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真假嶽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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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脫了危機的清潭村民,徹夜狂歡,點燃篝火,殺雞宰鵝,老老少少聚集在戲樓大院裏載歌載舞,旁邊大樹上掛著蒯三兒的屍首,屍首下麵有三口寶箱,箱子裏是嶽誠送給他們的三萬貫銅錢。
    大戰過後,百廢待興,這筆錢可謂是及時雨,村民們由衷的感謝他的慷慨饋贈,十幾個青壯漢子把他拋上半空,高聲叫好,四周的百姓鼓掌起哄,人人臉上映著興奮的火光,比過年還要高興。
    嶽誠頗有點不好意思,連說了幾次,大家才把他放下來,這時,篝火上的食物已經熟了,紅雀挑選一隻肥嫩的鴨腿,遞給他的時候問道:“趁熱吃,對了,還不知道小郎君高姓大名。”
    “茂名山嶽誠。”
    紅雀一臉好奇:“茂名山在哪,很遠嗎?”
    “也不是很遠,相州府境內……”
    正說著呢,忽然有一支上百人的隊伍闖進清潭村,領頭的竟是柳沅。
    原來事發之時,柳沅趴在石台上裝睡,嘴唇不小心沾染了湯,真的暈過去了,後麵嶽誠幹了什麽,完全不知道,等他清醒過來,發現地窖裏隻剩他一人,他還以為嶽誠慘遭不測,連夜狂奔到河畔,叫來自己的漕運幫眾,浩浩蕩蕩的來找清潭村營救嶽誠。
    結果來了一看,他正在被大家舉高高。
    柳沅不禁懵了,咋回事啊。
    嶽誠笑眯眯的握住他的臂膀,把事情簡單陳述一遍,他頗為遺憾的擊掌道:“沒想到我錯過了這麽多好戲,嶽兄好人才,一出手便搞定了那紅武神,那鳥廝還在嗎,讓我看看什麽模樣。”
    村民們指指旁邊的歪脖子樹,柳沅回頭一看,驚訝的連連後退。
    嶽誠扶住他問:“柳兄怎麽了?”
    這人是用來頂替刑無疆的,自然要有幾分相像。
    柳沅恰好見過刑無疆,還把他當做平生大敵,這一看,還以為看到了刑無疆,怎能不吃驚,可是走上前細看,又覺得不對,無論氣質還是塊頭,都差一籌。
    最終經過幫眾的討論,一致認為,這不是當初在柳葉渡興風作浪的那鳥人!
    嶽誠看瞞不過他們,心裏也很矛盾,便把柳沅拉到一邊,私下裏閑聊似的問道:“柳兄非要殺了刑無疆才罷休嗎?”
    柳沅正色道:“那廝路過柳葉渡,殺了我好些兄弟,不誅此賊,如何跟兄弟們交代?”
    “生死大仇,不報不行,我能理解,可是你也說了,那刑無疆蠻力驚人,當初在柳葉渡的時候,合數十人之力,將他逼到水中也沒能製服,此人不善水性,到了陸地上更加勇猛,更難製服,你們追過來也不一定能報仇,還有可能讓更多的兄弟喪命。”
    這也正是柳沅心裏矛盾的一點,明知不是對手,還不能不追。
    柳沅愁眉不展。
    這時嶽誠從懷裏取出一枚魚符,放到柳沅手裏,柳沅低頭一看,魚符形製規整,正麵雙龍戲珠,圍攏著一個嶽字,反麵是大嶽國的圖案,回想之前的傳聞,不禁心頭巨震,忙問:“這難道是大嶽國的印信?”
    嶽誠微微點頭:“不錯,拿著這枚魚符,可以兵不血刃的掌控大名府。”
    “……”
    “柳兄待我以誠,我也不瞞你了,大嶽國是我嶽誠一手建立的,那刑無疆是我手下的叛將,我要把他抓回去問罪,他若是哪裏得罪了你,你來找我算賬,也無不可。”
    突然發生這種戲劇性的轉變,柳沅愕然驚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總不能讓他去抵命吧?
    嶽誠又道:“柳葉渡的衝突是個意外,出現那樣的結果,誰也不想看到,現在我有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柳兄不妨聽一聽,第一,凡是在那場戰鬥中死去的兄弟,家眷由我來贍養,保他們一世榮華富貴,當然他們也可以領取一筆可觀的撫恤金,自行去留,第二,如今大嶽國正在用人之際,兩河十三州,正在全力收複,他們若是有心做官,為一地百姓出力,我也可以封賞他們一些州司馬的散官。”
    “這……”
    柳沅萬萬沒想到,他來頭這麽大,還跟刑無疆是一夥的,心裏十分糾結,思忖半晌,最終搖頭一歎:“嶽兄的誠意,我是相信的,此事其實跟你也沒有關係,完全不必理會,既然你拿出了誠意,我隻能說,我得回去問問幫眾們願不願意。”
    “拿定了主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對了,我跟你交個底,倘若抓到刑無疆,我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可事實是,我也沒有把握,此事短期內恐怕不會有什麽結果。”
    結果之前的交手經曆,柳沅相信他說的是實話,微一點頭,回去跟幫眾們商量去了。
    水秀士文采風流,豪氣雲幹,嶽誠有心招攬他,此事如果能和平解決是最好的,留一些時間讓他們考慮考慮,再看結果吧,嶽誠目送他遠去,轉回戲樓,跟清潭村的村民繼續慶祝。
    這時已經到了後半夜,張青喝的迷迷瞪瞪,跑去小樹林裏小解,回來正好碰見嶽誠,疑惑的問道:“奇怪了,剛才咱們倆一起小解,你怎麽從東邊冒出來了?”
    嶽誠啼笑皆非:“月亮還在井裏,你要不要去撈出來掛到家裏,當個裝飾品?”
    “你說什麽?”
    “我說你去醒醒酒。”
    張青撓著後腦勺,一臉迷惑的回去了,戲樓大院嘰嘰喳喳,好多人圍在一起議論著什麽,看到嶽誠回來,紛紛問道:“小郎君為何把賞錢拿回去了,難道不發了嗎?”
    “你們在說什麽?”他沒聽明白。
    大家指指西邊的牌坊,剛才他從那邊急匆匆的趕來,說這三萬貫銅錢有急用,過些天騰出結餘了,再給大家發賞錢,然後把三個大木箱裝車運走了。
    這可把嶽誠搞糊塗了,他明明是從東邊過來的,剛才一直跟柳沅商量去世幫眾的賠償方案,哪兒也沒去,怎麽可能從牌坊那裏過來,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然而大家振振有詞的說,全都看見他了,他就是從牌坊那裏過來的。
    邪門了,難道自己有分身術,自己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