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潔聽著奶奶的話，知道奶奶和她一樣擔心。
    靈寶加入她們這個家兩個多月了。給這個家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早就是她們的孩子，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我抱著靈寶先回屋，先給她喝點藥看看。”顧雲潔這會也解釋不清楚，隻能先帶靈寶回屋。
    楚楚剛是快速的朝後山去。
    靈寶說，好像有人在她頭上拔頭發的那種疼。他下子就想到那些新長出來的靈芝。在他和小潔走後，是不是有人去摘那些新靈芝了。如果真是有人摘了那些新靈芝，基本可以確定，靈寶的頭疼原因了。
    走到半山上，看到何氏與周氏下山。
    何氏的籃子裏，放了不少新鮮采摘的靈芝。何氏眼尖，看到楚楚，不由詫異道“這不是小楚嗎？你們不是剛下山，怎麽又上山，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
    楚楚看了一眼何氏的籃子，眼眸眯了眯“劉奶奶，你這些靈芝年份看著不大，在哪裏摘的？”
    “遠著嘞，那路可不好走。”何氏沒有直接說“年份雖然不大，但它們用來燒湯喝，有營養著呢。要不給你一朵，你拿回家煮湯喝。”
    “好呀，那就多謝劉奶奶了。”楚楚沒有拒絕。
    何氏從籃子裏拿了一朵最小的給楚楚“你身體不好，多補點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何氏說完，就與周氏一道下山去了。
    楚楚拿著手中新鮮的靈芝，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她們那些靈芝就是那老古樹那裏搞的。
    因為她們摘了老古樹那裏的靈芝，所以靈寶才會頭疼，像是有人在她頭上大把大把的拔頭發一般。
    看來，他得在古樹邊上布置一些暗線了，免得讓人發現那裏有靈芝，一朵一朵的采了讓靈寶難受。
    走到古樹那裏，周邊果真少了許多靈芝。那些個子大的，都被何氏她們采走了。
    他拿起一把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沒一會，就見一條個子有手腕粗的大蛇搖搖擺擺的挪動過來。
    它直直的立起半身，雙眼與楚楚對視。
    “你跟我來，以後你保護好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采走這裏的靈芝。”
    大蛇竟然點了點頭。
    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詫異的不行。
    蛇也能聽得人話？
    楚楚摸了摸它的頭，大蛇沒一會就隱藏了起來，不見了蹤影。
    看著手裏的靈芝，不確定是重新種回去還是拿回家。重新種回去，應該不能存活了吧。
    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靈芝種到一邊。
    下了山回到家時，靈寶的頭已經不疼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什麽都不存在。
    “靈寶頭上的肉疙瘩，到底要怎麽辦？要是再長大點，會不會有危險。”顧蘭氏想知道一個正確的答案。
    “奶奶，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她頭上長的這個東西，對她有沒有危險。”如果手術的話，確實可以切掉。但靈寶不是人類小孩子，她本身就是一朵蘑菇。
    隨便切掉她身上的小蘑菇，會給靈寶帶來什麽樣的傷害，這才是未知的。
    “那怎麽辦？”
    “先觀察，我再想辦法解決。”
    “今天已經頭痛過一次，多來幾次，那多遭罪。”在顧蘭氏看來，靈寶頭疼就是她頭上那個肉疙瘩造成的。
    “隻能先觀察。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其它不適，脈象也穩，不敢給她隨便亂用藥。”
    “這段時間，多看著點她。”顧蘭氏歎息“別有什麽事才好，這麽丁點的娃娃來到我們家。”
