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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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宗的宗子傳聞越來越大,有人在添油加醋,有人在故意的製造混亂。
在第二日,參與推選的長老們全都到齊,甚至一些閉關長老也投出了自己的一票。
這些人推選出了屬於自己的一套理論,讓他們明白這裏的重要性。
隻是雲婉太上宗少宗的資格,已經無可爭議,她上位了。
“今,有弟子雲婉,天資超群,卓爾不凡,尊師重道,可繼先祖之道統,傳太上之教化,為太上宗少宗!”
宗門大殿最終傳出了確定的消息,雲婉正式繼位少宗。
馮銨與一群宗門天驕,在宗門大殿之中看著這一幕,心中各不相同。
馮銨站在陳恪的身側,他小聲傳音說道:“陳兄,她真的答應我與合作?”
陳恪說道:“當然答應,我作為你們之間的保證之人,不會確認錯的。你好好地與少宗宮合作,未來定能獲得她的信任。”
雲婉當然不喜歡管事,未來的太上宗的事務到底由誰掌控,這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馮銨心中是又驚又喜,但是還一些忐忑,畢竟雲婉萬一反悔,他這一次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陳兄,不如再在加把勁,把雲婉拿下,你我兩宗也能結成聯姻。”馮銨說道。
他以前跟著仙靈宗的清玄混,直到仙靈宗弟子的水平,太上宗如今弟子不算太出眾,在西方宗門裏麵,已經處於弱勢,雲婉即便坐上太上宗宗主之位,麵對一個仙靈宗,還是會有力有不逮。
若是陳恪能與雲婉合作,馮銨覺得太上宗可就要真的崛起了。
雖然各大宗門都有屬於自己的底蘊,但是什麽叫做底蘊,那是宗門道統被滅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的東西,而不是隨時隨地就拿出來嚇唬人的。
你嚇唬人多了,變成了“狼來了”,結果就是別人不信,還會強迫你拿出來看看。
這個時候,騎虎難下,想要拿出來,那就是對宗門老祖們的不尊重,隨便小事便影響這些老祖們。
若是不拿出來,那麽就是在欺騙對方,對方宗門更不會在乎你的態度。
隻有真正的強者,現世的頂尖強者,才能讓對方畏懼。馮銨雖然看不懂雲婉的修為,但是他知道陳恪的實力是東洲最強。
再過幾百年,陳恪的修為到了仙人境界,那是更加的了不得。這種強力的援兵,最適合聯姻。
萬一陳恪與仙靈宗搞在一起,即便不是仙靈宗,而是東麵的太玄教,對於太上宗也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可怕的結果,想一想就不能接受。最好就是陳恪是身邊的朋友,是雲婉的丈夫。
“兩宗少宗聯姻,不合適吧。”陳恪說道。
馮銨笑著說道:“道友,誰說不合適,你們隻做道侶,不成親便是。道侶有沒有說有什麽限製,做道侶,還能避免一些利益糾紛。”
道侶,是什麽是道侶。
便是你修道的陪伴,是你的朋友,也是你修道路上的道友。
兩者與夫妻之間的最大區別,便是夫妻是一體,而道侶不是一體,可以互相分開,互相分清。而道侶不同,他們不是一家人,不會在一起。
可以互相幫助,也可以當作不認識。
完全憑借本心,隻是很多道侶,往往尋找的都是異性,而這些道侶常常發展下去,便是情侶愛人。
情比金堅,陰陽同修,共尋大道。
這種道侶之間的差異,才是真正讓人感到奇怪的存在,也是讓人最不感到奇怪的存在。道侶,全靠自己對於自身的約束力。
馮銨要的隻是一個聯姻資格,而陳恪顯然是誤解了。因為馮銨覺得現在的雲婉更加的無情,他讓陳恪與雲婉私合,似乎是在害陳恪。
陳恪雖然修為高,但是陳恪隻是清心,而非無情,他不修煉忘情道,根本不清楚忘情道的可怕。
