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生了太子以後，朝廷裏反對的聲音也就沒有了。而陛下也視太子若珍寶，每天都要見一見。”
    “那不挺好的。雖說是母憑子榮，但有陛下寵著，後宮裏應該沒人敢對你不敬。”雲苧看著她，發現她眼底仍有一絲憂鬱，左右看看，才低聲問道：“可是還有什麽不妥？”
    “但是陛下卻再未碰過我。”皇後苦笑了下，“開始我覺得可能是我長得不得陛下的心，後來有一次陛下喝醉了，叫了一個名字。確切的說，是一個尊稱。”
    雲苧心底‘咯噔’一聲。
    果然，皇後看著她，“陛下喊的是——女先生。”
    “……”
    皇後的手緊緊地抓著長廊扶欄，精修的指甲也用力的摳著。
    雲苧見狀苦笑，“說起來我和陛下的緣分，也隻救過他一命，而他的商船送了我一程，其他的真的什麽都沒有。”
    “原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皇後勾勾唇角，“權當本宮發發牢騷，淮寧王妃也別往心裏去。”
    雲苧心底歎息，麵上露出一抹惶恐，“臣妾不敢。”
    到這裏，她若是還不明白，皇後這是在敲打她，就白活到今天了。
    終究不是那個卑微的宮女了，尊位皇後，又有太子傍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剛才一番敘舊，還自稱‘我’，應該也隻是想要套話，想知道她和趙隼有何過往。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也就露出了本性，不再和她虛與委蛇。
    “對了，本宮還聽說了一件事，不知道淮寧王妃知不知道。”皇後看著她，眼神有些玩味。
    “哦？娘娘有話直說無妨。”雲苧想著是什麽事，看她那眼神更像是隔岸觀戲的模樣。
    難不成開國公府，發生了什麽事？
    “有一個叫應怡兒的女子，聲稱和淮寧王生了一個女兒。貌似今兒還上門來了。淮寧王妃沒看到她嗎？”
    雲苧猶如晴天霹靂，久久才道：“……應怡兒？”
    若是旁人說，她還不會如此震驚，既然是從皇後口中所出，應該不會空穴來風。
    “比小糯糯小半歲的樣子。”
    皇後言盡於此，而雲苧此刻的表情，也讓她心滿意足，不枉來這一遭。
    小半歲，也就是在她躺在榻上不省人事時，所發生的事！
    ……
    一整天，雲苧看似和平時無異，無論是待客還是送客，都表現的恰到好處，端莊雍雅，沒有人能挑出一絲不好的來。
    特別是她的雙十容顏，格外令人欣羨，不少人都詢問她保養的秘方，她也都免費送上保養藥方。
    便是皇後，她也送了一份。不過皇後在上了鳳輦後，便命人把藥方燒了！
    雲苧抱著小糯糯回了景軒院，哄著她在自己的榻上睡下。
    瞧著可愛漂亮的小女娃兒，雲苧的心都能化了。但轉眼又看到楊軒淩後，那融化的心，瞬間又結成了冰。
    “咱們談談。”她懶得曲線旁敲側擊，直接找本人問。
    她和楊軒淩一起經曆了這麽多，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但說實話，她卻有些不敢麵對他的答案。
    “今天是不是累壞了？”楊軒淩先是看了看小糯糯，完全和對兒子不一樣的態度，極盡喜愛寵惜的表情，溢於言表。
    “還行。”雲苧看著他問道：“你喜歡女兒？”
    “隻要是你生的，女兒兒子都喜歡。”楊軒淩回道，隻是對女兒更偏寵一些，特別是像她的女兒。
    雲苧不想在寢房和他談話，影響了小糯糯休息，“咱們去書房。”
    楊軒淩微微一愣，終於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同尋常。
    給小糯糯掖了掖被角後，才跟著雲苧進了外間的小書房。
    一天忙著招待客人，也沒有吃什麽東西。
    所以雲苧從靈境空間裏，取出一些現成的吃食，有酒有靈果點心，還有一些逛街時買的街頭小菜小吃，取出來時和剛放進去一樣新鮮。
    楊軒淩在她對麵坐下，“發生什麽事了？”
    “你有沒有什麽瞞著我的事？”雲苧倒了一杯酒，放在了他麵前。
    楊軒淩想了想，隨後麵上露出一絲歉意，“確實有事，還沒來及告訴你。”
    雲苧的心，瞬間就掉進了冰窖裏一樣，徹心徹骨的冷！
    “說吧，我都能接受。”還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也不過是男人！
    “我要去一趟敦峽府。”楊軒淩開口了。
    雲苧：“……去敦峽府？”難道那女人是敦峽府的？
    “嗯，朝廷的事。”楊軒淩不想她操心，沒有說具體的。
    雲苧心底冷嗤，竟然還拿公務當借口！果然，偷腥的男人，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去吧，既然是朝廷的事。”看你還怎麽編，端起酒杯，滿飲而盡。
    楊軒淩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兒，取走她的酒杯，“你這是……”
    雲苧忽然又不想繼續問了，“我困了，今晚你在書房睡。”
    楊軒淩十分肯定，出大事了！
    可自己除了要去敦峽府，還是一早上朝時定下的，其他並沒有什麽事瞞著她。
    楊軒淩遲了一步，進寢房。
    發現她抱著小糯糯睡下，而本該他躺的位置，橫了一個大靠枕。
    “……”楊軒淩把大枕頭朝她後腰處挪了挪，讓她靠著能舒服些，“苧兒，有什麽事不要藏在心裏。”
    他知道她聽得到，說完以後就輕若無聲的離開。
    他要去問問，今天都發生了什麽。
    但是剛出了門，就看到有個小人兒站在院子裏，儼然是等他。
    “熙兒，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兒子有事要和父親說，不過這件事兒子自己可以搞定。”
    “……是你母親，讓你跟我說的吧。”既然能自己搞定，還必須要跟他說，定然是雲苧交待的。
    靈熙撇了撇小嘴兒，“是。”
    “走吧。”楊軒淩帶他離開了景軒院。
    雲苧倚著身後的大靠枕，抱緊了懷裏的小糯糯，可能是累乏了，也可能是心累，沒多久也就睡了。
    外院的議事堂。
    楊軒淩霍然從座椅上站起來，死死盯著靈熙手裏的罐子。
    “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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