    自從靈寶來到家裏以後，這個家就變得多了歡聲笑語，是她的親孫女。
    “奶奶，你也不要太擔心，我相信靈寶是個吉娃娃，肯定會沒事的。”
    顧蘭氏摸了摸靈寶的頭，語氣擔憂“如果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跟家裏人講，知道嗎？”
    靈寶點頭“曾奶，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
    “我的小心肝，你剛剛真是嚇壞曾奶了。”突然間倒地，說頭疼，誰受得住。
    “就一下下，我也i不知道怎麽了。”
    顧蘭氏讓小潔這兩天看著靈寶，不要把她隨便丟在家裏，最好去哪都帶上，生怕剛剛那種情況會再次發生。
    顧雲潔知道奶奶的擔心，自然全都答應下來了。
    家裏隻有她們三人在時，顧雲潔問靈寶“你的頭是怎麽回事，你清楚嗎？”
    靈寶搖頭“娘親，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好像有人在我頭上使勁的拔頭發一般，好痛。”
    “你呢，剛剛去古樹那裏可有什麽發現。”
    楚楚點頭“自然是有的。何氏與周氏她們在古樹邊上采了不少靈芝，我估計靈寶的頭痛與她們采靈芝的行為有關。”
    “你是說，靈寶的身體與古樹那邊相連。”顧雲潔驚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片古樹的周圍，真得保護起來。
    如果人為對那裏進行破壞了，或者有人把靈芝都采走了，靈寶得多遭罪。
    “應該是。”
    顧雲潔看向靈寶“靈寶，這是怎麽回事。”
    “娘親，大概是這幾百年我從它們那裏吸收的靈氣不少，早已和它們是一體。所以，它們有難，我身上也能感覺得到。就像我們是一家人一個道理，我和它們也是一家人。”
    顧雲潔與楚楚對視一眼，目前隻能這樣解釋了。
    “爹和娘親知道了。我們會想辦法保護好你的家人的。就是你頭上這個肉靈芝，娘不知道要怎麽處理？娘親想把它切了，但又怕傷害你？你與娘說說，這個肉靈芝，娘要怎麽處理，才不會傷害你。”
    頓了頓“或者說，它會不會再長大，會不會傷害你。如果不會傷害你的話，就不用管它。”
    “娘親，我頭上的肉靈芝可珍貴了。等它再長長，你就把它切了。你們把它留起來，關鍵時刻可以起……。”靈寶其實也不清楚是不是可以起死回生，不過老古樹以前跟它說過，應該是可以的吧。
    顧雲潔聽到一半，直接把靈寶的嘴捂起來。楚楚打開門，看了看外麵，沒有發現什麽。
    “這種話不要隨便說。”小潔輕聲教育“爹娘也不能說。你去練字吧，娘知道怎麽做了。”
    靈寶似懂非懂，但還是乖乖聽話練字去了。
    爹娘都很好，很用心的教她怎麽當人類小孩，她一定可以的。
    見靈寶在專心練字了，小潔把楚楚拉到一邊“你要什麽辦法保護古樹周邊沒有。要不我們直接把那片山買下來，在四周種上果樹，不讓其他村人靠近。”
    但這有點不現實。
    那片山靠裏，山上樹木茂盛。她們想買，村裏不一定賣。再一個，她們如果表示想買的話，目標會放大，大家夥會認為她們在山上找到了什麽寶貝。
    人心就是這樣，你不關注的時候，我也不關注。
    你如果在關注的時候，同樣加強了我的關注。
    這一關注，各種猜測自然而然就來了。
    “我已經想到了辦法，不會再有村民敢去摘靈芝。”
    “你用的什麽方法。”
    楚楚又啞語說了一句“蛇。”
    顧雲潔看著他的唇形，以為自己聽錯了。在他的手心輕輕寫下蛇一字。
    楚楚點頭。
    顧雲潔心中大骸。
    突然想到劉家齊被蛇咬那次。如果楚楚有馭蛇的能力，那次突然出現的蛇，是不是楚楚喚過來的。
    但這些她沒有問。
    就像楚楚知道她身上有秘密也沒有問一樣。
    “那就行，一定要保護好靈寶的家人們。”
    ……
    劉四海去了劉家齊家裏。
    他去時，何氏正端了一碗湯讓劉子皓喝下去。
    “四海來了。吃過了沒，這裏吃點。”
    “吃過了。子皓的身子好點沒有。”
    “好多了。不得不說，小潔給的那藥還是有點作用的。”’
    “那是她娘留下來的方子，想來不會有錯。”