到時候陳恪沉浸進去,而雲婉完全就是抽身事外,這才是對陳恪最為無情的打擊。誰也不想自己的枕邊人,是個抽身無情之人,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但是,忘情道是雲婉的道,她不會放棄,陳恪與她在一起,即便前期甜甜蜜蜜,但是一旦兩人分開,陳恪必定會被雲婉拋棄。
馮銨很確定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見慣了修煉太上忘情道的弟子,他很明白這些弟子的性格是什麽。
而且,很多弟子修煉太上忘情修煉的,連修行也不修了,直接放棄修煉,準備下山。若非是宗門強行出手幹預,讓這些弟子修煉太上忘情道術,恐怕太上宗也會像五行宗一樣,出現很多的叛逆弟子。
而近千年來,能修成太上忘情道,還能修到大成的人。年輕一代之中,隻有雲婉一個而已。
其他人,完全沒有機會。不是修不成,就是修的太過。
馮銨沒有把自己心中的擔心與陳恪說,他隻是稍微提醒了一下陳恪:“陳兄,修煉太上忘情道法的人,常常會成為忘情之人,萬望你多擔待。”
陳恪道:“理解,我等修行之人,不就是為了追求天地大道,尋找屬於自己的道嗎。隻要能是正道,什麽行為都無所謂的。”
陳恪對於雲婉的太上忘情道也很好奇,他也做了準備,有一天雲婉會對自己忘情,變得無情無義。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雲婉能夠變好,陳恪也不會困擾太多。他與雲婉本就是機緣巧合,也算是互相促進,雲婉能夠有所成就,他也隻有祝福。
陳恪心中有一個尺度,隻要不是故意的欺辱他,不管是葉明月,還是暄暄或者是雲婉,她們隻要想走,陳恪不會挽留什麽。
但是不能傷害他,否則,他會用自己的做法去幫她們選擇。
在高位之上,一直接受各個殿閣長老祝賀的雲婉,似乎感受到了陳恪的心情變化,她看過去,與陳恪對視一眼。
她似乎從陳恪的眼中看到了什麽,眉頭微微一蹙。
“這個馮銨,跟他說什麽了!”雲婉心中生出了不滿。
慶賀過後,馮銨還想拉著陳恪回去密謀,但是雲婉走了過來。
“恭喜少宗。”馮銨羨慕的說道。
雲婉淡淡的點頭,她本就無情,馮銨完全不在意,他說道:“你我協議還能做數嗎?”
雲婉遲疑了一下,陳恪立即說道:“當然作數,馮兄是不信我!”
馮銨道:“怎麽會,隻是不聽師妹親口說,我心中沒底。”
如今雲婉已經成了少宗,她可以隨時拒絕馮銨,反正她也不需要馮銨的力量了。
雲婉道:“陳恪之言便是我之言,我們之間的聯盟一直存在,但,也僅限於聯盟,你勿要做出違背宗門律令之事。”
“不會,不會。”馮銨笑了,能得到雲婉的保證,他已經心滿意足了,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馮銨看出來了,雲婉似乎有什麽事情與陳恪商議,他是不參與了。
“聽聞陳恪道友是五行宗的少宗,我初為少宗,還有些不清楚,不知陳恪道友可否為我解惑?”雲婉問道。
四周的太上宗長老不由得點頭,他們的擔心也是多慮了。雲婉雖然修煉太上忘情道,但是她還是有著很多責任心的。
陳恪笑道:“當然可以,不知仙子何時有時間?”
雲婉說道:“現在吧,正好我要回少宗宮,你我一起,路上說說。”
“好。”
兩人一起走出了大殿,如同兩位神仙眷侶,讓不少太上宗的長老看過去。
“可惜了!”一名長老搖搖頭。
另一個長老問道:“可惜什麽。”
“五行宗的少宗乃是東洲第一天驕,若是雲婉與他發展什麽,對於雲婉與我太上宗也是一件好事,若是成了道侶,那麽更好。可惜的是,雲婉修煉太上忘情道,很難生出男女之愛!”
這位長老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此事。
陳恪與雲婉走在回少宗宮的路上,走過附近的殿閣,穿行一片桃源之地。
四周桃花剛剛結出骨朵,點點粉色映綴其間。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太上忘情道修煉到最後,回忘記你。”雲婉說道。
陳恪沉默,雲婉隻感覺心頭有些酸澀,她拉住了陳恪的手:“你若是真覺得如此,我可以現在帶著你去找宗主他們,請他們為我們訂婚!”
