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唐家輝在辦公室恭候多時了。這麽早把梁歡約來派出所談話自有他的道理。
    現在已經查清楚了，趙又廷被殺一案跟梁歡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隻是他的退伍軍人身份才出現在專案組調查的名單上。目前凶手的身份已經鎖定，竟然是一個曾經當過兵的流浪漢。不過很遺憾，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凶手。凶手好像突然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失去了蹤影。
    範小葉敲門進去道：“唐所，梁歡我給你請來了。”
    聽了美女警察說的請字，站門外的梁歡舒了一口氣。他什麽事也沒有。
    唐家輝抬頭看著梁歡，招招手叫他進去。
    範小葉道：“楊所，那我去外麵買早餐，你想吃什麽。”
    唐家輝知道早上食堂不開飯，隻能去外麵吃。於是點點頭。
    “隨便吧。包子饅頭油條豆漿麵條都可以。哦，多買一份給梁醫生。”
    範小葉笑而不語，扭身出了所長辦公室。
    梁歡想說不用給他買早餐，待會自己去。可是範小葉已經下樓走了。
    唐家輝給梁歡倒了一杯熱茶，邀請他坐下來說話。梁歡笑笑，就在領導麵前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味道不怎麽的，哪比得上他泡的茶。火候明顯過了。
    “梁醫生，我今天把你找來呢，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唐家輝說到這裏把電腦打開，點開他在電腦上儲存的視頻拷貝頁麵。很快一組監控畫麵出現在梁歡的眼皮底下。竟是一個滿臉胡子的衣衫破爛的流浪者出現在畫麵上。先是流浪者經過秋若水家小別墅門前的馬路上，然後就看到流浪者來到死者趙又廷家門前停留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再往北而去，慢慢地消失在街頭拐彎的一棵大樹背後。
    難道這個人就是殺害秋若水鄰居趙又廷的凶手？僅憑這幾個畫麵說明不了問題啊。何況他還是一個流浪者。
    唐家輝道：“專案組查清楚了，這個人名叫郭書明，當過兵。臨縣藍塘鎮南廟村人。1983年從部隊退伍。在家務農了三年。到了第四年忽然生了一場大病變的瘋瘋癲癲。瘋癲症治好了，但是人變傻了。於是就在那一年他忽然失蹤。我們去查過，藍塘鎮派出所的確有他失蹤的記錄。但一直沒有找到這個人。後來就不了了之。這次忽然出現在臨縣城並殺害了趙又廷，肯定受人指使。或者說他十幾年的傻就是裝出來的。再看看幾組視頻。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梁歡驚訝不已。接下來的幾幅畫麵讓他十分震驚。
    那個名叫郭書明的流浪漢連續三個大白天出現在趙又廷家樓下，裝著在樹底下乘涼的樣子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然後就往北走了。依然消失在街頭轉彎處的那棵大樹背後。到了第四天下午天黑之後，也就是趙又廷遇害那天晚上。他竟然出現在趙又廷家背後的小巷子裏。然後畫麵黑屏，失去了他的蹤影。到了晚上十點，他又出現在趙又廷家背後的巷子裏。監控畫麵雖然不是很清晰，但能準確判斷出就是郭書明本人。他竟然十分從容地離開，最後消失在城東街頭的攝像頭裏，然後就沒有了他的任何信息。直到現在。
    梁歡道：“這也無法說明凶手就是他吧。”
    唐家輝：“你說對了。僅憑這些證據還無法確定凶手就是郭書明。我再讓你看一組視頻。”
    說完把另一個優盤插進電腦瑞口，把畫麵打開。
    梁歡愣住了。畫麵裏顯示郭書明從趙又廷家後院的圍牆上翻了進去，然後把進入前院的後門打開。過了半小時之後再從後門出來。迅速翻牆而去。
    唐家輝道：“時間正好吻合，那個時段就是趙又廷被殺的準確時間點。趙又廷的屍體被發現前一星期的晚上十點過三分。”
    梁歡基本能夠判定殺害趙又廷的凶手就是這個當過兵的假流浪漢郭書明。
    可是似乎證據鏈不夠充分。
    梁歡道：“單憑這些還不足以支撐證據的完善性。”
    唐家輝：“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們比對了郭書明的dna。他就是那個凶手。趙又廷被綁架前跟凶手有過爭執。指甲縫裏殘留了凶手的細微皮屑組織。經過化驗，那些皮屑組織跟郭書明的完全一致。可惜我們找遍了整座城市，也找不到凶手的蹤跡。上麵又催得緊，於是專案組就想到了你。你和搏擊館的肖師傅都是退伍軍人。應該熟悉軍人隱藏蹤跡的那一套本事。所以我想”
    梁歡總算搞明白了，原來專案組讓城關派出所把他找過來是為了請他幫忙找出郭書明。
    “唐所把不該說的辦案機密告訴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嗎？”
    唐家輝目光專注地盯著梁歡：“你會泄露嗎？”
    梁歡攤開雙手微笑：“我熟知軍人的保密原則，當然不會。”
    “我相信你。”
    “那好吧，我會利用這幾天的休假時間查找凶手的下落，一旦有了凶手的蹤跡，立馬通知你。不過我需要通行證，以免在追查的過程中遭遇你們的人引發沒必要的事端。”
    唐家輝道：“沒問題，我們專案組早就替你想到了。”
    說完打開辦公桌上的抽屜，把一份蓋有公安局印章的證明信交到梁歡的手裏。
    “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你這幾天不能跟藍汐見麵，包括你在藍城認識的所有人。”
    梁歡：“放心吧領導，我一定盡力而為。不過我來派出所協助調查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萬一公司領導來派出所打聽我的情況怎麽辦。”
    唐家輝：“無需顧慮，我會應付。”
    梁歡沉默下來什麽也不想說了。
    唐家輝：“小範應該買早餐回來了，待會一起吃吧。”
    梁歡：“吃飯就不必了。我自己出去買。再見。”
    不等唐家輝反應過來，梁歡已經出門而去。
    範小葉買早餐回來了，在門口遇上了梁歡。梁歡衝她笑了一下，啥也沒說就走了。
    範小葉轉身盯著很快消失在眼前的梁歡，皺了一下好看的柳葉眉，拿上早餐去找唐家輝：“唐所，我在門口碰到梁歡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樂意。好像對我還有意見。你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萬一辦砸了怎麽辦。”
    唐家輝道：“這是局領導的決定，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說梁歡是退伍軍人，特殊情況下他有義務配合警方抓捕凶手。”
    範小葉不說了。不過心裏實在擔心梁歡會把事情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