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還不如把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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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本來不打算來軋鋼廠的,但是喝了傻強一碗雞蛋湯,總感覺心裏不得勁兒。
    知道這是最後一個星期了,如果交不上物資,傻強就要從物資科滾蛋了。
    許大茂前前後後想了好幾遍,覺得傻強的這工作不能丟。
    一來,從小到大,老頭子就偏袒自己多一點,放電影的技術教給自己,分房子的時候自己也是分的大房子。
    二來,傻強一個月有十幾塊工資都要找自己借個十來塊錢維持生活,如果他丟了工作,那吃喝不得全靠自己?
    別看老頭子平常偏心他,要是知道他不管自己親弟弟,一定會打斷他的腿。
    心裏正琢磨著這些事情,許大茂突然聽到有人叫哥。抬頭一看,正是自己那不成器弟弟。
    見他笑的這麽燦爛,還帶著一臉的熱情,許大茂轉身就走。
    他麽的,愛誰管誰管,老子不管了,今早才給這王八d十塊錢,他竟然又找過來了?
    許強一見大哥跑了,頓時著急起來,大叫著“哥,哥,你別跑啊!”
    一邊叫喚著,他也趕緊跑著追許大茂。
    許大茂見傻強追自己,頓時撒丫子玩命的跑。他這個月真沒錢了,下個月就要過年了。
    這個領導要送禮,那個領導要走動,這裏裏外外都是錢啊!
    “哥,哥,你跑什麽啊?”許強在後麵追的氣喘籲籲,一邊追,一邊還在心裏想著
    “不行,這體格子太差了,等開春了要多練練。”
    “撲通”一聲,就見許大茂一不小心,踩在一塊凍得瓷實的冰麵上,一下子摔了個大屁蹲。
    “哎呦!”許大茂慘叫一聲,感覺尾椎骨都被摔斷了。
    實在是太痛了!
    許強終於追上來,放慢步子來到許大茂身邊把他拉起來“我說哥,你跑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人!”
    許大茂一聽這個,臉更黑了“你還不如把我吃了。”
    許強額頭閃過一絲黑線“哥,雖然咱們是親兄弟,但你這麽說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什麽誤會?”許大茂站起來,怒其衝衝的瞪著許強
    “我可告兒你,我沒錢了,下個月要過年了,你也知道我要上下走動。”
    許強眼珠子一轉,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好主意
    “哥,你要大蘋果不?橘子也可以,煙,酒,肉,反正你能說出來,我就可以給你弄到。”
    許大茂揉了揉自己的尾椎骨,疼的齜牙咧嘴的,聽許強這麽說,一臉疑惑的盯著他
    “強子,你說真的?”
    許強立刻搗蒜似的點頭“當然是真的,哥,你還不相信我嗎?”
    許大茂看著許強,冷笑一聲“我信你個鬼!”
    許強“……”
    “那你說說你要什麽?我先給你弄點,見到東西之後再給錢成不?”
    沒辦法,實在是原主活的太不是個人了。
    許大茂見自己弟弟一臉的正色,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就隨口說道
    “我們科長媳婦,有個親戚是廣西那邊的,去年給她稍了一箱小橘子,好像叫什麽十月橘,你要能給我弄來,我就相信你!”
    “十月橘?”
    許強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遍,他怎麽沒聽說過還有這麽個橘子?
    廣西那邊,十月?
    “哥,你說的該不會是砂糖橘吧?”
    他記得那玩意兒是五十年代引入廣西那邊的,不過現在產量不行,再加上交通沒有那麽方便。所以,知道這玩意兒的人不多,能吃到嘴裏的更少。
    “不知道,反正我記得好像就是十月橘,一個就跟小孩子拳頭那麽大,有個頭小的,就跟大核桃差不多。”
    許強立刻點頭“行,我知道了,你要多少?”
    許大茂見傻強說的一本正經,好像真能弄到似的,認真想了想說
    “五斤吧,你要能弄來五斤,我給你十塊錢。”
    現在的水果,貴的一斤不超過五毛,但主要問題是弄不到,隻要有東西,大把的人願意花高價錢買。
    “行,我知道了。”許強點點頭“你還有事兒沒?沒事一起回吧,中午我就不開火了,在你家湊合一頓!”
    許大茂白了一眼,知道他這是家裏米麵什麽都沒有,窮的揭不開鍋了。
    “行,那就回吧!”
    現在雖然是上午,太陽出來了,但是冷風嗖嗖的往人脖領子裏灌,兄弟兩個縮得就跟兩個糖三角似的,一步一晃的往家走。
    進了四合院,前院的雪已經掃幹淨了,不知道是誰閑的沒事,在牆角堆了個大雪人,雖然沒有胡蘿卜的鼻子,但也不難看。
    院子裏,幾個小孩正拿著大鐵鍬溜冰玩,一個孩子拉著鐵鍬把跑,一個孩子坐在鐵鍬上,一個不小心就翻車了。
    一個個臉蛋子都凍的紅撲撲的,手上還能看到一個個凍瘡,不過依舊玩的不亦樂乎。
    許強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一個個凍瘡現在倒不覺得怎麽樣。等來年開了春,天氣暖了,癢的要人命!
    別問他怎麽知道,問就是小時候凍過,春天癢的時候,恨不得把腳指頭剁下來。
    “走啊,你看什麽?”
    許大茂有些奇怪的看了許強一眼,不知道幾個小孩子玩有什麽好看的。
    許強點點頭,經過月亮門的時候隨手抓了一把雪,團成一個小雪球。
    棒梗正帶著小當和槐花在溜冰,槐花出生沒兩個月,賈東旭就工傷死了。
    再加上賈章氏本來就重男輕女,槐花又小,家裏的事情幫不上忙還要另外操心,所以她一直不喜歡槐花。
    才一歲的孩子,就放在這天寒地凍的院子裏玩,也不怕凍壞了。
    “棒梗!”許強笑眯眯的叫了一聲。
    “啊?誰叫我?”
    正拉著妹妹跑的棒梗一聽有人叫自己,立刻轉過頭來看。結果,眼前一花,一個雪球直接砸在自己臉上。
    “啊……”
    棒梗叫了一聲,立刻丟下鐵鍬把,捂著鼻子大叫起來。
    “痛吧?”許強靠近棒梗,笑眯眯的又問了一句。
    棒梗捂著鼻子,死死盯著許強,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動手了。
    “我早上被你丟的時候,也是這麽痛!”
    賈章氏正坐在玻璃窗前納鞋底,一聽自己大孫大叫,立刻放下鞋底出了門。
    一見棒梗捂著鼻子瞪著許強,頓時就破口大罵“許強,你個天殺的小畜生,竟然欺負我們家……”
    結果,她剛罵到一半,就發現許強壓根沒搭理自己,徑自往後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