“我對於你是否會忘記我,忘記你我之間的情愛,一點也不在乎。”陳恪開口,讓雲婉疑惑。
陳恪接著說道:“我是愛你的,你能過得好,能開心快樂,我會一直祝福你。忘情也好,不忘情也罷,對於我來說不那麽重要。”
當初在仙界的種種,陳恪不會忘記。
聽到陳恪這樣的話,雲婉又是感動,又是難過。
陳恪握緊了雲婉的手:“我想,不管你是忘情還是無情,你不會看著我落魄吧。”
雲婉說道:“不會,即便當初在仙界,我想要忘記你,用太上忘情道驅逐你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會不管你。”
“這便是了,愛是什麽,情緒的波動罷了,你不會不管我,我也不會不管你,其餘的都無所謂了。”陳恪說道。
“可是我。”雲婉還是說道,“太上忘情道的確會讓我對你冷淡。”
陳恪笑了笑,他伸手一抓,雲婉立即左右看看,發現無人,才嗔怪的瞪著陳恪。
“你幹嘛呀。”雲婉嬌聲道。
陳恪道:“很簡單,我隻是告訴你,你若是太上忘情了,可以找我繼續修煉,渡情劫,增加你的修為,提升你的忘情層次。”
陳恪有一個無解的手段對付雲婉,那便是讓雲婉去突破更高的層次,一個修煉太上忘情的人,一個已經忘情的人,她難道對自己的道不自信?
顯然不會,而且以前有過,她們隻是忘情而非是忘記記憶。
故此,雲婉即便忘情陳恪,也會拉著陳恪繼續參悟,去渡情劫。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我當初便是被你這樣騙的。”雲婉輕哼一聲,“現在我入位少宗,七情六欲更加的淡漠,我需要你來幫我修行!”
“現在?”
“現在!”
“此刻?”
“此刻!”
“何處?”
“少宗宮。”
兩人走向了少宗宮,少宗宮已經準備妥當,雲婉昨夜便是入住少宗宮,見到雲婉與陳恪回來,守衛弟子連忙問好。
比起雲婉的少宗宮,守衛森雅,陳恪覺得自己的秋園當真是個遊玩的園子。
“拜見少宗,見過陳恪少宗。”
守衛弟子紛紛行禮,雲婉微微擺手:“我要與陳恪道友輪忘情道,有什麽事情,非大事不要打攪我。”
“是!”守衛之人說道。
雲婉拉著陳恪迫不及待的進入了她的寢宮,開啟了自己的修煉,渡情劫。
渡了數次,她深深的感受到了情劫的可怕,這是堪比天道雷劫的兩,能夠影響她的全部新生。這一切讓雲婉筋疲力盡,事後靠在陳恪的肩膀上。
“何時了?”雲婉問道。
陳恪道:“傍晚了,酉雞。”
“竟然如此晚了,我還記得我們上午回來的。”雲婉說道。
“是的。”陳恪說道。
“你現在知道我會不會忘記你了。”雲婉道。
陳恪說道:“不知道,未來之事,我不清楚。”
“你。”雲婉有些氣急。
陳恪又道:“但是,你忘記不忘記我,我都不會忘記你。”
“你不怕我不理你?”雲婉心裏倍感溫暖,調笑陳恪說道。
陳恪道:“怕,但是我不放棄。若是這種小困難,就能分開你我,我現在也不配在這裏,而是在外麵。”
“哼,慣會說好話的。”雲婉轉身抱住陳恪,認真的說道:“你放心,若是真的忘記你,我便放出心魔。”
雲婉已經把陳恪化為了自己的心魔,封印在了最深處,一旦她真的忘記陳恪這個人,她的心魔便會出來,廢掉她的太上忘情道。
陳恪聽了,隻感覺這是個傻女人,他緊緊抱住雲婉:“蠢貨。”
“我才不是!”
明心之後,再次明心,對於陳恪與雲婉來說,隻是生活的一種小調劑,就像陳恪說的,他根本不在乎雲婉忘不忘,他有的是心意讓雲婉感受到他的愛意。