呀!就說,“你放心吧,我死,也不能讓她死。”
“你也別死!”巧兒上來一把堵住了鮮北的嘴,說,“你死我也回不去了,都好好活著,聽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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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北吃完了早飯,走出去,看到他的駁就在門口等著他了,他笑了,說,“多咱回來的?看你的肚子,你是吃飽了,走吧,取貨去。”
駁“噅噅”地應著,他就溜溜達達在前邊走,駁跟在後邊。
到了刀具鋪,看刀具師傅早在屋裏等著了,他的腳旁放著四張鐵鍬,看他走進來,刀具師傅彎腰拿起一張鐵鍬,對鮮北說,“你看行不行?”
鮮北接了過來,前後翻看著,還是那麽回事,怎麽像,也有手工的、古代的味道。鮮北說,“行啊。”
刀具師傅問鮮北,“這是幹什麽用的?”
鮮北當然不能暴露實情,就說,“蓋房子用。”
鮮北又想了一件事,他對刀具師傅說,“師傅,能不能給我做幾個鐵釘?”
“鐵釘?”刀具師傅哪裏懂得,他問,“什麽鐵釘?”
鮮北心裏想,我讓他打製的各種東西,在這個時代,都算一個天才的發明!
鮮北這次不用畫,就用手指比量著說,刀具師傅就明白了鮮北要什麽了。刀具師傅說,“這好打製,眨眼之時,就打好了。”
果然。
鮮北和刀具師傅算賬,隻用了四分銀子。鮮北掏出了銀子,刀具師傅用一杆小秤,量好了銀子。多出了幾錢銀子,刀具師傅要找給他,鮮北說,“不用,你找個繩子,把我的貨物分開綁著搭在我的馬背上,就行了。”
刀具師傅當然樂不得的,就把四把鐵鍬,分開綁好,還找來一塊布,搭在駁的背上,再搭上係好繩子的鐵鍬。這樣,鐵鍬就搭在那塊布上,不至於生冷的鐵鍬,硌著駁的背。
鮮北稱讚刀具師傅,和他告別,又走回了“宿”店,和滿臉笑結清了住宿、餐費,然後他問,“娜古麗呢?”
滿臉笑說,“不知這妮子哪裏去了,你走不一會兒,再找她就找不到了。”
鮮北暗暗吃驚,心裏說,到底還是把她撂下了。我要說等她,滿臉笑非得起疑心不可,到時我說不清講不明,他要告我一個拐騙良家女,我是有口難辯呀,還是走吧。想到這裏,鮮北向滿臉笑拱手作別,翻身上駁,奔北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