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二章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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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汐帶徐莎莎把大包小包拿進屋。兩老已經在灶屋裏生火了。
女兒本來這周星期六要回家的,豈料藍汐去找到她的時候,她說明天要補課,回不成了。於是藍汐就從她手裏討得了一張相片。之後他們就離開了學校,趕回山裏來了。
藍汐把菜拿進廚房,看到父母在燒火,就去揭開鍋子,往裏麵摻水。結果發現水缸裏沒水了。趕緊把水缸上的龍頭打開放水。村子不大,但家家戶戶鏈接上了自來水。水井就在村東頭的山崖邊。
徐莎莎從外麵走進來,翻看了一下手機道:“藍姐,五點鍾了。怎麽天就黑了啊。要在我們縣城裏,至少還要半小時才天黑吧。沒想到山裏的天氣跟我們城裏不太一樣。好像不睡一個太陽似的。哦,對了,藍姐,明天早上吃了飯再走,還是....”
梁父道:“必須吃了飯再走啊。我和你阿姨商量好了,明天一大早起來殺隻雞招待你們。哦,我們家的雞鴨關在屋後的山裏。這幾天不在家的時候,我托人幫忙照看了。”
梁母道:“要不現在就去抓隻雞殺了吧。反正才斷黑。來得及。”
梁父覺得老伴說的話有道理,立馬點頭答應。然後老兩口屁顛屁顛地趕去屋後山裏抓雞。
徐莎莎想跟去看看。可是兩老不準,說屋後的路不好走。徐莎莎就放棄了。兩老走了之後,趕緊在灶膛前的凳子上坐下,拿起鐵夾夾了一塊幹柴塞進紅彤彤的灶膛裏。瞬間這塊幹柴冒起了黑煙,隨後火勢旺盛的燃燒。
藍汐往鍋子裏摻上水。然後去淘米做飯。上次來住過,自然知道米缸在什麽位置。毫不猶豫地進裏屋找到米缸。洗淨電飯鍋淘上米。插上電源之後覺得沒事了,就來到灶膛前的凳子上坐下,跟徐莎莎天南海北的聊起來。
忽然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出現在廚房的門口,探頭進來瞅著兩位城裏來的妹子,一臉溫和的笑意,說道:“這不是藍汐妹子麽。什麽風把你吹到我們山裏來了。”
徐莎莎回頭瞅著那個小媳婦,說道:“還不睡借了梁醫生的東風。”
小媳婦一臉善意的微笑,踏步走進來道:“哎呀,這位美女是...”
藍汐已經認出她來了,她就是隔壁那戶人家的剛過門不久的媳婦,名字就叫山裏紅。
山裏紅大她一歲,上次來的時候,藍汐就把她當嫂子了。於是趕緊起來給她拿凳子。
山裏紅道:“妹子,別客氣,我站著就行了。哦,梁歡老弟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麽。我聽說他去醫院工作,真的假的。”
說完湊進一步看著在燒火的徐莎莎。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
在她看來,徐莎莎的長相跟她不相上下。可是身材不如她妖嬈。這妹子肯定喜歡吃肉。不喜歡吃青菜。她山裏紅就喜歡吃青菜,平常不怎麽喜歡吃肉。
藍汐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山裏紅的身後。山裏紅說了一聲謝謝,便在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跟兩位城裏妹子搭訕。剛把要說的話說到嘴皮之上,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雞叫。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廚房門口。卻見嬸娘抓著一隻小母雞走了進來。
山裏紅叫了一聲嬸娘。梁母一臉的笑,熱情地回應了一聲。
山裏紅道:“嬸娘。把殺雞的任務交給我吧。我好些日子沒親手殺雞了,不知道手法生疏了沒有。”話一出口,就引來了徐莎莎和藍汐的關注。
她們兩可不敢殺雞。有時候家裏來了客人,也不敢親手殺雞,而是去市場上買宰殺好了的雞隻。反正總覺得下不去手。哪像山裏紅,說宰殺就宰殺,手法一點也不含糊。
等鍋子裏的水燒開之後,山裏紅就直接拿來菜刀宰殺那隻小母雞。嫻熟的手法令人歎為觀止,下手狠辣。一點也不憐惜的小母雞的生命。一刀下去就抹了小母雞的脖子。
就連站在廚房門口觀看的梁父也被她果決的行為嚇了一跳。
啪一聲把慢慢咽氣的小母雞扔地上。梁母趕緊出來把雞隻扔進一個小木桶裏,再把燒開的水倒進去。徐莎莎原本就看傻了眼,這下發現阿姨把滾燙的開水倒在小母雞的身上,簡直嚇壞了。幸好小母雞早就死翹翹了。不然就更慘了。
藍汐道:“媽。你去歇著吧,我來就是了。”
梁母道:“你怎麽能,還是我來吧。雞毛你不知道該怎麽弄。”
徐莎莎張嘴想什麽,卻被山裏紅搶去了話頭。
山裏紅道:“嬸娘,交給我吧。我來搞定。”
梁母抬頭看一眼侄媳婦,說道:“沒問題,我就把任務交給你。待會留下來陪嬸娘喝一杯酒。這些天也多虧你媽媽幫我打招呼。哦,山裏紅,你媽媽今天沒在家麽。”
