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山北望總神州 第十二章 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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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西真騎著萬裏追風,一會功夫就跑出了十幾裏遠,卻是沒有看到楚流風跟上來。
正想著調轉馬頭,再去尋楚流風。
微風颯然,萬裏追風上已經多了一個人,卻是摔成了重傷的楚流風。
陽西真嗬嗬笑道:“老怪物!你救了我們,神衣飛甲也要還給我啊,那是我師祖的遺物,我來江南幾次都沒有找到,這神衣飛甲果然在江南。”
“女娃子胡說八道,哪來的神衣飛甲,柳神衣死了之後,那神物就失蹤了,再說我老人家還用的上神衣飛甲,你這千裏馬天下有幾人追得上。”
楚流風借著星光,看到一個老者,站在馬前拉住了萬裏追風。
“謝謝前輩搭救!”
楚流風強撐著拱了拱手。
“我走了,神衣門和明月山莊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啊,見到陽昆侖和茅一天,我老頭子就有話說了。”
老者嘿嘿笑著,聲音宛如鬼魅一般,在夜裏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陽西真有些吃驚,這老人的輕功,就是爹爹也不一定趕得上,他又是誰?還救了我和楚流風。
“請問前輩尊姓大名,他日楚流風也好做報答之恩。”
“燕無極重出江湖!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小朋友!”
燕無極說完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見了。
“燕無極是天下輕功最高的人物之一,難怪他能追的上我的萬裏追風。我聽爹爹說起過燕無極,不過他一般都是在西北陝甘一帶,怎麽也到了江南?”
“難道也是為了江山令?”
楚流風在後麵哼了一聲道。
真真知道楚流風傷的很重,拉了拉韁繩,萬裏追風又慢了下來。
“燕無極的名聲卻是不怎麽好,不管怎樣,他救了我們,欠他人情是爹爹他們,我陽西真可不欠他的。”
楚流風忍不住差點笑了出來,身上的傷疼的幾乎又暈了過去。
“今晚還是要趕到寧國府去,到那裏給你請個郎中看看,吃幾副藥就好了,你身上都是摔傷的。”
真真說完,一手抓著身後的楚流風,一手帶著韁繩,又開始策馬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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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蒙蒙亮的時候,二人就已經進了寧國府城。
街上冷冷清清,都沒有行人,陽西真沒找到看病的郎中,氣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快天亮了,也不急這一會。”楚流風在馬上安慰到。
這時,一架黑漆漆的鐵車被四匹高頭大馬拉著,徑直的快速衝了過來。
還想下去叫門的陽西真看到鐵車衝了過來,忽然想到耶律幫主說過,老怪還在寧國府接應呢,急忙催馬進了旁邊的巷子。
鐵車呼嘯著衝了過去,車上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陽西真看到楚流風瞪大了眼睛。
“這鐵車來路不明,我們要提防些才是。”
“本小姐早就有自知之明,等你想起了,怕又被抓去了。還是先住下,再去幫你請郎中。”
真真揚了揚嘴角,萬裏追風又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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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江南,早晚和夜裏,已經有了寒意。
楚流風的外衣,早就在蓮花峰脫給了真真,吹了一夜冷風感覺到很冷,不禁打起了哆嗦。
忽然手上一陣熱流湧了過來,陽西真已經抓住了他的手送了一股真氣,楚流風身上暖了起來,人感覺也輕鬆多了。
“你這會心裏是不是美滋滋的?”
