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包廂外麵，看看沒有人過來，徐莎莎跑到樓梯口給梁歡打電話。
    既然梁歡在此前和藍汐在電話裏聊了那麽久，也一定會接她的電話。不親自確定梁歡的位置和安全狀況，實在有點放心不下。
    一會兒電話通了。徐莎莎道：“梁醫生，是我，徐莎莎，你在聽嗎？”
    梁歡：“在聽啊。怎麽了徐助理，有話跟我說呢。什麽事。”
    徐莎莎神秘兮兮地看著包廂門口，還好沒有人出來，壓低聲音道：“梁醫生，你躲哪裏去了，急死我了。我和藍總去派出所找你，範警官說你早上就回家了，於是我和藍總就去你的出租屋，沒想到你沒回家。那你在外麵幹什麽啊。能告訴我嗎？不然我會擔心死的。”
    梁歡：“徐助理，我在外麵很安全。放心吧，處理完這件事我就回來見你們。哦，有人來了。掛了。再見。”
    徐莎莎：“喂喂，梁醫生，別掛電話，讓我把話說完。”
    可是梁歡已經掛了電話。
    死妮子怎麽回事，避著藍汐給他打電話，廢話還這麽多。要幹嘛。
    梁歡趴在王德有出租屋外麵的一棵桂花樹背後，神情十分詭異地瞅著王德有亮有燈光的窗戶。王德有正在裏麵鼓搗著什麽，發出了叮叮的響聲。似乎在用錘子砸什麽金屬之類的硬物件。決定悄悄潛過去看看。
    來不及細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潛行到王德有亮有燈的窗戶下，偷偷往裏麵張望。
    隻見王德有蹲在床前的地上，手裏拿著一個釘錘在砸地上的一個硬物件。
    哢擦一聲那物件被砸開了。卻是一枚黑桃。
    “他奶奶的，想吃個黑桃都這麽難，還要不要活了。”
    王德有放下釘錘，伸手把砸開的黑桃撿起來，然後坐回到凳子上，神情懶散地吃起黑桃來。
    梁歡在心裏想，王德有夠拚的，吃個黑桃費這麽大勁。就不怕吵到前麵的鄰居。
    擔心被王德有發現，梁歡琢磨一下，伸手從兜裏拿出一塊準備好的黑布蒙在臉上，然後鬼鬼祟祟地潛行到房間門口，伸手去敲門。
    幫幫幫！敲門聲在刹那間激烈響起，把屋裏的王德有嚇了一跳。
    “誰呀咳”
    王德有吃驚，吃進嘴裏的黑桃差點卡住喉嚨。
    梁歡沒有說話，繼續用手敲門。
    王德有更害怕了，擰上釘錘慢慢走過來，道：“誰呀，說話，不然老子弄死你。”
    梁歡緘口不言，改用腳踢門。聲音更大了。
    王德有嚇出了一身冷汗，顫抖著一隻手去拉門閂。就在門閂拉開之際，一個蒙麵人闖了進來。王德有嚇得驚叫一聲，揮起釘錘朝蒙麵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梁歡已有防備，閃身避過，閃電般出拳打在王德有的鼻梁骨上。
    王德有頓時嘴鼻流血，手裏的釘錘咣當一聲掉落在地，哎呦一聲往後栽倒。
    梁歡眼疾手快，衝上去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椅子旁摁在上麵。
    王德有疼得眼冒金星，腦袋發暈，渾身顫抖，心想這下完蛋了，遭遇上行竊的強盜了。
    “大俠請饒命。別殺我。”
    王德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忍痛呼喊出聲。
    “閉嘴，再嚷嚷我真殺了你。”
    偽裝成蒙麵人的梁歡再三警告他。
    王德有嚇得臉無血色，渾身上下篩糠似的亂抖，道：“我閉嘴，閉嘴，隻求你饒我一條小命，你想要什麽盡管拿。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梁歡一手摁住王德有不讓他動，低頭湊到他的耳邊道：“誰要你家的破東西了。”
    王德有：“可是爺，我家除了這些破爛，也沒錢啊。我這個月的房租都沒著落呢，哪有錢給你啊。求求你了，大俠，英雄，別殺我好不好。隻要你饒了我，以後王某甘願給你做牛馬。你想怎麽使喚都可以。我保證說一不二。”
    梁歡忍不住要笑，拚命才忍住，道：“我也不要你的錢，就問你一件事。你和前不久發生的案子有沒有關係，認不認識一個名叫郭書明的流浪漢？快說，不然我真下手了。”
    說完拿來王德有掉地上的釘錘摁在他的腦袋上。王德有意思到了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如果對方用釘錘狠狠敲打他的頭部，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成腦癱了。
    梁歡見他不說話，就用釘錘在他腦袋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說，認不認識郭書明？他現在藏身何處？最後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6098”
    王德有渾身上下冷汗直冒，鼻血流進嘴裏感覺鹹鹹的。腦子卻是異常的清醒。
    “別殺我，我說。”
    梁歡這才把放他頭上的釘錘拿開。
    王德有道：“郭書明就住在附近的一個破民宅裏。昨天我還看見他了。”
    梁歡一隻手伸進兜裏拿出郭書明的照片湊到王德有眼皮底下，道：“確定是他嗎？”
    盯著那張照片，王德有道：“沒錯，就是他。他曾經勒索過我，還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對他的印象尤其深刻。不會認錯，他就是那個流浪漢郭書明。”
    梁歡道：“那你告訴我，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王德有：“那次勒索我的時候他親口說的，還讓我叫他一聲郭爺爺才肯放過我。”
    梁歡把他放開道：“好吧，起來說話。”
    王德有有些奇怪，慢慢從椅子上直起腰，回頭去看那個蒙麵人。
    梁歡已經坐在餐桌旁的一張破椅子上了，目光威嚴地盯著他，伸手慢慢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摘掉。看見他那張熟悉不過的臉，王德有愣在了那裏。
    “怎麽，不認識了。記憶這麽差呢。”
    王德有半日才緩過勁來，拿來紙巾擦掉嘴上的鼻血，道：“梁歡，怎麽是你？”
    梁歡沒有說話，揮手叫他過去。
    王德有不敢靠近他半步，反而退後幾步道：“你想幹什麽？”
    梁歡一隻手伸進兜裏，拿出一瓶紅色的藥水道：“給你治傷啊。不然你的鼻子就廢了。”
    王德有知道他的醫術高超，在臨縣城醫學界恐怕無人能及，將信將疑地移步過去。
    梁歡近前看了看他的鼻子，沒發現有骨折的現象，當時出手的時候他就收入了力道，否則他的鼻子早就報廢了。不幸中的萬幸。
    用手在他的鼻子上摸了幾下，道：“沒事，塗幾天藥就能痊愈。但要記住，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騙你。後果我不說你也很清楚。”
    王德有點頭，在梁歡的強勢麵前，他隻能選擇無條件妥協。
    梁歡打開瓶子，拿來隨身攜帶的棉簽和酒精，先把王德有嘴上的鼻血清洗幹淨，然後用棉簽澆上藥水輕輕塗抹在王德有受傷的鼻子上。塗均勻後才把瓶塞蓋嚴實，再把藥瓶交給王德有。
    王德有心裏仍有疑惑待解，就問梁歡為何要找郭書明。
    梁歡道：“我跟郭書明有點私怨，一直在找他找不著，這次碰巧路過看見你，就想找你打探一下。沒想到你真認識郭書明。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