山裏紅接下拔雞毛的任務後十分高興。邊趁熱撥雞毛,邊回答嬸娘提出的問題。
“哦,我媽去洞子村娘家了,明天才回來。就我一個人在家。我爸出去做生意了,聽說去臨城了。我老公今天早上和村裏的幾個夥計也去臨城了。聽說他們在那邊承包了一個工地。安排好之後,他就回來接我過去。”
聽了山裏紅的這番話,梁母不說什麽了。
梁父也沒什麽好說的。山裏紅是個好女人,孝順父母不說,還對村裏的老人十分尊敬。如果有背景的話,已經進村組織了。可惜沒有背景。想入個黨也不可能。
藍汐出來幫忙。山裏紅卻不讓,要她好好歇著。藍汐沒有辦法,隻好去弄別的菜。
徐莎莎在灶膛前燒火。外麵的夜色逐漸黯淡下來。山裏的風從門口吹進來,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山裏紅把拔淨毛的雞隻拿進來。往木桶裏加入幹淨的熱水,然後把雞隻放進去清洗幹淨。梁母找來剪刀交給山裏紅。山裏紅就用剪刀給雞隻開膛破肚,手腳十分麻利,轉眼就把任務完成了。從殺雞到把雞隻扔到砧板上改刀。總共才用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
飯菜出來,剛好六點整。
藍汐從車裏拿來一瓶酒,問山裏紅喝不喝酒。山裏紅說奉陪到底。
梁母知道山裏紅酒量好,便把兒媳婦拉到一邊說明了情況。藍汐說沒事的,也隻是陪她小酌一杯罷了,不會喝醉。梁母這才放了心。
徐莎莎有段時間沒有喝酒了,這次來了機會豈能錯過。就跟山裏紅你一杯我一杯地幹到底。結果她醉了,可是山裏紅一點事也沒有。藍汐讚歎山裏紅的酒量天下第一。山裏紅笑著解釋說她是天生的能喝,在村子裏,就沒有女人喝得過她。
醉意朦朧中的徐莎莎還嚷著再喝一杯,結果被藍汐搶走了杯子。
山裏紅趕緊去給她盛飯。腦子不是太清醒的徐莎莎說了一聲謝謝,拿起筷子就往嘴裏扒飯,結果飯菜都掉桌子上了。梁母擔心徐莎莎會出事,趕緊去給她燒醒酒湯。山裏紅這才意識到不該喝這麽多。就把碗筷放下,跑去廚房燒火。梁母見她來了,就說以後別陪客人喝這麽多。山裏紅知道自己錯了,忙說了兩聲對不起。
梁父一直在旁邊看著,他最近身體上出了點小問題,不敢喝酒。所以就以茶代酒陪客人。
藍汐道:“爸。山裏紅嫂子在吃飯前跟我說了,明天想跟我們去一趟縣城。我問她去城裏做什麽,她不肯告訴我。但是我覺得嫂子心裏藏著事。要不待會你找機會問問嫂子。行麽?”
梁父吃了一驚,說道:“還有這種事,那你怎麽不早說。”
藍汐解釋說剛想起來嘛。梁父把嘴閉上不說什麽了。
徐莎莎的腦袋一塌糊塗,就覺得藍汐和梁歡的父親在屋子裏打轉。把她的頭都晃暈了。
月光從東邊的山背後升起。照亮了屋門前的鬆樹。
一縷月光從門縫裏透進來,恰好照在了徐莎莎的臉上。
酒醉之後的徐莎莎不知道那是月光,以為是什麽怪物,伸手去捕捉,可是那道月光,直接跳到了她的手背上。嚇得她媽呀地尖叫。
藍汐說那是月光,捉不到的。梁父見徐莎莎醉成這樣,真怕她出現什麽意外,趕緊跑去廚房問醒酒湯燒好了沒有。梁母回答還在燒呢。山裏紅趕緊放下手裏的鐵夾子跑進裏屋察看情況。還好徐莎莎隻是趴在桌子上,並沒有出現意外狀況。雖如此,她還是很不放心,十分後悔不該跟她對飲。萬一她醉死了,責任最大的那個人非她莫屬。到時候拆了房子也承擔不起。
藍汐道:“沒事,她不止一次醉成這樣了,隻要喝了醒酒茶,就沒事了。嫂子,你放心吧。”
盡管藍汐這麽說,山裏紅還是不太放心,再次跑去廚房燒火。沒想到叔父坐在灶膛前,不好再去了。於是返回裏屋照顧徐莎莎。才喝過酒,還沒吃飯呢。先把飯吃了再說。拿起碗筷去盛飯。藍汐還沒有吃完,她正在夾菜。
山裏紅道:“藍汐妹子。徐助理跟你多久了?”
藍汐道:“兩三年了。她從進公司就是我的助理,一直到今天。”
“那,她月薪多少?”
藍汐告訴她說一萬三。山裏紅嚇了一跳。
“啊,她的工資這麽高。那,你們公司的普通的職工多少錢一個月?”
藍汐盯著山裏紅,似乎明白她明天跟去城裏的意圖了。
“普通員工的話,月工資在四千六左右。加上年終獎在內,一個月算下來得有五六千吧。”
說完放下碗筷,盯著山裏紅不放。
山裏紅往碗裏夾了一塊雞肉,說道:“那,如果嫂子想請你幫我介紹一份工作,你能答應麽。”說完把雞肉塞嘴裏咬了一口。
藍汐道:“你不是說等你丈夫回來了,你跟他去臨城的工地上做事麽。”
山裏紅道:“是啊,我老公有這個意思,可是他還說了,如果我能找到更好的工作,那就不用跟他去建築工地受苦了。所以我就想請妹子幫幫嫂子。妹子放心,我山裏紅做事絕對頂呱呱,不會讓你失望。”
徐莎莎爬起來道:“藍姐,你就答應了嘛。”
藍汐覺得奇怪,說道你不是醉了麽。
徐莎莎的腦子已經清醒了些,坐正身子道:“是喝醉了,可是總有清醒的時候吧。你說呢,山裏紅嫂子。”話說到這裏不說下去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土雞肉塞嘴裏嚼吧兩下咽下去。
梁母端著醒酒湯進來了,發現徐莎莎沒事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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