楚流風的手被真真抓著,隻覺得柔若無骨,滑膩膩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陽西真這麽一說,不禁臉上通紅囁嚅道:“沒有啊,謝謝你了。”
“哼!你們這些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家夥。”
陽西真甩開了楚流風的手下了馬,牽馬走進了一家客棧。
下午時分,楚流風服了藥,又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後運轉了一周內氣,隻感覺傷痛好了大半。
“清蒸水陽河蟹,紅燒桐花魚,小炒冬筍,還有水東蜜棗。這些都是寧國府最好吃的,快吃吧,病號子。”
真真飄進了房裏,從食盒裏麵拿出幾樣菜肴,擺放在桌子上。
楚流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真真坐在一旁,一邊品著寧國府的米酒,一邊看著楚流風,忽又咯咯笑了起來。
楚流風有些不知所措,放下了筷子,呆呆的看著真真。
忽然,真真臉上變了顏色,不再笑了,而是抽出寶劍刺了過來。
楚流風大驚失色,正想著躲開真真刺來的一劍,這時身後一股極大的力量襲來,楚流風痛苦的哼了一聲,回身擊出一掌,真真的寶劍也到了楚流風身後。
“兩個娃兒!還能跑到哪裏去?救你們的那個人呢,老夫看看到底是誰?”
一個紅發老人手指夾住了陽西真的劍身,一掌擊倒了楚流風,哈哈怪笑。
楚流風噴出一口鮮血,怕那老人傷到真真,硬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掌打向了紅發老人。
“你受了重傷,也來逞能。”
說話間,紅發老人又是一掌擊出,楚流風大吼一聲,猝然倒地。
陽西真尖叫著,想要用力抽回寶劍,可是寶劍紋絲不動。
這時,房門開處,耶律幫主陰沉著臉和頭陀走了進來。
“救了他們的人是誰?”
紅發老人坐下來,啃著盤子裏麵的螃蟹,喝了一口酒問到。
“索老先生!沒有看見那個人什麽樣子?”
耶律幫主還是陰沉著臉,站在那裏。
“江南還有什麽人物,能嚇破了耶律無戈和龍行尊者膽子?除了白蓮教主茅一天還有龍虎山那幾個妖道,誰有這份能耐?我索無常就想不出來了。”
“既然索先生出手,又抓住了他們,我想我們還是早些趕路,過了金陵到了海上,他們就隻有望洋興歎了。”
“老夫十幾年沒來江南,這花花世界還沒有看夠,怎麽也要去金陵湊個熱鬧,有什麽可怕的?到時候把他們丟在鐵車裏麵就是了,耶律無戈,你來了大明江南,就不能給金清幫丟臉,完顏幫主知道你就這個樣子,也會不高興的。”
紅發老人索無常瞪了一眼,被封了穴道動彈不得的陽西真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
站著的耶律無戈漲紅了臉,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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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西真和楚流風在鐵車裏麵,昏沉沉的顛簸了好久,隻覺得天亮了兩次,黑了一次,就不再走了。
看到身旁的楚流風一直在昏迷之中,陽西真又流下了眼淚,說不了話,隻有心裏想到:“十幾年了,都沒流過淚,就這幾天,我竟然流了這麽多淚,也都是你的原因,楚流風!蓮花峰上你為什麽要救我,還不如讓我死了,免得看到這一切,又傷心,被欺淩著,又是煩惱。”
恍惚間隻聽到外麵說到:“陳幫主!十年未見,索無常又來叨擾你了。”正是紅發老人索無常的聲音。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不知道索先生前來金陵,卻是為何而來啊?”
說話的人聲音異常洪亮,陽西真聽著有些熟悉,忽然想起在蓮花峰下,那個背身坐著,和南海真人下棋的紫衣人,就是這個聲音。
“江山令,我也收到了,不來金陵不行啊。”
“索先生是關外武林宗師,應該不受這江山令節製吧。”
那個熟悉的聲音又是說到。
“陳幫主!你做這大明的官做的上癮,已經多年不問江湖事了吧,極樂老人逝去後,慕容先生在這江湖,就是君臨天下的感覺啊,我到關內來,都不敢走陰山草原那一線啊。”
“慕容先生名冠海內,自是天下第一高手,雖然我沒見過慕容先生。但是慕容府也沒有欺淩到誰頭上吧,索先生還是有些言重了。”
索無常又是哈哈怪笑。
陽西真聽了一會,漸漸沒了聲音,她知道人都走遠了,隻好又是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