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祝由傀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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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了視頻的暫停鍵,放大畫麵之後仔細看了看。
準確一點兒來說,這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紮紙人,而是一個紙片人。
通過這紙片人身上所勾勒的咒文來看,我絕對可以斷定,這是祝由傀儡術的手筆。
施術之人隻需要在遠處開壇做法,就能與傀儡通靈,進而操控傀儡。
以前聽師父說,手段高明的傀儡師可以操控世間萬物,殺人於無形不過小兒科,真正有能耐的傀儡師能抵得上千軍萬馬,那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祝由傀儡術居然也參和其中,這會兒我算是回過味兒來了。
之前在那個養鬼嬰的狹窄空間裏有一團灰燼,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燒的紙錢,現在看來的話,應該是傀儡在添加完屍油之後的。
看到這裏我關掉了視頻,給司妃妃去了一條消息,讓她沒空的話過來我店裏,事情有新的進展。
放下手機我點了一根兒煙,還沒抽一半兒,司妃妃就走了進來。
“咋回事兒啊,小哥?是不是有人偷偷進我家了?我跟你說你隻需要告訴我長什麽樣,一準兒給他找出來,派出所我有熟人!”
我白了司妃妃一眼,不就昨天晚上進去溜達過一圈兒嗎?怎麽就跟混得很熟一樣。
我重新打開視頻,把手機遞給了她。
“你自己看吧!”
司妃妃接過手機看了一陣,然後抬起頭又看向我,狠狠咽了口唾沫。
“這……這啥玩意兒啊?”
我把我的分析大致和司妃妃說了一遍。
“事兒大概就是這麽個事兒,那傀儡紙人今天來過,不出意外的話,他們肯定會放棄這個鬼嬰,想要通過這條線了解到他們養鬼嬰的方式,應該是不可能了!”
而想要徹底了卻養在司妃妃命宮裏的鬼嬰,又必須要找到他們養鬼的辦法,這下算是打草驚蛇了。
司妃妃聽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發直目光呆滯,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種情況我也不好跟人家提錢的事兒,隻能在旁邊等著。
過了一會兒,司妃妃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小哥,還有一個辦法,照你這麽說反正咱們現在已經暴露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找煙鍋巴,讓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吐出來!”
我搓著下巴點了點頭,目前看來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
司妃妃說等她一會兒,她得去準備一下,晚些時間就直接去找煙鍋巴,無論如何也要他把事情說清楚。
而且還讓我陪她一塊兒去,因為對方背後有傀儡師,她肯定應付不來。
我也沒法沒法兒拒絕,隻能答應了下來。
等到司妃妃離開之後,我抓緊時間畫了兩張破煞符和驅邪符,以備不時之需。
晚飯的時候,花姐說聽見先前司妃妃在離開的時候,嘴裏憤憤的說著要弄死誰,問我是怎麽回事兒。
我嘴裏叼著筷子想了想,先前之所以沒有和花姐說實話,那是因為我不確定花姐有沒有參與其中。
現在看來,既然紙人傀儡又去添加屍油,這說明花姐隻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並沒有參與其中。
而且就以我對花姐的了解來看,這人在臨安道上似乎有點兒能耐,要不然也不能隨隨便便剁人手指頭。
想到這裏,我就將司妃妃命宮裏,讓人養了小鬼的事情告訴了她。
“花姐,你在道上麵子大,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寄希望於花姐能告訴我一些內幕,可誰知道這女人關注的重點,根本就不在我的問題上。
隻見她看都沒看我一眼,隨意擦了擦嘴道。
“你不是說那隻小鬼已經被你給除掉了嗎?”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不敢去看花姐的眼睛。
見我遲遲沒說話,估計花姐也難得跟我計較,不鹹不淡的悠然說道。
“你們就打算這麽直接去質問別人?有沒有想過,煙鍋巴既然敢把那房賣給司妃妃,就說明他不怕司妃妃的報複嗎?”
我是受了先入為主的影響,覺得是煙鍋巴做了虧心事,就應該理虧怕我們。
可聽了花姐的分析,這事兒可能真沒這麽簡單,因為打從一開始煙鍋巴就不僅要司妃妃的錢,還要她的命。
我說:“那煙鍋巴什麽來路啊?”
花姐能了解到司妃妃家裏養了小鬼的事情,想來對煙鍋巴應該也不陌生。
“哼,沒什麽來路,就是膽子比較大,心夠黑!你們要去找他,我給你推薦個人,帶上他保準煙鍋巴什麽都說。”
說完,花姐直接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告訴我報她的名字就行。
不過這忙她不能白幫,一口價一萬塊錢。
得,我算是看出來了,在這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有關係的人,想怎麽賺錢就怎麽賺錢。
我存好了電話號碼,給花姐說了聲謝謝,至於用不用我還要酌情考慮,畢竟一萬塊錢也挺肉疼的。
吃過晚飯沒多一會兒,司妃妃又一次換上之前那身運動裝,看氣勢像是要去幹仗。
她身後還跟著四個半大小子,我一看年齡最小的居然還穿著高中校服。
這些全都是司妃妃從她微信好友列表裏麵色誘來的,一個個都說要做她男朋友,有的逢年過節還會給她發紅包,金額大多數以十幾二十居多。
司妃妃知道這些全都是青頭小夥子,又沒有什麽經濟來源,所以她們店裏的消費對他們來說太高。
不過這一次司妃妃答應她們,隻要今天給她助威,回頭一人一次免費。
我說:“你缺不缺德?我跟你講,別想禍害未成年人!你找你店裏那些熟客去啊!”
說完,我還指著當前一個穿校服的小夥子衣服上的校徽,威脅他趕緊回學校,不然就告訴他們老師去。
誰知道,這小子絲毫都不怵我,說他已經長大了,妃妃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誰要是欺負了妃妃,他就跟誰過不去。
我抬手作勢就要抽上去:“你他媽別以為晚上躲被窩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就長大了!信不信老子……”
我是真不想這幾個花骨朵毀在司妃妃手上,還想說上兩句卻被司妃妃給攔了下來。
她說那些平日裏在她床上一個個臨安半邊天,誰人見了不遞煙的主兒都是卵蛋,真找他們幫忙全都有事兒抽不開身,還不如這些半大小子呢。
而且今天又不是真去幹架,多帶上幾個人顯得氣勢更足而已。
見狀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花姐介紹那人打了個電話,到時候真要是幹起來,也不至於隻有挨打的份兒!
我們幾個人跟著擠上了司妃妃不知道從哪兒借來的一輛破二手車,實際上對於這個煙鍋巴,我倒並不怎麽擔心。
從社會層麵上分析,他估摸著也沒什麽社會地位,畢竟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至於去司妃妃的發廊吃快餐。
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哪一個不是會所嫩模包養一兩個大學生,左擁右抱的主兒?
很快我們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家房產中介門口,店裏此時還開著燈,抬眼看過去,裏麵有幾個人正在吃飯。
司妃妃停好車,擼胳膊挽袖子直接就衝到店門口破口大罵。
“煙鍋巴,給老子滾出來,今天要不給姑奶奶一個交代,姑奶奶我拆了你的店!”
臥槽,我心裏一驚,這還不是奔著幹架來的?
店裏麵幾個微醺的中年男子聽見罵聲,緊跟著走了出來,其中有幾個手中還順便拿起了酒瓶子和板凳,那架勢一言不合還真可能動手。
我倒是不怎麽擔心,論人數咱們也不遑多讓。
本來我是想對幾個小子叮囑幾句,待會兒下手別沒輕沒重,結果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全跑,連招呼都沒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