    “四海，你來是有事？”劉家齊已經吃完，這會也在喝那靈芝湯。
    “我今天接到消息，說是子皓沒有考中，我特地過來通知你們一聲。”
    劉子皓正拿著碗湯，聞言，碗直接掉落在地，湯灑了一地。
    “四叔，你是不是搞錯了？”劉子皓聲音顫抖。
    “是呀，四海。縣令大人都找子皓過去問話了，怎麽可能沒有考中，是不是搞錯了。”何氏同樣不相信。
    在她的心裏，孫子子皓最是優秀，任何人都比不上。
    如果子皓都考不上，其他人更沒得說。
    “你們如果不信，可以縣衙問問，或者去府城看看通告。”劉四海也不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
    消息如果是真的，就意味著村裏唯一能考中的人才又沒希望了。下一個，不知道是誰了。
    劉家齊黑沉著臉“天色晚了，就不留你了。”
    四海站起來朝外走去。
    這個消息太大，他們是得花時間消化一下。
    “娘，剛剛四海說什麽，子皓沒有考上。”朱氏好像聽到了這句。
    “大哥，這事可信嗎？”劉家力確認著。
    “子皓，你自己怎麽看？”
    “我想去一趟府衙。萬一有人看不得我好，故意放出假消息呢。”
    “我看是真的。如果真有好消息，官府早來人了，怎麽會一直沒有動靜。”上次官府來人，別人不清楚怎麽回事，朱氏是清楚的。
    根本不是為了考試的事情，也不是為了子皓而來，人家是為了當年那個女嬰而來。
    周氏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
    何氏一咬牙“那就去，親自瞧上一眼總歸放心一些。”
    “那就去吧。”劉家齊同樣同意。
    “娘，大哥，你們說得輕巧，說去就去。家裏現在可沒多少銀子了，子皓這一趟去府城，來回的車馬費加上其它的費用，又是好幾兩銀子出去了。敢情花起銀子是你們，掙銀子的卻是我們，不能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們占了吧。”
    這些話，朱氏老早就想說，礙於子皓的考試結果沒有出來，她一直忍著。
    現在四海親自過來宣布消息，就說明子皓根本沒有考上。沒有考上，就和她們一樣，憑什麽公中要多出這一份錢。
    “老二家的，你什麽意思？”劉家齊沒有想到朱氏會講出這番話，這段時間他們大房銀子確實用得多些，老二家一直沒有說什麽。子皓沒考中的消息剛出，朱氏就變了態度，這說明什麽。
    “大哥，子皓身體剛好，也經不起折騰。再把身體折騰起毛病，後果會怎麽樣我們誰也不清楚。如果考中了，官府不可能不送消息來。如果沒有考中，肯定等不來官府的人。”
    何氏聽著朱氏的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子皓既然沒有考上，就沒有資格再多花家裏一文錢。
    家裏確實沒有多少銀子了，再大手大腳的花下去，以後幾個孫子娶媳婦都是個問題。
    “那就不去了吧。”何氏閉上眼“明天我再去縣裏打聽一下，總歸能打聽到消息的。”
    麵對家裏人態度的突然變化，劉子皓有些接受不了。
    以前，家裏什麽都以他為重。
    他說要十兩銀子，家裏絕對不會給五兩，一定會給足他十兩銀子，就怕他不夠花。
    現在，他不過想去府城看看結果，用不了幾個錢，二嬸就跳出來不願意了。
    說來說去，還是他沒有考好。
    如果考上了，現在是秀才的話，二嬸她們的態度肯定不是現在這樣，不定怎麽巴結他呢。
    明明是一家人，其實也跟外人沒有區別。
    都在等著看他笑話，讓他出醜。
    “要我說，子皓現在最大的事，就是與香香完婚。香香的肚子可是顯了，再不完婚，人家背地裏不定怎麽戳我們脊梁骨呢。”
    “這件事子皓你怎麽看？”
    這子皓這會心煩的很，突然間站起來“我一個沒中秀才的人在家裏能說上什麽話，你們安排就好。”
    說完直接回房了。
    何氏想追上去，到底沒有追上去，雙手無力的放下來。
    “這下你滿意了吧，虧子皓還叫你嬸嬸。”周氏聽著兒子陰陽怪氣的話，心疼的不行，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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