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了眼李歡，眼角泛出一道白光，心裏暗罵，哪裏來的傻帽。
    隻見老頭用菜刀的刀背在門鎖上用力砍了幾下，小小的鎖頭就被砍了下來，拿下鎖頭後，門一推就打開了。
    程巧又拿出一個手電筒，兩個手電筒將屋子照的亮堂堂的，老頭心裏羨慕啊，這對小夫妻應該是有點家底的，居然有兩個手電筒。
    小小的屋子照一遍就清楚明了，牆角有一個用門板搭建的床鋪，隻是床鋪上啥也沒有，隻留下一塊破舊的門板。
    還有門板邊上的一個小方凳，凳子上還放著一個醬菜玻璃瓶。
    玻璃瓶裏沒有醬菜，卻有一些白開水，但水質在手電筒的強光照耀下，最上麵已經結了一層薄冰，而下麵的水裏似乎有細細的爬蟲在動。
    靠門的地方有一個瘸腿的方桌子，用磚塊墊著，桌子上也放著亂七八糟的飯碗和筷子，還有幾個酒瓶子。
    程巧原本是想讓小紅頭出來，聞一聞這個吳凡發小用過的那些東西的味道的，可老頭那對渾濁的眼睛像探照燈似的，一直緊盯著他們兩個。
    程巧關閉了手電筒，李歡也將手電筒往屋頂上照，小紅頭就這樣悄聲無息的出現了，隻是它在屋子裏兜了一圈，直接來的程巧的腳邊。
    “怎麽樣，看過了吧，這裏除了垃圾啥也沒有，走吧，我要關門了。”
    程巧感覺到小紅頭的無奈，這裏太髒了，各種各樣的味道讓小紅頭根本分辨不出哪個味道才是那個小癟三的味道。
    更何況小紅頭更善於分辨藥材，這麽髒亂差的地方的確是難為小紅頭了，將小紅頭收入空間，兩人失望的離開了。
    “你們去火車站或者橋洞那邊看看，這個家夥喜歡往那裏跑。”
    老頭也看到程巧臉色濃濃的失望，不由的想到自己沒能拿回來的兩塊錢，心也疼了起來，朝著程巧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李歡轉頭揮了揮手，示意感謝，兩人又回到了吳凡的家裏，吳凡看到兩人回來了，眼裏透出了緊張。
    原本看到程巧和李歡離開，他心裏高興的很，到時候隻要一嗓子把隔壁鄰居喊醒，讓他們送自己去醫院，那麽他就能逃出生天。
    哪裏想到程巧都走到門口了，又往自己嘴裏丟了一顆藥丸子，就憑著熟悉的味道，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了空。
    等李歡和程巧出了門，還把門給帶上時，吳凡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坐起來，隻要走出這扇門，就能求救。
    可他一用力，渾身就疼得如同肉裏被刺入了萬根鋼針，頓時不敢動了，可他人不動，疼痛還是繼續。
    想喊出不了聲，想動渾身都疼，吳凡終於明白葉軍發明的那些毒藥的厲害了，當初讓自己的皮膚癢兩天，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
    吳凡現在有些後悔了，沒有兒子就沒有兒子，大不了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嬰兒，隻要保密工作做的好，誰會知道這不是自己親生的。
    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期盼阿三又回去了，讓程巧和李歡能把他們的兒子帶回去，這樣他還有一線解毒的生機。
    隻是當他聽到開門聲，就知道自己的期望落空了，程巧給吳凡倒了一茶缸的水，放在吳凡的床頭邊，又在茶缸裏放了一根麥管。
    看到程巧這樣做，吳凡急了，這是準備餓死自己啊，不，離跟阿三見麵的時間還有三天，他隻要有水，是餓不死的。
    程巧和李歡回到了家裏，程巧拿出了京城的地圖，開始研究起來，其實這幾天，除了李家人、程立國還有趙家人和葉軍都在找小程黎。
    葉軍在程巧上火車的當天就聯係了葉承英，葉承英非常重視，暗地裏派出了他在京城的人，開始搜索。
    隻是京城太大了，而且大雜院又多，四合院和一些平房也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去搜查的，所以搜查工作根本就沒有任何進度。
    直到程巧回來找到了吳凡，到了第六天的晚上，吳凡終於被幾個男人給架了出去，來到一個陌生卻溫暖的屋子。
    此時此刻的吳凡狼狽不堪，胡子拉碴的，大小便都拉在了褲兜裏，肚子又是餓得咕咕叫，整個人萎靡的不像話。
    好在這些人給他吃了一顆藥，半個小時後，麻木的四肢似乎有知覺了，手臂和腳也能微微動彈。
    吳凡欣喜若狂，不斷的運動著自己的四肢，一個小時後，終於能站了起來，還能跌跌撞撞的走起來。
    這個時候吳凡看到牆角邊有一個木桶，木桶裏還有半桶的水，知道這應該是給自己洗澡用的。
    裏麵的水其實已經冷掉了，但吳凡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臭了，先洗了自己的臉，然後才咬緊牙關爬進了冷水裏。
    北方的冬季，用這麽冷的水洗澡，不死也能讓他躺上半個月，但吳凡也從是大家庭出來的，絕對忍受不了汙濁的自己。
    匆匆洗幹淨自己的身體，整個人撲到了大炕上，屋子這麽暖，肯定是燒了炕的，吳凡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等他整個人都暖了回來，看到大炕上還有換洗衣服，不由的呼出一口氣，他數著日子呢，明天就是自己跟阿三碰頭的日子。
    程巧和李歡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古城樓，兩人一邊在古城樓門口的國營飯店吃早飯，一邊看著路，等著葉承英的人把吳凡帶過來。
    吳凡也在屋子裏吃早飯，兩天沒有吃飯的他，隻能喝點粥，隻是剛喝完半碗粥，就有人把他給帶了出來。
    看到門口停著的車子，吳凡心裏一驚，這種車子隻有大型單位的領導或者政~府機關的領導才會有，難道他已經驚動了某個大人物。
    車子快速來到了古城樓，吳凡站在他跟阿三約定好的地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終於等到了一個男人出現。
    隻是男人一個人出現，身邊根本就沒有小程黎，吳凡眼珠子瞪了出來：“那個孩子呢。”
    阿三愧疚的低下了頭，程巧想要走過去，卻被李歡給攔住了，想要知道真相，隻能稍等片刻。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跟我說啊。”
    吳凡見阿三沒有說話，急的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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